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夏长生仿佛是做了一场极度不真实的大梦。
他正为潘金莲擦药,潘姊儿却突然转过身来,将他按在身下,红唇如同雨点般吻过来,在他脸上留下无尽的温柔。
动情的潘姊儿抱着他喘息,他却像个木头似的,不知所措。
不过他也用不着有什么动作。
潘金莲在他身上摩挲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八爪鱼般将他牢牢抓住,然后像是泄气一般晕厥了过去,伏在他身上,陷入了沉沉的美梦,脸上是迷醉和满足的神情。
再一次摸着别人又【大】又软的良心,夏长生的心绪却异常冷静,体内的躁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沉寂下去,就连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睡梦中的潘金莲微微挪动身体,轻柔温热的鼻息喷吐到他的耳垂,让他的心痒痒的,却偏偏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注视着潘姊儿那张风华绝代,宛若天仙的面庞,他只想让她就这么好好的睡下去,永远睡下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窗外天色渐亮,秋少君和袁宏的交谈声让睡梦中的潘金莲微微一动,似乎就要醒来。
夏长生心一横,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念头,低下头,在潘金莲脸上轻轻一吻。
潘金莲恰如其时地醒来,一双纯净的眸子凝视着他惊骇的双眼。
“潘姊儿...”
潘金莲用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上,悠然起身,移开了自己受制的胸口。
“别说出去。”
没有解释什么,潘金莲迅速穿好衣衫,戴好面纱,那副高冷超绝的样子几乎让夏长生以为刚才的一切真的就是梦。
“不是梦!”
虽然两人没有真的突破那层障碍,但是夏长生知道那是真的,那个热情似火的潘姊儿是真的。
他正坐起身发愣,潘金莲坐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道:
“我该走了。”
夏长生心头一跳:
“去哪儿?”
潘金莲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淡淡道:“宗门。”
“可我们还没到江城。”
潘金莲将自己的发髻打理的一丝不苟,转过头来,认真道:
“你太傻了,我不敢和你再待在一起。”
夏长生呆立当场,楞了半晌后才苦笑着摇头:
“是啊,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若不是碍于约定,你该是那逍遥自在的鹤羽剑姬,而不是陪着小厨子的潘姊儿。”
“错了。”
潘金莲起身:“我并不讨厌你,甚至一丁点也不排斥你。”
“可你刚才还说我傻。”
“难道你不傻吗?被人当做牛马呼来喝去,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我...”
“你不但是个傻子,而且是个十足的傻子。”
潘金莲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为了救我,你竟愿意和黑魔海勾结,你要我以后如何面对你?”
把钛钢匕首用一卷丝绸包好,她将其放在梳妆台上。
“你实在太傻了,傻得可爱,我怕再和你待久一点,也会变得和你一样傻。”
她的语气中有种惆怅的味道,夏长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了。
“我本想就此委身于你,当做报恩,可没想到你不止是个傻子,而且是个呆子,抱着我一夜,竟然一动不动,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夏长生那里能想到这些,脑海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如此吧,我们就此分别,不要再有一丝挂念。”
潘金莲叹了口气:“你体内的毒我已经看过,已然无解。不过我回到师门后会向师尊请教,若能解此毒,我会托人告知你的。”
说完,她就要朝门外走去,夏长生如梦初醒般跳下床,从怀里摸出那枚随身携带的钻石戒指,叫道:
“潘姊儿,如果你真的要走,请收下这个。”
潘金莲停住脚步,眉宇间有挣扎的神色,她本想就此斩断尘缘,不过很可惜...她似乎做不到。
夏长生怕她就这么飘走,连忙跑过来,大胆地拉起她的手,将戒指放在她的手心。
“潘姊儿,我只是一个穷厨子,这戒指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希望你能...收下。”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有机会和潘姊儿见面,若是能把这戒指送给她,倒也算给自己留个念想了。
至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还能有个思念的人。
“所以说你是个傻子,只顾着在乎别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把戒指紧紧握在手心,潘金莲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一个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解下递给了他,然后推门而出。
当夏长生再追出门去的时候,潘姊儿已经不见了。
她又去做那超凡出尘的鹤羽剑姬去了。
......
坐在台阶上,夏长生看着手心的香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人人敬仰的潘仙子都吃过自己亲手做的菜,那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自己不是个厨子,而是个富商或者大官,潘姊儿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了?
他不知道,不过他想试试。
“嘿嘿,媳妇儿跑咯,要哭鼻子咯。”
见到夏长生那副丢了魂的模样,袁宏老道在一旁欢欣鼓舞起来。
夏长生连忙眨了眨眼,让眼泪消失在眼眶里,然后大声道:
“我不想跟童子说话!”
袁宏连忙辩解道:“老道我修炼的高深功法,你小子怎么会懂?”
秋少君恰合时宜地补刀道:“袁道长,咱们道家讲求阴阳和合,应该没这种孤阳的功法吧?”
“呵,老道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小子你不懂也很正常。”
顺利利用一个话题让两个道士争辩起来,夏长生回到房间,把匕首收进怀里,稍微打理了一下房间,然后将房门锁上,强迫自己从惆怅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袁老道,我受卢大哥所托筹集军饷,如今有笔大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袁宏老道连忙撇下秋少君,回过头喊道:“少于十个金铢的事我可不干。”
“瞧你那格局,切。”
夏长生嗤笑一声,然后问道:“老道,一棵珊瑚宝树,能值多少?”
袁宏老道精神一振:“成色如何?”
“呃...应该算是上等吧。”
“若颜色艳丽,并且没有太大的破损...”袁老道摆出算命的手势:“至少在三百金铢以上。”
“我靠!这么贵!”
夏长生大吃一惊,若是能将宝华寺厨房中的数十棵珊瑚宝树都换成钱铢,那不得有上万金铢!
袁老道比他还着急,过来揪着他的领子:“夏小子快说,宝树在哪儿!”
“说了又能怎样,一棵树有好几百斤呢,你拿得动吗?”
袁老道一听,果然也捋着胡须思索起来。
夏长生想了一阵,说道:“这样吧,你先去找些人手,越多越好,今天晚上在宝华寺外集合。”
“宝华寺?”袁宏一听微微皱眉,“你小子有本事从有智那几个秃驴手中骗出东西来?”
夏长生当然不会告诉他宝华寺的方丈是黑魔海的人,而自己则是黑魔海和星月湖的“双面间谍”,要取那些珊瑚宝树并不是什么难事。
“休要再问,秋小子,你和袁老道一起行动。”
秋少君一愣,“我们不去唐国了吗?”
袁老道拍拍他的肩膀:
“去啥去啊,咱们赚了大钱,好让你再去和你的小翠鸟快活。”
秋少君露出笑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