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聊着,忽然有人进来禀报:李功曹和他请的客人到了!
“快快有请,备热汤!”
很快,李尚领着一位三十余岁的胖男子走了进来。
经过介绍,刘瑁得知此人是本地的一位牧场主赵莋,字子然,他也是汉中数一数二的大户。
赵莋从前也当过郡吏,后来与张鲁不睦,就辞职在家。
中、上古国时期,中国人口不是太多,边境不论,就是汉中、关中、河东等地,也有许多牧场,主要是养马,当然也有牛羊,并非后世的纯农业区。
“久闻子然兄大名,请坐!”刘瑁很客气。
像赵莋这样的大户很有势力,要尽可能取得他们的支持。
赵莋非常坦然的拱拱手,“多谢使君!”
随后,李尚又给赵莋介绍了刘瑁的六七名幕僚,众人落座。
有人端上热汤,一股浓浓的红糖味道扑鼻而来,香气逼人。
赵莋也算见多识广之人,乍闻之下很是诧异,“咦?不知此汤添加了何物?在下似从未见过?”
旁边邓芝回答道:“此乃主公新发明的红糖,在汉中,赵先生是饮此汤的第一人,算是有口福的!”
“哦?在下多谢使君!”
赵莋兴趣更浓,马上端起汤杯饮了一口,接着便高声赞叹道:“嗯,浓香甜美,果真是天下奇物!”
“也算不得什么奇物!”刘瑁说完,转身对一名侍者道:“准备五斤红糖送与子然兄!”
“诺!”侍者领命而去。
赵莋一听,赶紧抱拳谢过:“多谢使君奖赏,诚惶诚恐!”
“几斤糖而已,子然兄不必客气!”刘瑁淡淡一笑。
随后几人闲聊几句后便进入正题。
“吾听闻子然兄家有良马,欲购数百匹作战马之用,不知意下如何?”刘瑁问道。
赵莋微微一笑,说道:“使君客气了,吾今日前来,就是欲将马场二百五十余匹马半价卖与使君!”
半价?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赵莋居然把马价下降到了三十年前,这也太意外了。
而且这可并非只有几匹马,这可是几百匹马一千多万呢,真是豪气!
刘瑁也略微一怔,不过顷刻之间就恢复正常,笑道:
“吾就多谢子然兄了,今后若有事需吾帮忙,但请让人代信即可!”
他毫不客气,不过心里却想,此人肯定是有求于自己,否则断不会如此大方,比如他想当官。
古人舍财而助人成大事者很常见,举不胜举。
当然,也许他有超人眼光,能预见自己有大好前途,也不排除有这样高明之人,但他送马给自己终归是有所图。
话再说回来,五万钱一匹马也非常昂贵,他只是没发国难财罢了。
果然,这念头刚结束,就听见赵莋笑道:“使君雷霆之力荡平叛逆赵韪,如今又出奇兵攻击汉中,在下预料汉中必克,天下像使君这般的大英雄实不多见,在下仰慕使君,欲执戟于使君左右,不知可否?”
原来,他虽家产过亿,但却不甘心当个富家翁,想在此天下大乱之际出人头地。
从前跟着张鲁,见张鲁只想死守汉中,自知自己也不可能有多大前程,于是就辞职回乡寻找机会。
此次听闻刘瑁欲取汉中,再加上李尚告诉他刘瑁有仿汉高祖北伐关中之意,猛然间惊醒,知道刘瑁可能就是自己已等候了多时的明主,故才有了献马之举,要搏一搏。
刘瑁一听笑道:“好!吾求之不得,子然兄就担任吾之议曹从事!”
赵莋担任过郡吏,出身高,担任从事非常合适。
一听让自己担任议曹从事,赵莋赶紧起身谢过:“属下多谢主公,对了,属下还有三百部曲,此番也带来主公座下效力!”
“那更好!他们就单独组一营,你兼任司马!”刘瑁说道。
他心想,这赵莋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亏待他,今后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出去做太守。
“多谢主公信任,现在雨也快停了,主公若是不嫌弃,请到寒舍要一坐,顺便可以再挑几匹良马当坐骑!”赵莋说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走!”先弄一匹汉中马骑着吧。
一行人坐着县里的牛车和马车,风尘仆仆赶往赵莋的马场。
马场离这里有十多里,位于东北,距离定远关也不远。
一行人刚走出去没多远,就有斥候来报:张鲁已派其弟张卫带两万大军前来增援定远关。
刘瑁一听,暗喜:汉中已是囊中之物!
想到这里,他赶紧命邓芝派人通知吴懿,准备偷渡米仓山,进军定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