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之根本不知道巫女说的大牢在哪里,索性就又召唤了一只循迹蝶,跟着他去找。
循迹蝶带着他走了很久,在百离绕来绕去,依旧没有找到位置。
在一道石墙前面裴允之再也走不进去了。
这墙面是实心的,裴允之站在下面看,觉得那墙似乎是要通天一般,四面也找不到通道,可是循迹蝶却飞了进去。
看来他们确实是在里面了,可是裴允之要如何进去,这就是个问题。
裴允之四处走了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通道,可是完全没有找到。
这地方甚至都没有人经过,也没有办法询问他人。
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裴允之走到墙面前,将异瞳放出来。
果不其然,异瞳一看,这塔就不一样了。
里面像是一个小城一般,热闹非凡,和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裴允之四处观看了一下,想要看看哪里有通道。
“你想进去?”
身后传来女声,听上去些许稚嫩,裴允之转身看去。
这女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就像是找哪里见过一般。
女子穿着白衣,上面绣着一些花纹,乌黑的眼珠,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炯炯有神。
长发高高梳起,让她更是干净、利索。
“你是?”
“我是谁重要吗?”
裴允之道:“确实不重要,姑娘可有进去的办法?”
“我就是在这里看守的,你书我有没有办法?”
“那敢问姑娘,我要如何才能进去?”
那女子说道:“这里,只有巫者才能进入,你是巫者?”
“正是!”
那女子走进看着裴允之,说道:“你的眼睛……倒是奇怪,为什么是这样的?像是彩色的云雾一般!”
“这是巫者的一种眼睛,天生的。”
“哦?”那女子饶有兴的继续打量着裴允之,说道:“那如何证明你是巫者?”
裴允之道:“姑娘若是一直在这里,应该是看见了刚刚给我带路的蝴蝶吧!”
“再唤一次吧,刚刚那,万一不是你的呢?循迹蝶那东西,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东西罢了,又不认人,只认结果。”
裴允之道:“姑娘说的在理。”
语罢,裴允之当着那白衣姑娘的面儿,又召出了几只循迹蝶。
那女子看着循迹蝶朝着里面跑出,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是!”
“那你不符合入城的条件,你走吧!”
“入城?”
裴允之不知道什么是入城的条件,但是里面叫城?
他问道:“里面是城?叫什么城?”
那女孩看着裴允之,眼神有些奇怪,她道:“你不知道?莫非,你还不是百离人?”
“应该是吧,只是我常年呆在家里,也只认识家里的弟弟妹妹,也只有他们认识我。”
“是吗?”
那女子明显不相信裴允之说的话,他道:“他们也是巫者?在里面?”
“是!”
“那他们住在哪里?”
裴允之道:“不知道,我没进去过。姑娘,我是真的先要进去。”
那女子道:“我也决定不了你是否能进去,我只初步判断你是否是巫者,提醒你,只是怕你进去了后悔。”
裴允之道:“我的家人在里面,我必须得进去,也不会后悔!”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走吧,既然你不后悔就好!”
那女子领着裴允之走进了一处宅院,走进了一处地下通道。
进入低下通道以后,两人没走几步,便到了一处门前。
怪不得裴允之找不到入口,原来是在地下。
站在门前,女子搭在上面,她又问道:“你确定要进去,这只有进去的路,没有出来的路。”
“多谢姑娘,我不后悔。”
裴允之抬,告诉那姑娘说道:“姑娘,请吧!”
原来,他们四人这么长时间不来找裴允之,是因为这城里只有进去的路,没有出来的路。
可是巫女为什么说,他们在牢里?
那女子还是停在门上,还是不肯动弹。
裴允之走到她的左面,准备自己推开门,可是不经意的一瞥,裴允之看见了那女子腰间的刻刀。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脑海里飞速的流转着各种画面。
“姑娘,你这刻刀……”
“哦?”她拿出自己腰间的刻刀,他道:“你说这个?”
“这个是我小时候用的,用的时间长了,就舍不得扔掉了。”
“姑娘可是叫尤川?”
那女子眼睛瞪大,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不知哪也不去吗?”
“……”
裴允之笑道:“我见过小时候的你!你应该不记得了。”
“我从未离开这里,那你怎么可能见过我?”
裴允之道:“我,送……送我的弟弟妹妹来过,许是你对我没有印象吧!”
“罢了!”尤川又看了一眼裴允之,说道:“你可真的是个怪人!”
她将门拉开,露出一堵墙,那墙看上去和旁边的没有任何区别。
“进去吧!”
裴允之疑惑的看向尤川,但也向前走了几步。
他伸触碰那堵墙,竟然能够伸过去。
那墙面在裴允之触碰的时候,开始变得晃晃悠悠,虽然如此,但那还是墙面的感觉。
“告辞!”
司竹直接走进了那堵墙,即便是再也没有会出来,他也得进去。
只跨过了,那扇门,便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人来人往,才像是一个城市。
刚刚放出的几只循迹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裴允之只能再放出几只。
可是他还没来的及,蹲下,就被人唤了起来。
“你跟我来!”
裴允之看见一个驼背的老人,那人背对着裴允之,身上还披着长长的黑袍。
他似乎能感觉得的到裴允之没有动。
他道:
“走吧!不来的话,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他说完这话,裴允之就看见周围的人似乎感应不到他,而且,似乎是一道白色的光波,将他隔绝了。
看来,确实得跟着那人走了。
裴允之急忙跟着那人走,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那人端出了一碗水,交给裴允之。
他道:“喝了这个,你就是百离人了!”
裴允之想都没想,就要端起那水喝,老人将碗按住,整整一碗水,竟然一滴也没有撒出去。
裴允之道:“您还有事吗?”
“有,你要喝的可不单单是这碗清水。”
说完,那老人将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撒进了碗里。
那东西红彤彤的,像是辣椒粉一般,老人抓起裴允之的另一只,将他指割破,在水里滴了五滴血。
“现在喝吧!”
那老人还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又伸进了自己的嘴里抿了抿。
裴允之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却又不得不将水喝了。
索性闭上了眼睛,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那红色的竟然真的是辣椒粉,裴允之被辣的满脸通红,眼睛都憋出了泪水。
裴允之忍着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可以!”
那老人指着一边儿说道:“去那边!”
那老人指着的地方,和这里一样,还是一间茅草屋。
裴允之拜别那老者,走向了另外一间茅草屋。
这间茅草屋倒是没有任何人,裴允之转了几圈,依旧没有有找到人。
他问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这里呢!”
这声音,似乎还是那老人。
裴允之转身,果不其然,还是那老人。
裴允之道:“还是您?”
“怎么,就这两面就烦了?”
裴允之道:“不敢!”
那老人又端出了一碗水,只不过,裴允之看着那黑漆漆的,不像是水。
老人临近的时候,一股的酸味飘来,裴允之的腮帮子,都不自觉的难受。
“喝吧!”
裴允之道:“不用放血了?”
“血多的?”
裴允之无奈,只能喝了那水。
酸味上头,若不是忍着,裴允之甚至咽不下去。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裴允之道:“就这么简单?”
裴允之有些不敢相信,就像是这么简单,六可以进去了,他原先以为这是考验,应该会很难。
可是,这让裴允之感到意外啊。
“还想喝点儿东西吗?”
裴允之忙着后退几步,他道:“不必了,不必了。”
裴允之拜别老者,急忙离开。
离开了那老者,裴允之便觉得胃里难受,他找了一处废弃的地方,一阵的呕吐,才稍微缓和。
裴允之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过了好久,他才缓过来,可是依旧觉得肚子不适。
再次唤出循迹蝶,裴允之竟觉得自己的巫术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跟着循迹蝶培养又将这小城绕了一个遍!
才找到一个地牢。
那里杂草丛生,看上去似乎是好久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裴允之觉得里面不可能有人,若是有人,怎么可能是这样子的呢。
但是循迹蝶还是飞了进去,那么说,韩世修几人就在里面。
裴允之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这地牢的味道,又让裴允之吐了一通,这下他是真的毫无力气了。
走几步就喘。
循迹蝶在一处晃悠,可是裴允之却看不见人。
他放出去的几只循迹蝶,都在此处晃悠。
裴允之寻的是韩世修,那蝴蝶就在一处晃悠,看来韩世修确实在这里。
裴允之喊道:“韩世修!韩世修!……”
“谁……裴……裴允之?”
“世修,你在哪?”
韩世修道:“我……我就在这里啊!我们都在这里啊……你呢?”
裴允之走到循迹蝶面前,可惜没有看见任何人,他伸只能抓到空气。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这洞里漆黑一片,裴允之又只能看见几只蝴蝶。
他想起来自己的怀里还有火折子,便吹着了火折子。
可是四处看了一番,也没有看见韩世修他们。
裴允之说道:“我看不见你们,你们在哪里?”
拓跋展说道:“我们应该是在一起,但是……应该是被施法了,所以我们看不见彼此。”
“裴允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曲江夏的声音,听着有些憔悴。
裴允之道:“我来的时候,天刚亮不久,现在……现在应该快要午时了。”
“那就再等等,”曲江夏说道:“再等等,会有人来给我们送东西。”
韩世修说道:“你怎么了?为何声音憔悴?”
裴允之道:“无事,吃坏了,吐了许久,没什么事情,你们呢?”
“我们?”拓跋展的笑着说:“我还好,至少是坐着的,可是他们个不太好。”
曲江夏哀嚎着道:“我倒是希望时间快些跳吧,我的腕好像已经坏了。”
裴允之道:“怎么回事?”
“我们被那箬芜骗了,被那百离的巫女骗了!就不该来这里。”
裴允之道:“怎么说?”
“唉……”曲江夏道:“等等,你……你没和箬芜在一起,是发现了他的不对之处吗?”
裴允之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他道:“是。她确实是巫女的人,我也早就发现了。”
韩世修道:“你何时发现的”
裴允之道:“从她靠近我们,我就发现了。”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们”
裴允之道:“我原先也以为,你们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可惜是我错了。”
应如意问道:“那箬芜呢”
“死了……”裴允之叹息一声说道:“他在死前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本该直接来找你们的,可是辽佸那边的事情,实在难以脱身个。”
韩世修问道“你可找到真相了”
“嗯!我们见过的……”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想想办法,我们被铁链拴着,不能用巫术,你看看怎么才能救我们,离开这黑不溜秋的地方,才好继续说。”
拓跋展不耐烦的打断了裴允之。
他现在可不想听什么真相,只想着早点摆脱自己身体上的这些铁链,还有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江夏刚刚说的人可来了”
裴允之刚说完这话,外便有一丝光亮接近,裴允之赶快将火折子扑灭。
那光亮接近,竟然是个老头子。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里还拿着饭盒,看来确实是像给人送东西的。
只是那人像是看不见裴允之一般,走到他旁边,冲着一边儿说:
“吃东西喽!”
在裴允之看来,那人就是在和空气讲话。
可是却传来了拓跋展的声音。
“今日怎么是您老”
“我儿子前日里染了风寒,想是不重要,就没在意,没想到今天早上竟然就倒下了!哎……”
应如意道:“爷爷您别急。您可在身便看见了其他人”
那老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说道:“没有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