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沉息,口气很是公事公办:“玩乐罢了,殿下也不允,会否太过霸道?”
“你第一天认识本宫吗,在京城里,本宫就是横着走的霸道本道!”司邈邈叉腰不满。
裴清商冷眉微皱:“那殿下想如何?”
司邈邈飞快琢磨她这会该怎么办才好。
既要让四儿参与到游戏当中,还要让裴清商知道她司邈邈也在玩。
想了片刻,司邈邈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高傲地命令:“那本宫要站在裴丞相身后,让四儿去末尾,许公子过来当老鹰。”
许白墨在队伍最末听见,探出个脑袋,遗憾又失望地感慨:“我本不想做老鹰,毕竟我但凡出手,就没有小鸡能从我眼皮底下活着逃跑。”
司邈邈走到最后面,给了他肩膀一掌,小声威胁:“许公子,你可不许说漏嘴了,本宫就是四儿,但现在本宫要去裴丞相身后,接下来该怎么做全看你如何表演。”
许白墨很是为难:“可是殿下,这你让在下怎么表现?难不成扑空气啊!”
司邈邈水润的眼眸转了两下,她缓缓盯站在最末尾的一个胖大臣。
该臣子原本背对着司邈邈,正乖乖地拽着前面的同僚的衣袍一角等着游戏开始呢,这会感到后脖颈凉浸浸的。
他慢慢回头,见长公主对他笑的狡黠。
“殿……殿下,怎么了?”
司邈邈拿手掩唇,小声吩咐:“你现在就扮演那个哑巴女药童四儿,如果许白墨抓住你了,你也什么话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胖大臣白面似的脸盘两颗绿豆眼不解地眨了眨:“大概懂了。”
“总之就是不要开口说话!要是被裴丞相发现了端倪,本宫就要你们好看!”
司邈邈最后威胁了两声,前头裴清商似是不耐,慢声问道:“殿下,您在交待什么?”
司邈邈扬声掩饰:“没什么,本宫就是在警告四儿别对裴丞相有非分之想!”
说完,她又给了许白墨和胖大臣一个合作愉快的眼神,就匆匆跑去裴清商身后,并捏住他的衣袖,兴高采烈地呼喊:“开始吧!”
许白墨模仿雄鹰展翅,嘴里嗷嗷地大喝一声,旋即朝队伍末尾跑过去。
裴清商仅靠辨认声音方位来带着队列躲避,虽他看不见,但偏偏每一次都能让许白墨扑个空。
许是这样的运动量超出胖大臣的负荷,他站在最末尾,跑起来就发出“呜呼”“哎哟”的动静,就连司邈邈都听到了。
裴清商骤然停下,他微微侧首,轻声询问:“四儿,你可是不适?”
司邈邈回头,瞪了一眼胖大臣,后者用白胖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连大喘气的幅度都小了点。
他本就胖的辛苦,这会儿跑的脸色通红憋涨,看着十分难受。
其余大臣从他的眼神中都看出四个字:苦不堪言。
还好他们刚刚没站在最后面,否则岂不是要成为长公主与裴丞相情趣游戏的牺牲品?!
司邈邈扯了扯裴清商的衣袖:“没事的裴大人,本宫替你看过了,四儿玩的很高兴,咱们继续吧。”
裴清商正首,许白墨便又朝众人扑来。
最后只听得“咕嘟”一声轻响,司邈邈回眸一瞧,方才那胖大臣已经体力不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
他无可奈何地朝司邈邈摆手,表示自己不行了,实在玩不动了。
裴清商似是有所顾虑,便道:“四儿,站在本相身前吧。”
司邈邈在他身后瞪圆了眼睛,一句求你了别折腾了险些脱口而出。
裴清商快把她玩死了!
她默默地松开裴清商的衣袖,正想站到他身前去,谁知裴清商忽而又开口:“殿下不玩了?”
废话!你都要本宫站在你前面了本宫本体还玩个屁!
司邈邈故作伤心:“累了,不想玩了,你跟四儿玩吧。”
语毕,她匆匆站在了裴清商身前。
裴清商对司邈邈的退出似乎并无二话,只在感受到她站在他前面时,他松松垮垮地握住了司邈邈的手腕。
司邈邈垂首瞪着眼,一股不满从心头油然而起。
刚刚她作为司邈邈本人,在裴清商身后也只是抓着他的衣袖。
现在四儿站在他身前,他就敢去握她的手腕了?!
司邈邈没来由得居然开始因为四儿有些不满。
虽然四儿也是她自己。
但是裴清商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喜欢四儿?他什么时候喜欢四儿的?
带着这样困惑又复杂的情感疑问,司邈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连许白墨扑过来了也没反应。
许白墨原本以为司邈邈会躲避,所以故意撞肩过来,司邈邈一时不察,直接倒入裴清商怀中。
那熟悉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裴清商一手紧握她腕间,另一只手下意识抱紧她不堪一握的细腰。
就在司邈邈急忙想要跳出他的怀抱时,裴清商忽而垂首在她耳畔询问:“殿下?是你么?”
司邈邈浑身一僵。
怎么办,她该怎么狡辩才能掩饰现在是四儿不是司邈邈这件事?
她指尖蜷缩僵冷,裴清商的手缓缓从她腕间下移,直到捏住她的指腹。
司邈邈的指尖细软且从不涂豆蔻,所以总是漾着一层淡淡的薄粉色,指肉软嫩适手。
旁人或许不知,但裴清商一定清楚。
因为他曾无数次地握住过这双柔荑,甚而他对司邈邈身的每一处都很是熟稔。
这会儿司邈邈急中生智:“啊哈,想不到吧裴丞相,本宫挤走了四儿,不想她跟你一起玩。”
众人:……
裴清商:“是这样么?”
司邈邈也险些被自己蹩脚的谎言尴尬地昏过去,她趁机甩开裴清商的桎梏。
“那什么,本宫今天出来也有一会了,也玩够了,这就回宫去,裴丞相你好好休养身体,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为了发出她已经走远的声音,司邈邈故意将跑远的脚步声跺响。
最后再蹑手蹑脚地弓着身子钻了回来。
众人:……
裴清商冷淡又散漫地问许白墨:“殿下已经走了吗?”
许白墨扭头看向司邈邈,后者朝他狂点头。
他便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的走了,但是四儿还渴望地看着你。”
司邈邈差点扑过去将许白墨打一顿。
谁渴望了!四儿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