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汎更是感动,叹道:“我朝得殿下如此,何幸之有啊……”
江璟谦虚地拱了拱手:“将军客气,若不是将军金刀铁马、骁勇善战,只怕汴州早已沦陷,有将军在,我大魏方可高枕无忧。”
叶汎爽朗一笑:“殿下,请。”
与叶汎会面后,已经有人将五万大军安置好了,舒舒被江璟留在了汴州的一家客栈里,派了四个士兵,并着樾影樾息两个亲卫保护着。
吃了饭洗了澡之后,医女已经到了。
江璟心疼她的伤势,让汴州知府替她找来了医女上药。
医女查看了下她的伤口,面色不太好:“姑娘,你背后的伤口一直没有好好调理,现在又开裂了,怕是会留疤。”
舒舒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你就替我止个血上个药就行了。”
医女又给她把了脉,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道:“姑娘,你在发高热啊……”
舒舒是趴在床上给她看的,她这么一说,舒舒也觉得头是有点晕沉沉的,便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热……骑在马上吹着风,我都没觉得热,额头出了汗我还以为伤口给我疼的……”舒舒恍然:“怪不得我这么晕,我以为是我没睡好,原来是发高热了。”
医女摇了摇头:“发高热不是小事,姑娘怎得不当一回事。”
说着,就从箱子里拿出药给她服下,又打了水回来,将帕子拧干给她降温。
来回一折腾,舒舒竟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睁不开眼,头晕乎乎的,脑袋里血液流动破快,整个人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前一样,堵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还觉得自己很热,她想睁眼,想说话,却动也动不了,然后她就听到了江璟和医女的对话。
“殿下,她烧得厉害,汴州所有上好的药材都给了军营,民女现下只有一些退热的,但是姑娘的高热非但不退,反而比早上更严重了。”
医女顿了顿,嗫嚅了几下没吭声。
江璟清冷的声音响起:“但说无妨。”
医女叹了一口气:“姑娘外伤本就严重,又没有好好调理,现下外伤感染,已经流脓了,若只是这样变罢了,偏偏她还受了寒,现下发了高热,民女已经给姑娘降温了,但是她仍旧高热不退……若再持续一天……只怕……”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江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众人都下去了,房间里只有江璟和舒舒两个人。
江璟温柔地抚过她滚烫的脸颊,轻声说道:“舒儿,你一定要熬过来。”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晚风穿梭在汴州的大街小巷里,不同于盛京的夏夜的凉爽,汴州的夜,带了几分寒意在里头。
江璟将她额头上的帕子拿去铜盆里凉了凉,拧干后又放在她的额上。
他轻柔地为她拉好被子,静静地守着她。
忽然,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
他轻声喟叹:“舒儿,醒过来。”
江璟的手划过她手腕上通透晶莹的玉镯,缓声道:“这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的声音微颤:“母后,璟儿从未求过什么,现在璟儿求求您,保佑舒儿度过这一关吧。”
舒舒的眼角,悄悄地划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舒舒也想醒过来,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她在挣扎,于是身子开始抽搐,江璟怔了怔,连忙上前拥住她,柔声道:“舒儿不怕,我在这里。”
本想着灵药留给江璟用,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用金币买灵药了。
舒舒在脑中默念:“团子,可爱的团子系统!”
叮的一声,机械音传来:“宿主,我来啦!”
“购买续命灵药。”
【恭喜宿主成功购买续命灵药,消费100金币,欢迎下次光临!】
舒舒的袖子中掉下一个玉瓶,江璟低头一看,心头一震,眸光闪烁。
他连忙将自己怀中那个玉瓶拿了出来,手情不自禁的颤抖……
是这个!
一模一样!
他恍然,原来那日在凉山邂逅,救了他一名的人,就是舒意。
在姑苏,陪着他的人,也是李舒意。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
自己怎么没想到过呢,她明明不如传闻那般恶毒跋扈,反而心思纯净,天真可爱,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就是她呢?
连他的斗笠都不掀起来看,就这样救了人,除了她这般良善,还会有谁?
江璟喉咙发紧,眼眶微红,急忙将瓶塞拔了出来,将灵药喂给了她。
舒舒心中直叹气,这高热怎么这么严重,这要是不吃灵药,她两条命不就只剩一条了,思来想去,还是用个一百金币比较划算。
舒舒吃过药后,不再抽搐,白皙姣好的容颜依旧苍白虚弱。
江璟给她将额间的帕子拿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觉没有刚才这么热了,江璟唤门口的樾影:“樾影,樾影?”
门口靠着柱子不小心打了个瞌睡的樾影急忙应道:“属下在!”
“去请医女。”
不一会儿,医女睡眼惺忪地推门进来。
连忙到床边为舒舒把脉,口中“咦”了一声,复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才确定道:“殿下,姑娘退热了!”
江璟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了下来,他又问道:“她怎么还没有醒?”
医女就笑了:“殿下,这人刚刚退热,哪能这么快醒过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江璟回过神来:“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医女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行礼退下。
樾影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还回去军营吗?”
江璟道:“不去了。”想了想,又道:“你替我给叶将军说一声吧。”
樾影站在门口没动,江璟抬眼看他:“怎么?”
樾影小声道:“殿下不去,指不定信王会怎么挤兑殿下。”
江璟转过头,握住舒舒的手道:“他除了会耍点嘴皮子上的功夫,还会个什么,由着他去。”
樾影应下,正要离去,又倒了回来:“殿下,叶将军问起,属下如何说呀?”
“如实相告便是。”他的声音清冷好听:“就说孤在陪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