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夏和应如意跟着循迹蝶一路向着前方走去,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前方的石堡。
慌忙之下,曲江夏将腰间的鞭子取出,朝着循迹蝶的方向猛地抽去。
“姐姐,这……?”
应如意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打散了?”
“你看,”曲江夏指着前方的石堡说道:“前面有石堡,我们先去看看,若是不对,我们再唤循迹也好!”
应如意道:“也是,如今只有我们两人,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二人相互搀扶着一起走到了那石堡。
石堡里没有一人,荒凉的可怕,应如意敲了敲一间石屋的门,却没有的到回应。
她慢慢的将门推开,里面一些发霉的气味,让应如意有些头晕。
再仔细看去,里面装的是慢慢的谷物,许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谷物已经发霉。
灰尘满布,应如意轻咳了几声,转头对曲江夏说道:“江夏姐姐,这里面是粮食。”
“我这里也是,许是放的太久了,都有些发霉了!”
曲江夏拍去了空气的灰尘,嫌弃的后退了几步。
应如意道:“那这里是哪里啊?如此陈旧,又没有人看管。”
“我们再走走吧!”
两人慢慢的继续向前走着,直到走出了石堡,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看来这里是被人抛弃了。”
前面依旧是一片荒漠,无处可走,应如意道:“姐姐,我们就朝着这前面走吧!”
百离不大,拓跋展和韩世修很快就走完了,也没有见到曲江夏和应如意。
“好了,这下好了,因为咱们两个,这人都走丢了……”
韩世修的脸色有些苍白,上一次他肩膀上的伤口,明明在一夜之间就好了,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好。
现在看去,甚至还有些严重。
拓跋展看着韩世修苍白的脸说道:“我们先回去看看。”
箬芜已经清醒,只是还有些憔悴,她一人靠在墙边,脸上没有任何生气。
拓跋展问道:“裴允之呢?”
他们二人走近,只看见了箬芜一人靠在石墙上。
“他去打听打听,看看空欢和那辽佸王子的事情如何了。你们没有找到吗?”
拓跋展叹了一口道:“没有,我打算出城去看看。”
“出城?”
“嗯,”拓跋展道:“城外循迹看看。”
韩世修跌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脸上血色全无,与狼群的激战,他本就受伤严重,再加上伤口未加处理,已经有了发炎的倾向。
“你就留着吧,他们两个人一日不找到,一日不安心,我去看看。”
拓跋展刚打算走,就看见曲江夏和应如意从城外的方向回来。
见了拓跋展,两人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急忙朝着他们这面跑来。
“终于找到了!”
曲江夏满身沙尘,两人脸上尽是疲惫之意。
应如意看着韩世修躺在地上一声不出,急忙说道:“阿修,你……”
韩世修身上的血迹已经与白衣融为一体,走在大街上,没少引来瞩目,如今他们坐在这里,更是引的几人来围观。
应如意想要撕了自己的衣角给韩世修包扎,却被他拦下,韩世修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说道:“不必了阿应。”
“你们两人这是遇到了什么啊?”应如意拽着拓跋展的衣领看了一圈,说道:“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唉……别提了,”拓跋展看了一眼地上的韩世修说道:“先是遇到了绑匪,把我们俩密云路绑了去,又遇上了狼群,差点就搭在里面了。”
裴允之回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围坐在一起,正说着什么,箬芜和韩世修则是闭着眼休息。
曲江夏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
“在药房那里弄了些草药,”裴允之找了空地坐下,他道:“倒是没问到什么。”
“凡尘塔虽是建成了,但是似乎还差什么,那辽佸的王子一直都没有来。”
拓跋展笑道:“他会不来?我看他那日日都抢着要来呢!”
凡尘塔就差最后一步建成,那就是水!
虽然是按照狂欢的意思建成了四方环水的样子,但是奈何水池里却没有水,那辽佸王子也是一筹莫展,对于这偌大的沙漠上的国家,要想去找那么多水,简直是白日做梦,天方夜谭。
辽佸王子为了这事急出了病,据传言已经卧病多日了,只是这个问题一直难以解决。
“说的也是,哪里去弄那么多的水?”
对面的酒楼忽然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进去的人愈来愈多,但多是那些达官显贵,富贵人家。
曲江夏道:“看来空欢今日要起舞啊!”
看着楼里的渐渐的起了灯火,几个人还是饥肠辘辘的。
韩世修和箬芜也需要一个好的休息环境,奈何他们现在是身无分,还没有住的地方。
曲江夏道:“我和阿应回来的那个地方,倒是没有人,只是离这面有点远。”、
“远倒是不怕,只是怕……”
裴允之看向了一旁的韩世修,在狼女那边儿的时候,院里的韩世修就受了重伤,在加上一整日的奔波劳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不太好。
“我无事,换个地方也好休息。”
商量之后,几人决定先由曲江夏和应如意带路,拓跋展扶起了地上的韩世修。
“走不动了……”韩世修睁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拓跋展,脸上都是痛苦之色。
“要怎么样?”
韩世修伸开了自己的双道:“背我!”
拓跋展面上虽是一脸的嫌弃,但是还是蹲下,将韩世修背起。
他道:“我这是欠你的了?”
“该是上辈子的没还清吧……”
箬芜虽是已经清醒,但是裴允之执意要背着她走。
裴允之看的出,先前箬芜放出保护他们的那道红光极为消耗她的身体,即便是那红光并不起眼。
“你好生休息,不是说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吗?要是你休息不好,谁来帮我们?”
说着裴允之便将箬芜背起。
曲江夏和应如意走在前面,他们二人背着人走在后面,六个人一路上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更是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不过倒是有人看到了曲江夏和裴允之挂在腰间的牌子,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便快速离去。
裴允之感觉到了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他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牌子。
红色的风信子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上面的字体依旧清晰,虽然沾染了些灰尘,但是也不难看出上面的字。
“虽然条条框框变了许多,但是巫者在百离的地位一向高!”
箬芜看出了裴允之的疑惑,解释道:“即便是你沦为街边的乞丐,他们也不敢将你如何?”
箬芜忽的笑了,“不过,倒也是,在百离哪有巫者混的像我们几个这样……”
裴允之道:“我们如何?”
“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露宿街头,饥肠辘辘啊……”
裴允之笑道:“放心吧!总会……总会好起来的……”
的确他们这一路走来太过于顺利了,只有几个小小的磕磕绊绊,倒也没有多大的阻碍。
“平安顺遂……”
箬芜说完这话便沉沉的睡去,裴允之被着他一路到了曲江夏说的那个放粮食的地方。
这地方,大大小小的粮仓竟然有十几个。
曲江夏找了一个较大的屋子让众人进去休息,她便一人去了各个小石屋去寻找些能吃的东西。
找了火把点燃,屋内这才起了亮光,韩世修和箬芜已经躺在一边儿睡去。
一整夜恍惚的过去,天海没有亮的时候,裴允之就去了那酒楼,他昨夜想了一夜,总得盯着空欢才是。
果不其然,天刚亮没有多久,辽佸就来人了,裴允之站在远处,就看见辽佸的王子,带着火红的轿子前来。
空欢这一次没有让人多等,辽佸王子刚派人去那酒楼传话,空欢就出来了。
酒楼老板娘在空欢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着空欢,即便是她再不愿意,空欢的离去也是注定的。
空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着辽佸王子带来的十里红妆,只是看了一眼。
她在意的向来不是这些俗物!
她道:“凡尘塔,当真建好了?”
玄祎笑道:“自然是建好了,怎么可能骗了姑娘。”
他指着辽佸的方向说道:“空欢姑娘,你看那里,这塔我建了年,日日夜夜的盼着它建好,盼着接空欢姑娘过去!”
从这里只能远远的看着见一个塔尖。
裴允之看去,只见塔尖上似乎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虽然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即便是离的这么远也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闪亮,想必是及其的珍贵。
身边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愈多,裴允之听着周围人的嘴八舌,才明白了些。
“唉……,听说那王子啊,强了整整个城!几乎是过城杀人啊!”
“这是什么意思?”
“水啊!要不是百离有巫者,估计也难免遇难啊!”
“那闪闪发光的是什么啊?”
“听说是一颗长明珠!有井口那么大啊!即便是入了夜,也是照的那凡尘塔四周啊,宛如白日啊!”
“那是仙人的东西!可不漂亮啊!”
“……”
裴允之听着这些人说的话,才明白,原来他们昨天晚上那一觉,整整睡了天。
“长明珠……”
裴允之倒是觉得那珠子确实不同凡响,但是倒也不至于是井口那么大!
空欢随着那辽佸王子上了轿子,毫无留念的离去,虽说老板年及其的不愿意,可是空欢毕竟不是卖身于她。
这年来,空欢带给她的利益,也足够她快活一生了。
辽佸王子将他带来的财宝尽数留下,美名其曰是谢他照顾了空欢多年。
老板娘脸上装作哭意满满,可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甩着帕,哭天喊地。
那辽佸王子觉得这是喜庆的日子,狠狠的瞪着那老板娘,她才肯罢休。
看完了这一场闹剧,裴允之无奈的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一路上,他没少看那凡尘塔,他不知道,那里将要带给百离和辽佸怎么样的悲剧。
其实想想,他们几人当初阴差阳错的来到百离,最初也不过是想要将应如意从水深火热解救出来。
裴允之知道拓跋展和曲江夏来到这里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但是过了这么久,感情就在一点一滴之培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互相信任,没有所谓的猜忌。
如果说,没有来到这百离,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相识。
裴允之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去,孤苦,亦或者什么意外。
韩世修和拓跋展或许会在战场上相遇,有或许是朝堂上。
曲江夏和拓跋展如今也该成家了。
韩世修也该相了其他女子。
“怎么才回来?”
韩世修活蹦乱跳的跑到裴允之面前,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的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玄祎来接人了!”
“什么?”曲江夏端着一碗白粥递给了裴允之,她道:“空欢跟着那个王子走了?”
裴允之接过碗点了点头,他道:“昨一夜,整整又过了日。”
韩世修问道:“不是,那为何单单停留一夜呢?”
看着几人都无法回答,韩世修又道:“罢了,反正我这一身的伤倒是又好了,只是没地方换身衣服了!”
“你好了?”裴允之疑惑的看着韩世修。
“对呀!”
说着他还在韩世修面前蹦跳了几下,扯开撕坏的衣服,说道:“就像是没受伤一样!你说奇怪不?”
“箬芜呢?”
曲江夏摇了摇头,说道:“阿箬还不是很好,那会儿醒来了一下,便又睡去了!”
拓跋展倒是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在这里刚好找了一处能够磨刀的地方,这时,正奋力的磨着他的大刀。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要强上韩世修一些的,毕竟在这百离地界,巫术是及其主要的。
可是那日他们陷入了狼群的围困,他的巫术,竟然帮不上半分忙,若不是韩世修几次救他,他想是难以活着逃出狼口。
“你磨刀做什么?”
拓跋展看了一眼裴允之道:“虽说每次都不要命,但是也总不能靠运气吧!”
韩世修跳着过来说道:“他是被我战场上的英姿刺激到了,要变得更强,追上我!”
“滚!”
一个字,诠释拓跋展来自内心深处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