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段心阳是被宿醉后遗症折磨醒的,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头更是痛得像要炸裂一般。
她难受地用拳头敲了敲胀痛的脑袋,正准备撑起身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暧昧的男声:“醒了。”
男声……!?
段心阳蓦地瞪大双眼,又迅速地转过身去。
当她看到站在床前的**美男子时,吓得尖叫一声从床上蹦起:“你……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她这一起身,方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
一大早跟个裸男在同一间屋里醒来,昨夜里经历过什么白痴也能猜到了。
她迅速拉起被子裹在身上,大脑一片混乱,反反复复只有一个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会赤身裸体地跟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的床上醒来?
好一阵,脑海中的记忆才渐渐地清晰起来。
前两天她接到母亲被绑架,对方向她索要一百万赎金的消息,还送来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她情急之下不得不跑去段家跟父亲借钱,没想到却在段家看到男友盛置跟同父异母的妹妹段笑笑滚床的场景。
在段家人的威逼利诱以及绑匪的各种施压下,被盛置伤透了心的她一咬牙,决定嫁给那位传说中被五年前一场车祸烧成残废的男人,并在昨天下午办好了结婚证。
昨晚是她和盛大少爷的新婚夜,她被对方恐怖的样子吓的夺门而出后,拉着闺蜜到酒吧买醉,后来好像随手点了一个男人……。
她幽幽地抬起小脸望向眼前的男人,此人身材修长又健硕,五官精美。笑容更是好看得仿佛能勾人心魂……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她现在需要关注的焦点。
她应该关注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收场?
“你昨晚点了我,还赏了我一笔钱,想起来了么?”她越是悔恨得想自杀,男人唇边的笑容就越是清冷暖昧。
“对了。”男人一手从桌面上拿起名片递给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的水润的唇瓣上吻了一记。
“我叫盛季铭,这是我的名片,下回有需要记得继续点我,我会比昨晚做得更好的。”
“你……不知羞耻!”段心阳一把便将他的名片撕得粉碎砸回他身上,转身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身后,男人的暧昧的眼底染上一抹冷笑。
段心阳一口气跑出酒店,发现身后没有异常后才暗松了口气。
刚好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她那位杀千刀的亲妈江曼秀打来的,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臭骂:“死丫头,你昨晚上死哪去了?盛家说你一夜未归!”
“我……。”段心阳哑言。
江曼秀继续吼:“新婚第一天你就给我玩失踪?是不是想害死你妈我啊?”
“……”
“听着!我刚跟盛家说你昨晚回娘家住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段家去,否则要是盛家怪罪下来,我们都别想活了!”
新婚夜不但拒绝了老公的洞房需求,还跑出去跟个小白脸斯混,真传出去也确实谁都别想活了。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段心阳一边火急火燎地往出租站台赶一边用手扒拉着头上乱糟糟的长发。
出租车很快停在段家别墅门口。
而她那位好妹妹早已经等在那里,脸上笑盈盈的:“姐姐,早啊,昨晚跟辰少爷的新婚夜过得好么?”
段心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迈步往里走。
“姐姐,你先别急着走嘛,人家还有好多话想问问你呢。”
段笑笑迈步追上来,漂亮的小脸上满满的好奇。
“怎么样?姐夫真如传说中那样被火烧毁容了,还是个脾气暴躁的瞎子么?那他还能做那种事情么?还有,昨晚有没有虐待姐姐?”
段心阳:“……”
看着盛笑笑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段心阳的心里却极不是滋味的。
她清楚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平生最大的兴趣就是夺自己所爱,而如今她赢了。
不但成功地从自己身边夺走了交往一年多的男友盛置,还将自己塞给了一位瞎子,难怪笑得这么得意呢。
最可悲的是,帮着段家一起将自己嫁给盛亦辰的还是自家亲妈!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段笑笑故意伤心道:“姐,瞧你这表情不会是在怪我吧?我虽然将盛置从你身边抢走了,不是又还了你一个盛亦辰么?咱们扯平了啊!”
“你说够了么?”段心阳怒了。
“呀,这是什么?”段笑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根本没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
还故意用手扯开她的衣领,对着脖子上的暗红色痕迹低呼:“天啊,是吻痕诶,没想到盛大少爷并没有全身残疾啊,干起这种事情来还这么猛,姐姐昨晚一定爽翻了吧?”
想到昨晚那荒唐的一夜,段心阳的小脸不自觉地红了。
“段笑笑,你再罗嗦一句,信不信我立马上盛家去把你们段家看不上盛亦辰,又拿钱逼我嫁给他的秘密说出去?”
段笑笑总算闭嘴了。
她现在一心想嫁给盛置,自然不能把盛家给得罪了。
此时,来接段心阳的车子刚好到达别墅门口。
何姐从车上下来,瞧了段笑笑一眼后,语气恭敬地朝段心阳道:“少夫人,请上车吧。”
看着车身上属于盛家的LOGO,段心阳便不自觉地想起那位可怕的新老公,心里也是微微一颤。
纵然有万般不愿,她却不得不乖乖坐上车子。
“姐姐再见,有空记得回来玩哦。”车外,段笑笑不忘恶心了一句。
段心阳没有搭理她,直接将车窗摁了上去。
车子驶入车流后,何姐突然淡淡地问了句:“少夫人昨晚是在段家睡的?”
段心阳不自觉地拢紧脖子上的衣领,心想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硬着头皮点了一下头:“是的。”
“少夫人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事情和规举不懂。”何姐继续用她那平静中透着严肃的语气说:“大少因为失明的原因,性子变得有点孤僻暴躁,且心思比较敏感。像昨晚那种大半夜逃回娘家的事情希望少夫人以后别再做。”
“哦。”段心阳应了一声,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何姐,我可以问您一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