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
沧州八大贵族家的当家人都坐在这里了。
“将旁人都带下去。”
宁国侯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
这是宁国侯府,他们想要来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郡主娘娘这是何意?”
“这是该郡主娘娘给我们一个说法,难道郡主娘娘还想要对我们做什么不成?”
宁国侯老夫人在他们的扶持之下,将那件褐色的衣服展开,挂在了自己的身边。
“大盛天启元年!”
他们一顿,一个哆嗦。
尽管他们还年少时,却也还记得,天启元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沁姐儿,单枪匹马,独挡沧州大关。”
他们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身缠红色披风的女子,英姿飒爽在马背上的模样。
她手提红缨枪,独自镇守沧州。
“你们忘了,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们一下!”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宁国侯身旁的那件血衣上。
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永远都偶不会忘记,没有那个女子的坚守,沧州早就叫悍匪给打劫的一干二净。
陆家元沁,是如何以一身之力护着整个沧州的?
她那一身里衣,染了多少血?
便是时至今日,见到那件血衣,他们都浑身会发抖。
沧州八大贵族,曾在陆府起誓,永不会与陆府为敌。
这是整个沧州欠那个女子的!
可是他们做了什么?
在座的人,背后都是一阵冷汗。
“有些话,本郡主不用亲自听到,但却也能猜到你们作何感想!”
“我的沁姐儿去了,但是我陆府还没死绝了!”
宁国侯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的砸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自本郡主来沧州,封的你们八大家族,看来这些年,你们是太过顺风顺水了?”
这些年她念着八大家族给陆家军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便利,纵然是他们做错了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就是这份纵容,才让他们忘记了,谁才是沧州的主人。
“你们若是觉得管教不了自己的未来的家主,就叫他们好生的养在我陆府。”
“本郡主一定会教会他们什么叫做臣子的本分!”
“郡主娘娘!”
他们哗啦啦跪了一地!
是他们造次了!
那妫家纵然是被贬了,可是那妫家的小孤女身上还流着的是陆家的血!
“下臣们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竖子!”
宁国侯老夫人冷眼瞧了一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人,一双凌厉的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
这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家臣,他们的父亲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可是他们却不一定!
这中间,一定有人有了不臣之心。
“德善学堂,既然不能向德向善,便停了吧!”
她一句话,将整个德善学堂给否了。
在场的人,已经意识到了来自郡主娘娘的震怒。
“是!”
他们伏在地上,不敢出一声。
好久之后,她才让人起了身。
她看着坐在最末尾的万俟梁宇,这是万俟将唯一上位的庶子。
就算是已经成为了一家之主,做事还是畏首畏尾。
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胆子前来陆家质问。
“万俟家的留下。”
她要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从哪一家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