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0节 进拓江北(1 / 1)飞星骑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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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晚宴后,夏华急匆匆地离开天王宫,返回明王府。

进入府中后,夏华没去书房或卧室,直接去了位于内府n的傅善祥住处。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房间里还亮着烛光。夏华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问是谁?”房间里传来傅善祥低低的声音。

“我。”夏华低声道。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傅善祥低着头,把夏华引进房间,夏华顺手关上了门。

“两千岁请坐。”傅善祥招呼着,然后继续低着头站在夏华面前。

夏华坐下,看着傅善祥,轻声问道:“还疼吗?”

傅善祥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非常委屈、非常难过、非常惶恐,甚至还非常怨恨,怨恨我。”夏华叹口气,“其实,我也是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我知道,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男人应该保护女人、爱护女人、爱惜女人。但我当时必须打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的。”

傅善祥低声道:“因为我没听您的话。”

“啊?没听我的话?”夏华有些回不过神。

傅善祥点点头:“当初在扬州府,您交代过我的,不要把您的那些政策在天京说,可我居然在天王面前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了。其实两千岁,我真的不是打您的小报告,我没有说那些政策是您想出来的,我只是觉得那些政策才是正确的、合理的,我想要进谏给天王,让他在天国境内全面拨乱反正,一来有利于天国日益兴盛,二来也可以把扰民程度降到最低。您带回府里的那四个姐妹是天王赏赐给您的,我跟她们聊过天,她们都是被圣兵从家里强行带走的,我觉得她们好可怜,她们幸好碰到您,才可以恢复身,但天王宫、诸王府里还有很多跟她们一样的姑娘却没有碰到您的好运气了,天王、东王他们经常在民间广选佳丽,搞得民间怨言四起,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姑娘遭到这样的命运。我想为她们做点事,我想为天国的广大老百姓做点事”

“我靠!你真是读傻了!”夏华深感无奈。

“啊?”傅善祥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夏华,脸颊上的那个巴掌印仍然清晰可见。

“女状元啊,我是为了救你啊!”夏华恼火地道,“天王看了你递上去的东西,可以说是勃然大怒,他的下句话就是要命人把你拉出去斩首示众!所以我急忙赶在他说出过云中雪这四个字前给你一巴掌,从而喧宾夺主,保住你的这条小命!你们这种初入职场的小女生啊,一个个涉世未深、不分场合、不知轻重!”他大发感慨。

“我已经想到了。”傅善祥低声道,“但是,古语有云文臣死谏,武将死战,这是作为臣下的天赋使命。我既然成了天国的女状元,被天王授以了官职,肯定要履行天赋使命。”

夏华听明白了:“我懂了,你已经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了,是吧?难怪在我步入金龙殿前,你会在我背后叫住我,对我笑了笑,跟他妈的无间道里黄sr坐电梯前叫住陈永仁似的!”

“啊?”傅善祥听得完全一头雾水,“什么无间道?”

“你还真是读傻了!”夏华简直气急败坏,“什么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有意义、有价值,才值得死谏、死战!面对圣明之君或仁义之君时,死谏才是有价值的!所以,魏征可以扯住唐太宗龙袍不放手,包拯可以把唾沫星子溅到宋仁宗脸上,但是,如果魏征、包拯面对秦始皇那样的暴君,还能这样吗?马上就掉脑袋!他们死谏,掉了脑袋,秦始皇接下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有意义吗?面对昏君、暴君,死谏毫无意义!昏君还好,大不了一顿乱棒打出宫门,暴君尤其不能!一百个魏征或包拯排队死谏掉脑袋都改变不了秦始皇的心意!君是尧舜,我等臣下自当对其死谏、为其死战君是桀纣,我等臣下还死谏个屁!死战个毛!”

傅善祥听得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两千岁您说话真是有趣”

夏华舒出一口气:“你呀你,我跟你说实话,我给你那一巴掌也是为了自保。你是我的秘书,对天王进谏那些让他勃然大怒的话,天王会不会怀疑这是我授意你的?我打你一巴掌,就是要跟你划清界限,懂了吗?”

傅善祥听得如梦初醒:“我两千岁,对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我明天就走”

“走什么走?”夏华叹息道,“你走了,我到哪里再找一个女状元当秘书?只要你以后机灵点,别给我惹祸了,更要学会爱惜自己的性命。我不想你死,也不想自己被你牵连而死。”

傅善祥看了看夏华,大胆且小声地道:“两千岁,您您很怕死吗?”

“废话!我当然怕!”夏华非常坦白,“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上苍让我们以人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就要珍惜上苍赐予我们的生命和时光,不要白白地糟蹋掉。假如我升天了,明王府这么多人以后靠谁?扬州府、苏州府、杭州府、上海府、太平府的老百姓以后靠谁?除了我,谁能保护他们可以活得稍微轻松一点,不需要像南京老百姓一样忍受着那些乱七糟的所谓天条?我不是在自吹自擂,我只是非常深刻地认识到我的职责和使命。”夏华这番话说得十分推心置腹,他想起后世“中年男人的无奈”,上有老下有自己就算撑不下去了,也要死撑着,不能倒下去,因为一家子老小都要靠着自己。夏华此时也是一样,太多的人需要他好好地活着,还有他心里的那个伟大的梦想。

傅善祥用前所未有的崇敬眼神看着夏华:“两千岁,您的话真是让我醍醐灌顶。”

夏华站起身:“听进去就好,行了,你休息吧,我告辞了。”他看到傅善祥脸上的巴掌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但伸出手后意识到不妥,连忙收手。

傅善祥捂住夏华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脸上。

夏华感到一种触电般的柔软,让他顿时手足无措,想抽出手但又有一种不忍心。

傅善祥眼睛发亮地看着夏华:“两千岁,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夏华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什么问题?”

傅善祥微笑起来,一对秋水盈盈的黑亮眼睛犹如月牙般迷离朦胧:“我问过那四个姐妹,她们说她们是天王赏赐给您的礼物,您明明可以在那间偏殿里颠鸾倒凤、尽享巫山之福,却为何仓惶而逃呢?并且,您始终只有明王娘一位女人,您是不是真的对女色不感兴趣?”

“咳咳”夏华满脸发烧,他偏过头,“本王要忙很多大事,哪有心思在这种事上?”

“您少来了。”傅善祥笑嘻嘻地道,“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在执掌齐国君权后重用管仲,打算励精图治、富国强兵,齐桓公询问管仲,寡人嗜好打猎,又贪好美色,能不能成就大业?管仲说,只要大王您把人才用得好,把国事处理好,这些个人生活上的小事都是无伤大雅的,完全不会影响您成就大业。两千岁,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夏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善祥软软地依偎在夏华的怀里,低声地道:“两千岁,其实我早就对您闺心所许了,您能不能要了我?”

夏华喘着气,一分钟后,他干了正常男人都会干的事:把傅善祥拦腰抱到了床上。

十分钟后,峰回路转。

“不好!不行!天哪!我险些忘了!不可以!不能的!”傅善祥一脚把夏华踹开。

“靠!”夏华差点儿抓狂,他不得不停止动作,郁闷至极地看着傅善祥,觉得无语透顶,两人明明都赤身地在床上又亲又抱又摸,除了“正事”,什么都做了,但就在他想做“正事”的时候,却被傅善祥莫名其妙地一脚踹开了,让他不得不硬生生地悬崖勒马,好不难受。

“两千岁我忘了一件事”傅善祥怯怯地缩在床角里,扯着床单遮着身子。

夏华又想发脾气又哭笑不得:“姑奶奶,关键时候,您忘了什么事?”

傅善祥低声道:“其实明王娘特地把我调到您身边当您的秘书,是让我暗中监视您的,看您有没有背着她金屋藏娇什么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发现您满脑子都是国家大事、百姓民生的,根本就没做那种事。”

夏华心情平静、不以为然地道:“我早就察觉到她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思了。”

傅善祥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明王娘除了让我监视您,还让我试探您。”

“试探我?”夏华纳闷地道,“什么试探我?”

傅善祥红着脸:“明王娘说,您那天一直盯着我看,可能是在打我的主意,她把我调到您身边就是看您会不会对我下手”她看了看夏华,小声地补充道,“她每隔几天就会给我检查一次身子,如果发现我哪天突然不是不是清白之身了,就说明您对我做了做坏事了。如果那样,她肯定跟您吵架,十分生气,万一气坏身体,伤了胎儿”

夏华顿时听得心里五味杂陈,感到十分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妻子用这种办法防着自己,跟防贼似的,并且还隐隐地藏着类似于“钓鱼执法”的手段,换成哪个男人都会觉得不好受。

“她有点过分了”夏华轻轻地叹口气。

“您不要生气,也不要责怪明王娘”傅善祥笑着搂住夏华,“其实呢,如果换成是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的。您这么好,作为您的妻子,肯定是想要独占您的。”

夏华斜看了一眼傅善祥:“你刚才的行为算不算监守自盗?”

傅善祥扑哧地笑出来:“算。”

夏华亲吻了一下傅善祥后起身穿衣服,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傅善祥,真心诚意地说着堪称后世渣男的“专用台词”:“你放心,我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她哪天允许了,我就把你明媒正娶进门的,相信我。”

傅善祥微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她笑得很幸福。

走出傅善祥的住处,夏华抬头仰望着璀璨星河:妈的,又招惹了杨秀清又招惹了洪秀全,老子目前还是跟他们保持距离比较好!反正老子现在手里军队增加了,出去开辟新的地盘吧!打铁还需自身硬,早点壮大自己才是王道。

七月中下旬,崇明岛上游的长江水域。江南是上海苏州二府交界处,江北是通州南通。南岸江畔陆地上,军旗如云、刀矛如林,数万名太平军士卒汇聚成漫山遍野的方阵,江面上,战船纵横、浪遏飞舟,上百条中小型船只众星拱月地护卫着十多艘大型船只威风凛凛地乘风破浪着,各艘大型船只上尽皆固定地安装着数量不等的火炮,一尊尊沉重的火炮杀气腾腾地怒视着对岸的通州城,一面面绣着“太平天国明王”的黄氅大旗在这些炮船上威武地飘扬着。

夏华顾盼自雄地坐在南岸江畔,看着自己的军队。毋庸置疑,因为夏华的呕心沥血以及投入进去的大笔银子,他的嫡系军队在现代化水平、武器装备先进程度上都是太平军最强的,眼前的这些炮船就是最直接的体现。19世纪前,船舶航行的前进动力就两种,人力、风力,随着蒸汽机的诞生和相关技术的成熟,轮船俗称火轮于19世纪初期横空出世。此时的轮船属于蒸汽机轮船,燃料是煤炭或木头使用燃油的轮船要到19世纪晚期才被发明出来,船体仍是木制可以覆盖铁皮加强防御力,同时保留风帆作为辅助动力,虽然性能跟后世轮船完全是天壤之别,但完全领先风帆船一个时代了。夏华掏了大笔的银子,跟上海的西方商人购买了几艘蒸汽机轮船和十多套蒸汽机,把火炮安装在轮船上,形成原始的“炮船”“战船”,那些蒸汽机被安装在大型普通木船上以加强机动性、航速、航程,从而大大地提升了太平军水兵部队的水战能力。

夏华嫡系部队此时使用的火炮主要有三种:从美国进口的141式榴弹炮被称为“美利坚炮”、从法国进口的拿破仑炮、本土自造的开山炮劈山炮的加强版。三种火炮各有长短,美利坚炮轻便紧凑,适合地面部队携带作战,拿破仑炮火力凶猛但颇为沉重,开山炮主要发射nn,适合轰杀敌方的密集有生力量,对重盾和建筑工事效果不大。夏华的战船上安装的几乎都是拿破仑炮,如此,既发挥了该炮的凶猛火力又避免了该炮机动性不足的缺点。

夏华早就想对江苏省中部和北部进行开拓了,他的江南兵工厂在崇明岛上,对外通商的窗口在上海滩头,两地以南、以西、以东都是安全的,唯独以北不安全,江北岸的通州等地还处于清n的控制下,对崇明岛和上海滩形成了威逼之势,虽然清军在眼下无力跨江攻击,但时间拖下去就说不准了,夏华可不想夜长梦多,另外,夏华已经命令罗大纲在北伐战场上占领徐州府,夏华需要把自己在江南的地盘与徐州府连成一体。先前,夏华手中部队很吃紧,所以在打得顺风顺水的东进征途上难以扩大战果,如今,夏华已经建立民兵部队和警察部队,加强了对占领区的控制,并且洪秀全又给他再次扩军,使得他有了足够多部队可以腾出手来继续开疆拓土。

看到部队已经准备就绪,夏华举起手边的令旗。

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毕恭毕敬地半跪下接过令旗,然后翻身骑上战马,驰骋向江边和炮兵部队,一边纵马驰骋一边放声高吼:“明王有令!开炮!”

更多的待命中的传令兵在看到令旗后纷纷纵马驰骋自己负责传令的部队:

“明王有令!开炮!”

“明王有令!开炮!”

“明王有令!开炮!”

“没有电台电话手机就是不方便啊!只能靠吼来传达命令。”夏华感慨道,“好像有线电通讯技术已经被发明,并且被投入使用了,不知道无线电通讯技术什么时候才被发明出来?”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连续不断地在江南岸边的太平军炮兵阵地上、江面上的太平军炮船上怒绽而起,一股股硝烟迅速飘扬升腾而起,硝烟间电闪雷鸣,一炮弹飞火流星般地呼啸而去,劈头盖脑地落在江北岸边的通州城内,弹落火起,靠江边的城区黑烟袅袅、火光闪闪。

一条速度很快的通讯船从长江上游而来,靠岸后,几名太平军官兵押着一个人直向夏华营帐快步走来。来到夏华跟前后,为首军官向夏华半跪下,他身后几个士卒强压着那个俘虏跟他们一起半跪下。“启禀两千岁!苏师长发来捷报!”为首军官报告道,“两千岁集结大军跨江攻打通州,扬州府境内清妖被抽调走近半,苏师长当机立断,主动反击清妖的江北大营,连破清妖三十七座营寨,斩杀、俘虏清妖三千余人,缴获大笔财帛和大批物资。”

“好!”夏华满意地点点头,扬州府是他的地盘,他自然对扬州府的安危十分上心。“这是何人?”夏华看着那个俘虏,此人年过半百,长相清瘦,显然是个文人,一脸的倨傲不羁。看到夏华在看着自己,此人冷哼一声,昂头扬首,毫无俘虏的垂头丧气,反而显得傲然无畏。

“回两千岁,此人是清妖江北大营的妖头之一,姓钱名江。”军官回答道,“苏师长攻破清妖一座营寨后将其活捉,此人口出大言,声称自己拥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死于乱贼并且还是女贼之手,真是苍天无眼。苏师长经过调查,认为此人可能有用,因此派我等将其押解过来。”

夏华笑着点点头:“苏师长不愧是巾帼英雄,果然心细如尘,好!你们传我话给苏师长,让她稳扎稳打,不要急于求成,扬州府境内的清军已经是被捂在锅里的肉,飞不了的。另外,你们一路辛苦了,来人,赏肉二十斤!”

为首军官和通讯兵们喜出望外地道:“谢两千岁!”谢完领肉后退出了营帐,返回扬州府向苏三娘复命。

营帐内,夏华眯眼打量着钱江:“原来你就是那个神憎鬼厌的钱江?今日得见阁下尊荣,本王真是三生有幸。”

钱江斜看了一眼夏华:“你也知道钱江的名字?”

夏华点点头:“当然。”

钱江顿时面露得意之色:“看来,我钱江已是人尽皆知了。”

夏华再次点点头:“对,老鼠、蟑螂、臭虫也是人尽皆知的。”

“扑哧!”坐在营帐里负责记录夏华言行的傅善祥忍不住笑出声来。

钱江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后冷哼道:“尔等山野草寇,知道什么!”

夏华笑了笑,望向同在营帐里的焦亮:“焦亮,你看这货像不像以前的你?”夏华用于攻打江北的嫡系部队以第师为主,师长焦亮自然跟随在夏华身边。

焦亮难为情地道:“两千岁,您就不要揶揄属下了。是,这厮确实很像属下以前。”

夏华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个像法?”

焦亮肃然正色地道:“确实稍微有些才华才干,却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傲慢、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不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因为无知而自大,通晓某方面的一点点皮毛知识就沾沾自喜、大言不惭,糊弄外行人还行,内行人则将其视若沐猴而冠的跳梁小丑,同时自命不凡,没有自保能力却偏偏喜欢干出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的蠢事,可悲可笑又可怜。”

夏华点点头:“说得好。如今,你已经幡然醒悟,因为知道自己无知,所以你每天都在进步,至于这位钱先生,还活得像以前的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所以一直原地踏步,每天都被很多人超越。明明被站在更高处的人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却浑然不觉,还觉得自己已经达到高处不胜寒的地步了呢!”

钱江瞠目结舌地看着夏华和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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