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展和裴允之跟着那老人进入了院子,老人看着悲伤了两女子伤的很重,便迎着他们进了屋子。
拓跋展将曲江夏放下安顿了一下,便急忙跑出去接韩世修。
韩世修闭着眼睛坐在路边上瞪着拓跋展。
听见了拓跋展的脚步声,他道:“怎么这么慢?”
拓跋展笑着道:“让王爷久等了。”
语罢,他就蹲了下来,韩世修也不客气,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拓跋展背着韩世修慢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去。
裴允之见他们时间久没有回阿里以为是出来什么事情,便急忙跑出来看。
见拓跋展被这韩世修走的慢慢悠悠得到,脸上还有说有笑,就没有太在乎了。
他道:“走这么慢?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拓跋展道:“这不得周慢些,怕累坏了王爷。”
韩世修任由拓跋展说,只是不停的翻着白眼。
裴允之笑道:“快进来吧,老人家做了好多饭食。”
拓跋展一听吃饭,脚下不由得快了几分。
被困在那地洞里,不见天日就算了,他们还日日的吃不饱,睡不好,就连喝口水都是奢求。
“那两位姑娘,还在休息呢!”
老人家将桌上盖着的布拿走,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呈现在他们面前。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们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开荤了。
拓跋展向那老人家一笑,说道:“多谢老人家还记得我,帮我保存这刀!”
“快吃些吧!”
裴允之开始没有多想,可是这会儿听拓跋展和那老人家的对话,脸上不由的多了几分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点出来,反而是邓娜老人家走远,他才也坐下。
裴允之道:“拓跋展,你刚刚和那老人说,他一直在帮你们?”
“是啊!”
拓跋展塞了满嘴的吃食,用力的点着头。
可是这就奇怪了,明明裴允之刚回来的那既然,时间才跳动了一次,这老人家怎么会记得拓跋展他们呢?
裴允之道:“你确定?”
拓跋展一口食物咽了下去,他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老人家才认识我么不过几日。”
“哦?”
韩世修道:“老人家世代看守者地牢,即便是那里已经破败了,也时不时的会去!不论时间跳动几次,他都能再一次认识我们,反而是我们一直都认识老人家。所以显得亲切了些。”
裴允之悬着的心放下,“原是如此。”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裴允之点点头,他道:“有,只是有些危险!”
拓跋展道:“危险?咱们还怕危险?咱们还有什么危险是没有尝试过的呢?”
的确,他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危险了,不管是如何,都会多多少少的受到些危险。
他们自己招来的危险,还有不愿万里来找他们的危险。
韩世修道:“你在辽佸发生了什么?”
汗水这么一问,裴允之的眼神忽然呆滞了一会儿。
他道:“刚去辽佸,我和空欢便遇到了一个接近辽佸王子的方法,便把她安顿在了一间酒楼,我独自前去。”
裴允之将自己在辽佸城发生的一切又都说了一遍,包括空欢的死,王子的死,还有左轩,二王子,依旧刘行的死。
“那箬芜只说了这些?”
裴允之看向拓跋展问道:“他还该说些什么?”
拓跋展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不该告诉你巫女的阴谋吗?”
裴允之摇头道:“也许她也不知,毕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若是知道,那时候的她定会告诉我的。”
韩世修道:“至少你知道了巫女不可信!不过这也没什么用,我们本就知道巫女不可信不是吗?”
裴允之点头,他道:“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真相,也越害怕那真相。”
“怕什么?”
拓跋展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道:“邮局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呦!难得啊!”
“切!”
裴允之看着相互吐槽的两个人,不由的笑了。
他道:“我总觉得这个剧不单单是为了我和阿应设下的!”
韩世修道:“你是说,还包括我们?”
裴允之道:“是,我,阿应,箬芜也许是主要的,你,拓跋兄,还有江夏,也应该包含在此。只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我就想不到了。”
拓跋展道:“别想了那就,等我们都好些,直接去问那巫女就是了。”
裴允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原先以为,我记得每一世发生的事情,现在看来,我的脑海里是确实一部分记忆的,那部分记忆应该就是巫女想要我找到的。”
韩世修道:“那就去找吧,如果说,找到这一切就结束了的话!”
裴允之沉默了一阵道:“应该就结束了吧!”
裴允之说的这个结束可不单单是这件事情的结束,而是他这无止休的生命的结束,是他和天鬼的交易的结束,和阿应和箬芜的纠缠结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等一切的谜团都解开的时候,他最不愿,也不敢面对的竟然是韩世修和拓跋展二人。
世间情字最难还,可是冤仇最难解。
拓跋展道:“那我们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啊?”
“曲江巫女,大家一起去!”
韩世修道:“早该如此了,把一切都问清楚。”
“嗯!”裴允之说道:“等你们的伤好些,或者说等下一次时间跳动!”
拓跋展无奈的道:“还是等这些铁链子消失吧!”
“咳咳咳……”
远处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引起了他们人的注意。
韩世修皱眉道:“竟然忘了这件事!”
裴允之和拓跋展有些疑惑的看着韩世修,见他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裴允之急忙抚了他一把。
说道:“我扶你去!”
裴允之扶着含羞一路找到了那声音的来源。
见有人进来,那老人家,急忙说道:“几位小公子离的远些吧,我这儿怕是染上了什么大病,莫要传给你们。”
韩世修道:“略懂医术,老人家我来看看吧!”
裴允之扶着韩世修走到床前坐下。
韩世修皱着眉头把脉,看得其余人是又急又没办法。
过了良久,韩世修道:“没什么大碍,不是大病,只是着了风寒又没有及时的治,严重了些罢了。”
裴允之问道:“老人家可有纸?”
“有的,有的!”
没多久那老人家便取出纸,交给了韩世修。
韩世修开了药方,可是开完才反应过来。
他写的字和这百离的字出入较大,怕是没人认的出来。
韩世修拿着纸问道:“老人家,你可会写字?”
那老人家无奈的摇头。
现如今这里会写字的也只有曲江夏了,晚班无奈,只能将她叫醒,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动,越是让那老人家的儿子早点喝上药,好的就越快。
而且他们也需要一些伤药才是。
曲江夏的腕伤的有些厉害,她被叫醒以后,也没有抱怨直接按着韩世修的方子又写了一次。
那老人家得了这纸,却没有高兴起来,裴允之也立刻明白了这老人家的难处。
他道:“我同您一起去吧!”
“这……”
他们缺的是银子,可不是人啊。耐不住裴允之的左右劝阻,那老人家只好跟着裴允之去了。
等他们走后,拓跋展就去院里找来了自己的大刀,他试着用那刀剑将那锁撬开,可是怎么也弄不开。
韩世修一直在他身后看着,他道:“你去找点细的铁丝,我来试一试。”
按着韩世修的话,拓跋展找来了许多,两人坐在院子里,是一根一根的试着,可是许久都没有反应。
最后欧还是放弃了。
拓跋展和韩世修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裴允之和那老人家提着慢慢的药走了回来,老人家进了灶房煎药,裴允之则带着一些伤药进了房子。
见韩世修靠坐在地上,裴允之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衣袖,给他伤药。
“嗯……”
许是有些疼,韩世修闷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裴允之。
“怎么?疼?”
“还好!”
韩世修忍着疼痛,四处看了看,说道:“拓跋展呢?”
“嗯?你不知道?”
韩世修摇头,他比拓跋展早些睡着,也没有感觉他出去。
裴允之道:“许是出去了,他活蹦乱跳的,没事,脖子抬起来。”
裴允之给韩世修上完药,又去给曲江夏和应如意上药,两人都被疼痛叫醒,但是却都忍着。
他们两人算是睡了一天,醒来的会后肚子也是空荡荡的。
裴允之将午剩下的饭拿去热了热,他们二人也就将就着吃了些。
可是直到天黑了,也不见拓跋展回来。
刚刚还是不急的裴允之,这时有些急了。
他站在院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等不到拓跋展。
韩世修道:“要不去周围找找吧!”
裴允之摇头,他蹲在身子,准备召唤一只循迹蝶。
韩世修看着裴允之的样子道:“有时候摸着还挺方便的嘛!”
可是刚说完这话,就听见裴允之一声。
“完了!”
“怎么?”
裴允之的循迹蝶召不出来!
急忙跑进了屋子,去找曲江夏,他道:“江夏,你快试试能不能唤出循迹蝶找拓跋展。”
曲江夏二话不说,立即进入了转台,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是召唤不出来。
裴允之见状,急忙蹲下身子,没多久他就召唤出来循迹蝶,可是这蝴蝶不是往外飞,而是围着韩世修转。
韩世修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裴允之摇头道:“没有,我试着寻拓跋展,巫女,都没有结果,便又换着寻你!”
裴允之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明白。
拓跋展失踪了!
曲江夏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江夏姐姐!”
应如意的本就伤的最厉害,,这一拉曲江夏,更是撕扯的难受,脸上的痛苦之色难以掩盖。
裴允之急忙上前帮忙,将曲江夏抚到一边儿。
韩世修一切一拐的出了门,很快又回来,他道:“刀还在!”
“看来他定不是自愿的!”
裴允之喝彩回忆起来,下午间他回来的时候,这房间门是大开的,当时他还想怎么开着,天气也不算是热啊。
曲江夏软软的道:“我们怎么办?我们得去找他!找他!”
裴允之道:“定是与巫女有关,我们得去找她了。”
原先是打算等几人的伤好些,要不也得等那铁链子取下来,可是这拓跋展失踪的实在是让人不解。
裴允之道:“这铁链子……”
韩世修摇了摇头,他和拓跋展试着将这东西弄开,许久了都没有成功,最后才好罢休,回房间里休息,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裴允之道:“明日天亮,我们就出发,今晚都好好休息!”
安顿好了其他人,裴允之打算去周围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可是饶了整整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望着远处的月亮,裴允之的心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而那些事情是他不愿面对的。
内心像是与千重山压着一般。
第二日一早,裴允之醒来,却感觉周围的一切有些不对。
心里暗叫不好,他抬起臂,果然布满了灰尘。
桌子是哪个本应该是他们昨日吃剩下的食物可是现在的桌子上只有一层灰烬。
裴允之记得那老人家是极为唉干净的,绝不会让房间变成如此。
轻轻推开门,那门竟然一下子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将其他几个人叫醒。
“怎么了?”
“咳咳咳……”
韩世修刚说了一句话,便被灰尘呛的直咳嗽。
另一边的曲江夏和应如意也是如此,他们身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韩世修立刻察觉到了,他站起来道:“难道?”
他们是改变不了的,老人家的儿子因为没有得到救助,最终还是死在了病,老人家因为伤心过度,也是郁郁而终。
朝着屋子鞠了几躬,几人离去。
裴允之对这老人的敬重之意从那日他把刀给自己起,也原将自己仅有的食物都给了他们起。
那丰盛的饭,是老人家杀了家里唯一的家畜做成的。
他们曲买药的时候,老人家是一分钱也没有,还好裴允之在辽佸带着的银子还有些,本以为派不上用场,没想到竟然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