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天心重新睁眼,小脸殷红,娇羞地摇摇头,“我饿。”
她没出声,只把苍白的嘴巴张大,做了个很明显的口型。
楼赢好像看不出她的矫揉造作,正直道:“冷先生腿断了不方便,他来的时候又没给宁小姐带饭,宁小姐稍等,我去帮你买。”
冷谨淙:……只是骨折,谢谢。
但他不怪楼赢说话直,像楼赢这个地位的人,早已超过了说话要看人脸色、顾及别人感受的阶层。
他也不觉得楼赢在对宁天心献殷勤,论楼赢的身份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世家小姐排着队想嫁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宁天心。
宁天心占了他未婚妻的位置,楼赢之所以会对宁天心特殊照顾,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冷谨淙黑着脸,“宁天心,不要以为几分姿色人人喜欢你,我不会,楼先生更不会,哪怕你在人家面前搔首弄姿,人家也看不上你!”
宁天心翻身背对他,全然不顾他的存在。
竟然无视他,冷谨淙微眯起眼睛,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宁……”
话没说完,楼赢提着两个保温盒进来,冷谨淙一下收敛了情绪。
“刚到电梯口就遇到你家佣人。”楼赢把保温盒放在床头,一个个打开,头也不抬道:“她只拿了两个盒,想必冷先生是吃过才来的吧?”
宁天心肚子饿得直叫,闻到饭香味差点流出口水,她赶紧爬起来抱过一个保温盒吃起来。
啊,终于活过来了。
没给冷谨淙说自己还没吃饭的机会,宁天心就单独吃了一盒,剩下的一盒显然属于楼赢。
他不好和楼赢抢吃的,干脆承认,“嗯,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
到底是哪个佣人自作主张来送餐,要送也不准备他的那份。
不知道他早上也没吃东西吗?
他们俩在一边吃得喷香,他只有饿着肚子看的份。
其实他不知道,陈伯送的两份就是他和楼赢的。
陈伯以为宁天心可能没醒,早上就没给她准备,宁天心吃的就是他的早餐。
吃过早饭,楼赢没理由再继续留下,他也不想让冷谨淙单独留下。
“冷先生,我要回去补觉,你一个人不方便,我顺便带你一起回去。”说着他就上手推轮椅,一点不给冷谨淙反驳的机会。
到门口冷谨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推出来了,连忙扶住门框,“那怎么行,她一个人在这万一……”
楼赢一个用力,硬是把他弄走了,“冷先生的情况留在这也照顾不了她,这样吧,把她家人叫过来,女儿生病,自然应该让她爸妈知道。”
冷谨淙无法反驳,他说的实话,他照顾不了宁天心,但他并不是想照顾他,关键是有很多话还没跟宁天心说。
不管有什么话要说,人被推走,那些话也只能咽进肚子里带回家。
两个人都走了,宁天心乐得清静,踏踏实实地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面前坐了一个穿金带银的贵妇人和一个穿着白飘飘的年轻女子。
一打眼觉得贵妇人有些眼熟,但没认出是谁,直到贵妇人出声,她才想起这两人是哪位。
贵妇人是宁天心的继母,另一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宁佳芊。
宁父结了三次婚,头两任妻子都死了,一个生病一个难产,这位是第三任妻子。
宁天心三姐妹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天心,你咋弄成这幅样子了?”赖以媃抓着宁天心的手,一脸心疼,“今天不是别人打电话,我们都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对啊姐,你不是到冷家享福的吗,这是……跟冷先生干架了?”宁佳芊瞪大眼睛,表情惊讶,她完全想象不出温柔的二姐干架的样子。
在宁云梦的印象中……额,这两人存在感很低,也或许说她被送到冷家就很少跟他们来往,她对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影响。
不管姐妹情还是母女情,不算深也不算浅,一家人过得平平淡淡的,在家也没发生过这样那样狗血的争吵。
自她被送到冷家起,几乎和他们断了所有联系。
“妈,三妹,我没事,为了宁家,我能挺住。”宁天心妈难产而死,几乎是赖以媃养大的,习惯使然,她一直叫她妈。
看到她们,宁天心眼中泪花闪烁,期期艾艾道:“其实冷谨淙人挺好的,他除了脾气暴躁了一点,平时把我当牛做马的使唤、一言不合动个手、我想回家就把我囚禁在杂草房里外,别的没什么不好。”
她的嗓子刚恢复一点,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极度虚弱。
赖以媃见过冷谨淙,她以为冷谨淙是个好的,看到宁天心的状态,听到宁天的话,简直不敢相信那其实是一只衣冠禽兽。
宁佳芊也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什么,他、他竟是这种人?”
她有幸见过冷谨淙一次,帅帅哒,比她现实中见过的男人都好看。
还偷偷想,以后找对象就照着他的款式来,没想到……男人也这么表里不一,这么阔怕。
宁佳芊吓得瑟瑟发抖,泪眼朦胧地看着赖以媃,“妈妈呀,我这辈子绝对不嫁人,我要在家里当老姑娘。”
赖以媃瞪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边站着,叫她不要过来碍眼。
“天心,你脑袋也是他打的,他为什么打你,要是无缘无故动手,我让你爸把你接回去,咱们重新选个白马王子。”说到选男人,她又剜了宁佳芊一眼,“别听佳芊的话,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懂个屁,世界上也不都是坏男人,好男人还是挺多的。”
宁佳芊翻白眼,嘀咕:“好看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像爸一样的好男人都是长得丑的。”
宁天心这才正式看着老三,秀秀气气一小姑娘,看不出来还是个性子跳脱的逗比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赖以媃都要被她气死了,她在这安慰老二,老三竟在一旁拆她台,后悔把她带过来。
“二姐现在就是哑巴,我再不说话活跃活跃气氛,病房该多闷啊。”她俏皮的眨眨眼,“是吧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