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大卧室内,段心阳临危襟坐在双喜大床上。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因为太过紧张,十只纤细的手指被她扭成了麻花。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早已经累坏的她不小心蜷在床上睡着了。
不多久,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嘴唇也被什么东西堵住,她才慢慢地有些转醒过来。
她试着推了推身上的重物,手一抚上去,方才惊觉压在自己身体的似乎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个意识令段心阳瞬间浑身一紧,倏地睁开双目。
昏暗的夜暮下,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愣住了。
段心阳被吓得尖叫一声,使尽全力地将身上的男人往外一推,翻身下床时因为太过激动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她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和梦中差不多的‘鬼’脸……不,被烧毁的人脸。
天啊!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面布肌肉是紫红色的,五官是歪的……整个看起来就是疤痕密布,狰狞骇人。为了遮住这些吓人的痕迹,男人还特意将长长的刘海斜垂在右边脸上。
“救……救命啊……!”段心阳何曾见过这么恐怖的脸,一句‘救命’卡在喉处好半晌都没能喊出来。
“老婆,你怎么了?”暗夜中,盛大少爷张开双臂摸索着往这边走来,声音沙哑:“老婆你在哪呢?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他就是那位传说中被车祸毁容的盛大少爷,她的新老公?
段心阳被吓坏了,一时间却又无力从地板上爬起,只能手脚并用地奋力往房门口退去。
她明明没有吱声,那个男人却可以精准地往她摸索过来,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然后将她圈入他的怀中。
“啊……放开我!放开我……!”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段心阳一边挣扎一边叫:“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何姐……何姐救我!”
可惜,男人不但没有松开她,甚至还抱紧了她,俯下头去吻她的脖子:“老婆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欢。”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那凹凸不平的脸部肌肤在自己腮边磨来蹭去,温热湿润的嘴唇强势而热烈地往她的小嘴上移动。
还有他的手……居然在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眼看就要被他咬住嘴唇了,段心阳使尽吃奶的力气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转身连滚带爬起往房间门口逃去。
闻声赶来的何姐看到段心阳跌跌撞撞地从楼上下来,关切地问道:“少夫人您怎么了?”
“鬼……有鬼……!”段心阳好不容易冲到一楼,双腿一软跌入何姐的怀中,一边反手指住楼上的方向一边颤声说:“我看到鬼了……。”
何姐怔了怔,没等她反应过来,段心阳已经拢紧被盛大少爷撕烂的衣服夺门而出。
“少夫人,这么晚了您上哪去啊?”何姐快步追了出去,没跑两步便被远远地甩下了。
一口气冲出盛家大宅,段心阳恐惧得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
今天,整个江城都在充斥着这样一条爆炸性新闻‘跨国集团盛家与段家联姻,据悉,曾经赫赫有名的盛家公子三年前因一场车祸导至失明及全身大面积毁容,几乎成了废人一个’。
如此劲暴的新闻,自然也飘入了月色酒吧。
段心阳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酒瓶一边摇摇晃晃地嚷道:“我还要喝,我没醉……!”
“行了,祖宗,不就是闪个婚么?多大的事啊。”已经陪她疯了一晚上的姚佳好不容易才将她扶出包房,正半拖半拽地将她往酒吧门口带。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佳佳……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一个瞎子,真的一点都不想啊!”段心阳像个孩子般大声哭了起来。
姚佳头疼地扫了一眼四周异样的目光,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早知道这家伙喝醉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刚刚就该拦着不让喝的。
“好好,咱不嫁,不嫁总行了吧。”她使劲地扶住她的身体,压低声线提醒道:“乖,别喊了,再喊下去,全天下的人都该知道你就是那个嫁给盛家大少爷的人了。”
段心阳摇头,又嚷了起来:“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们不就是想看我笑话么?那就……让她们看个够本好了!”
姚佳无耐地将她扶到门边,叮嘱道:“亲爱的,你乖乖站在这里别动,我去跟前台要个代驾,千万别乱跑记住没?”
从未如此醉过的段心阳哪里听得进去姚佳的话,仍是又哭又笑地挥舞着手中的啤酒瓶,嘴里骂骂咧咧道:“段笑笑……你以为把我嫁给一个残废,我就会乖乖把盛置让给你么?你想得美……!盛置……你个王八蛋,你以为只有你会劈腿么?我也会……!”
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性了,伸手拉住一位从身边经过的帅哥,冲对方涎笑:“帅哥,开个价,今晚我点你。”
被拉住手臂的帅哥脚步一停,侧过头来俯视着她,第一眼感觉是……这女人有点点眼熟。
俊美的眉稍微挑,嘲讽道:“你要点我?”
段心阳打了个酒嗝,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一手拍了拍他的帅脸,没好气地反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给不起价?”
“抱歉,我比较贵。”
段心阳立马从包包里面掏出一把钞票拍入他的胸口:“这些够了么?”
男人愣了愣,低头接住她拍过来的钞票另一只手捏起她精致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又在她的耳珠上轻咬了一口:“只要你不后悔点我。”
说完,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二楼的套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