返回第二十九章 大会(1 / 1)第七个核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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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没有一个是歪瓜裂枣。

这么打扮倒是风流倜傥,飘飘欲仙,不过,除了外貌上的差异,从穿着到打扮,完全复刻了怀止师兄的风格。

从远处看,简直就是一大群乌压压的怀止师兄。

噫,这么形容是不是有些恐怖?

忆笙打了个哆嗦,急忙收回跃跃欲试的脑袋,拉着兴奋左瞧右看的四师兄忙不迭回了碧丹峰。

这回可是大师兄特地放着小五下山来长长见识的,毕竟机会难得,这也是仙灵大会前几天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于是忆笙这才知晓,这偌大的修真界分五个大派,底下又有数个小派林立。

这五大宗分别是琉白宗,常衡宗,苘山宗,药阁,和青璃阁,就像五大粗壮足能撑起修真界半壁天空的树木。

也颇有种“木秀于林”的味道了。

落葵阿姐的常衡宗里多数剑修,他们以身上的佩剑作为标识,全体着白色校服,意喻为剑心无暇,地位只在剑穗上区分地位。

配白玉白穗者为首,颜色越艳地位越下,但从筑基那一刻起,衣食住行,剑从不离身。

苘山宗则主法修,灵器也是多种多样,天空中漂浮而过的大葫芦就吓了忆笙一跳。

那里的修士们多属于研究阵法符法,符纸术法可谓雄冠天下,但据四师兄所说,那些蓝袍人体力多废柴,多属于能哔哔决不动手的一种。

再还有就是炼器。

说到这个钟若茗还是挺骄傲的,这就要说他们碧丹峰了,以他们琉白宗师父柏至为典型代表。

别看师父一天十二个时辰没个正行,事实上是个实打实的大师级别。(四师兄语)

最后一种就是医修,就属药阁,据说那里的人都是老头老太太的那个级别。

(这个忆笙现在还不太明白........)

其实汇集了各大修士种类的只有他们琉白宗和青璃阁,介于青璃阁掌握着大半儿男修士们的幸福,众位男士很会给未来媳妇献殷勤。

全体毫无疑义地青璃阁列为第二大宗门,地位仅次琉白宗。

五大宗门中势力盘根错节,内里暗流涌动,不外如是,但却默契地并未向外提及,也算得上是相依相生,共促和谐了。

如果说口头上的介绍让忆笙印象不深的话,前一天为众宗门举办的晚宴就会给她留下最深刻的感触。

因为师父闭关,所以只能是大师兄带着他们师兄妹五人一同前往,为了不坠碧丹峰的名声,大师兄还特地将每人关照了遍,才放心地领着他们出门。

可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他们碧丹峰师父也就罢了,轻轻瘦瘦,穿上长袍尽显文人风骨,犹如风中傲竹,雪中寒梅,雨中海棠。

可是四位师兄体型庞大肌肉遒劲有力,为什么穿着长袍学着人家松散束发?

看来你们当真是不了解自己的体型。

忆笙一脸冷漠地看着极力挺直腰板儿装模作样的四位师兄。

尤其是琉白宗的校服本来就是白袍红镶边,原本古铜色十分男子气概的肤色,在浅色袍子的映衬下,呃......黢黑。

还半披散着发,你们怕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被衬的大了一圈吧?

她简直不忍再看,这幅场面,恕她直言,犹如武人吟诗作画,文人疯狂跳大神,不合时宜到了极致。

不说了。

辣眼睛。

忆笙大略草草扫了一眼,不忍直视,低着头,跟在诸位师兄之后。

以前她还奇怪,按理说长老亲传这个名头应该说在琉白宗内都十分受欢迎,怎么到了自己几个师兄上,连有关于他们的八卦轶事都少了很多。

原来如此......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有八卦。

迎着四师兄好奇看过来的目光,忆笙嘴角牵出个勉强的弧度,僵硬的笑了笑,便赶紧低头,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脚下的路。

今晚的确是个月高风清的好天气。

夜空中的繁星灿灿,月光华美,天空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深蓝,鼻端中弥漫的是沁人心脾昂贵香料。

原本威严庄重的大殿前被布置上了各种彩带与娇美的花束,点着各色明灯,映照着各种明快的色彩,看起来美轮美奂,令人沉迷。

场地被设置在了容明殿前的空地上。

原本的四根古朴的乌木柱也被点缀上了些许装饰,台阶上铺着红色地毯,空气中酒香轻飘,混着花香,让人禁不住沉迷其中。

两侧左右对称的摆着十数张玉石制成的案桌,桌上鲜花美酒,其间的修士们尽是言笑晏晏。

一时间气氛大好。

充斥着的都是笑声,闹声,混着女修们特有的娇软的声音响成一片。

在大案桌后边还摆放着小案桌,那是专门为各个门派的弟子们准备的,越到后边就越简陋,最后的位置上,便只是随意放着几个团蒲了。

修士们忙着相互攀交情,寒暄,行礼,拜见。

常衡宗那群穿着莹白色校服的人简直就是这夜空下最显眼的存在,堪称行走的夜明珠。

在这种热闹场合下,全宗门弟子仍旧肃穆以待,端坐如松,单单这份儿定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忆笙在边儿上一眼扫过去就发现了落葵阿姐。

只不过她现在倒是蔫蔫的,葱段般白皙的指尖扣着纯白裙摆,垂着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也对,她暗自点头,以落葵姐的性子,肯定是耐不住的。

不过......

她同情地看着她左右肃穆端坐着的明钰明仪师兄弟。

还能说什么呢?克星罢辽。

宴席右边儿便是统一着青衣的清漓阁女弟子们,与常衡宗一左一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清漓阁的那群姑娘们当真是笑颜如花,像是颇为享受这样的氛围似的,那乌黑鬓发间仍旧华美绚烂如初的步摇玉簪在暗夜中依旧熠熠生辉,为这夜宴更添一抹若光流萤。

一颦一笑,一谈一饮间,那是谁也抵挡不了的姝丽艳色。

不过,观其姑娘们面上的神色,忆笙便替在座的男修士与偷摸摸挺起胸膛的四位师兄摇头叹气。

面颊红晕,眼神儿生魅,似水般柔情,这还能是什么?

随着姑娘们的目光一同向上看,忆笙顿时面带同情。

只要向四周一扫,在坐的修士中要说最显眼的,莫过于坐在头前几个位置的斜倚着饮酒的怀止公子。

他姿态随意到了极致。

在烛火的反射下的发丝显得漆黑发亮,有一缕不慎垂落在衣襟前,与普通琉白弟子的白袍镶红不同,他一身白色镶金外袍,衬的整个人尊贵儒雅,慵懒自如。

简直是行走之中的春药,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而不自知。

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数差的着实有点儿远。

忆笙干脆推着见着姑娘们走不动道儿的四位师兄坐下,他们这才堪堪回过神儿来。

大师兄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整整衣摆,学着怀止师兄平日里模样,昂首挺胸,特地从那群姑娘们眼前路过,去拜见各位师叔师伯了。

他们师兄妹四个安在左下手的第三个玉案上,位置上佳,将各路动静全都能收入眼底。

“有时候,觉得大师兄挺可怜。”

四师兄手快地将桌边冰壶里的酒倒出来,同情地看着大师兄都快笑僵的脸,师兄妹几人一人一杯分了个痛快。

“谁说不是呢。”

忆笙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摇摇头,“这么一会儿,大师兄他腰没事儿吧?”

这弯腰弯的,这么多长辈,一个个拜过去,怕不是一会儿就要折了吧?

许久没听见四师兄的应和声,忆笙转头,却发现三位师兄的面上都泛青,掩映在黢黑的皮肤下颇有些看不出来。

“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我决定了,”

四师兄猛地灌了杯酒水,豪气万千,“等回去我就将我亲自炼成的膏药给他贴。”

“我的辛苦得来的丹药也可以用。”二师兄补充道。

“我新炼制的法器可以给他按摩。”三师兄话接上句。

这......,

瞳孔地震,为了大师兄的腰诸位师兄这么拼的吗?忆笙深刻的觉得自己的觉悟不够,应该反思,她思忖的片刻,试探说道:

“我,我可以给大师兄背背无罣诀?”

主要是她身无长物,什么也没有,师父给她的无罣诀,似是唯一的财产了。

三位师兄齐齐转过头来,瞪着眼睛瞧着她,似是他们面前坐着个怪物似的。

无罣诀,无罣无碍,无欲无求,没想到师妹还挺狠啊。

“怎,怎么了?”

她声音发颤,浑身鸡皮疙瘩个个往外冒,满头问号,不明所以。

“很好啊,师妹,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四师兄倒是高兴坏了,左手撑着玉案,一手拍上她的肩,欣慰道,

“有你的无罣诀,从根儿上解决问题,还要我们这些膏药,丹药,法器做什么呢?”

说着,二师兄还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三师兄沉默点头赞同。

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就从根儿上解决问题了?

忆笙端着酒杯一脸茫然加无措,仿佛是只不韵世事的小可怜,风一吹,都能听见她满脑门子的问号相互碰撞的叮叮响声儿。

虽然慵懒地合着双目,但从始至终,他的注意力却是一直没离开那个左侧下首一脸懵懂的小姑娘。

修士修为愈高,灵识可探查范围越广,这已经不是耳聪目明能达到的程度了,在探查范围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他的知觉。

而只离她区区十步之遥的忆笙两人的谈话又算得了什么?

自然,这话全都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

宴会上的气氛愈加热烈,酒菜精美,弥漫开酒香愈加醉人,晚风吹拂过忆笙略微发烫的脸颊,带来一丝舒爽。

几位师兄都在身侧,天塌下来有人顶着,再说,这可是千载难得的热闹,不好好喝一杯那就是对不起自个儿了。

持着她这种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数,一时间,修士们之间的谈笑声不绝于耳,可谓是宾主尽欢。

就在此时,突然从浩渺云层的暗夜中传出一句沙哑笑声。

“是谁!”

“休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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