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来,她立马跑去哭诉。
“为什么要林森当我的保镖?”
沈琳煦看着手里的文件,任由她胡闹,边上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声不吭。
看到两人不接话,知许气不过,直接凑到沈琳煦面前,“妈,问你呢?”她伸手抽走母亲手中的文件,“你看看林森那文文弱弱的的样子,能保护我吗?”
沈琳煦将文件拿回来,“能,你妈妈我掌管这么大个公司,评估林森是否可以做你保镖的能力还是有的。”
知许想起林森那白白净净的脸蛋,没好气的说:“给我挡桃花还差不多,给我挡伤害,我看还是算了。”
知父哈哈大笑,放低手中的报纸,眼镜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搭在鼻梁上,悻悻的从报纸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林森跆拳道黑带,去年差点把散打冠军撂倒。”
就那呆呆地眼神,这么能打?
知许不信:“你确定吗?就他那小身板,一看就虚的很。”
沈琳煦一个钢镚弹在她的脑门上,“说什么呢,我看林森那孩子就很好,比有些豪门家的纨绔公子强多了,勤勤恳恳,做事认真。况且我们和你林叔叔也算世交了,林森是他的孩子,你不许这样说他。”
虽然是林教授领养的孩子,但他们为人善良,都是亲生的一样看待。
知许嘟囔着小嘴,不乐意这几个大字直接印在脑门上,“那保镖就算了,培养感情这个,你们怎么说?”
林森那性子,要不是他们几个大人掺和,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看着女儿的样子,知教授也赶紧过来劝说,“其实,这可不是最近才提起的,你妈妈和林森妈妈,在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时候就说了,以后要定娃娃亲,这我可没办法了,那时我还没追到你妈妈。”
男朋友都没有找,娃娃亲都订下了,这是什么话?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娃娃亲这话不假,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反正两家有意联姻,两个人又都没有男女朋友,此时稍微撮合一下,说不一定可以成。
沈琳煦放下手中的文件,将女儿拉过来坐在她的身旁:“先交往看看好不好,他是个好孩子,对你也很好。”
对她也很好?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有过什么交集吗?
好像十八岁那件事情之后,就很少见过面了,也没说过话。
望着母亲真挚的眼睛,话语间露出着些许的叹息,倒是让刚刚还吵吵闹闹的知许有些恍惚。
似乎有点不敢开口再次拒绝。
她心想,这么一个怪癖的人,她才不要,感情何来强求。
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愣愣的点了点头。
得到女儿同意的沈琳煦欣慰很多,将她搂过来靠在肩上,眼神有些茫然,语气悲凉,“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听到妻子低落的声音,知教授捏了捏她的肩膀,露出温柔的笑容,安慰的神情像是告诉她别多想。
沈琳煦刚刚洗好澡出来,坐在梳妆台上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的皱纹像是又多了一丝,“我们欠林森这孩子,真的多。”
落寞的语气牵动着知俞的心,双手搭在沈琳煦的肩上。
丈夫的手像是给她靠山一般,心中的憋着地伤痛和愧疚立马洒落一地,低着眼眸,湿润的眼眶在不停的打转。
知俞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屈膝蹲在妻子地面前,牵住她的手,“所以,我们以后慢慢补偿他,好不好,当年,我们也是无奈没有办法嘛。”
次日,知许捂着被子睡得正香,外面的阳光着实耀眼,可完全被那黑色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
外面咚咚咚地敲门声扰她好梦,她没好气掀开被子,露出头来,散乱的头发和那半挂在肩上的吊带睡裙带来凌乱的美感,洁白的锁骨一览无遗。
伸手抓来闹钟,九点十五。
谁呀,大清早扰她好梦。
难不成是妈妈,“妈妈,你别敲了,你不应该去公司了吗?”沈琳煦每天八点前肯定到公司,这么多年来雷打不动。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语气轻柔:“是我......林森。”
知许扬声一叹,拉回被子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完全不想理会外面的人。
没有等来知许的回答,林森倒也没有失落和气馁,安静的站在门外面,“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再睡会。”
刚刚捂住脑袋想要补觉,林森一句话又让她不得安生,醇厚低哑的嗓音像是有股魔劲,在她耳边绕来绕去。
算了,让他进来。
不然,就那个性子,她睡到几点他可能真站到几点。
起身随意套件衬衣,双手将自己裹住,光着脚噔噔噔跑去把门打开,然后又噔噔噔窝到床上。
捂进被窝才朝着门外说话:“你进来吧。”
得到知许的准允,他推门而入。
知许房间很大,左右两边风别是书房和衣帽间,中间一张大床搭着曼妙的白色纱帐,一切都干净整洁,边上的架子上分类放满了各种小动物的玩偶和手办,一排排的整齐摆好,倒是增添了不少趣味。
林森稍稍走近,就望见知许埋着脑袋躲在被子里面。
他站在边上停住脚步,柔柔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但望着几秒,又感觉不大妥当,于是将目光收回来愣愣的盯着白色的墙面。
对方一声不吱,多一个人的房间倒是惹的她不自在,刚刚朦朦胧胧的睡意全无。
扯开捂住脑袋的被角,望着离自己两米远站的板直的人,“你来干嘛?有事就说。”
林森愣愣地转过头,将视线再次落到她的身上,“来保护你。”
知许哀叹,这傻眉愣眼地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天才,“大清早的,保护什么?”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语气像是戳到他心头一样,收回眼神看着脚下的地板不再出声。
房间回归安静,遮住光线的窗帘更显得周遭冰冷的气息。
林森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知许看着他,忧郁的神情委屈地像个孩子,她微蹙着眉头。
刚刚,是不是说地太凶了。
心头一软,那低垂地模样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搞得她不忍心说他,“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出去,不是说晚上参加晚宴,你陪我一起去挑件礼服,正好很久没有逛街了。”
温柔的语气像是能够抚顺他的逆毛,立马抬眸,“好。”
清澈的眼眸露出浅浅的笑意,整个人跟漫画里面走出来似的,嘴角边上的小酒窝,知许竟看的有些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