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颠簸，这一行流放的队伍到达了裕朝西部最边远的城——无向城。

离城门几里外，便能隐约看到它宏伟的城墙，在京都的说书人一直吹捧着关于无向城的故事。

它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作为几国的边界处，这里容纳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和物，有来自异国他乡的舞姬、收罗各地美味的食楼、日夜叫嚷不息的赌场……

除此之外，最有名的是驻扎在这里的十万镇北侯大军！

此地虽是纸醉金迷、繁华至极，但随时可能被边界的军事摩擦所波及，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便是在破坏与重建中成长起来的。

高大的城楼边矗立着一块石碑，虽被风化的厉害，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莫问来路，不知归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向”了。

楚清尚跟着队伍来到城门前，城楼上的士兵喊道：“来者何人？”

“吾乃镇北将军麾下三等将领！这是在下运押流放奴隶的队伍！京城军令在此！”一个士兵从怀里掏出军令状来。

城楼上的士兵看到军令状，立马行了个军礼，然后开了城门。

城门渐渐开启，门上的锁链吱吱作响，两边的士兵不苟言笑，“哗”的一声，将开了刃的刀挥到了空中，动作整齐划一。

这是裕朝迎接从远方回来的士兵的礼节之一，当然，也是对这些流放到这里的奴隶们的威慑。

夏荷听到刀声抖了一下，攥紧了清尚的衣裳，清尚咬了咬嘴唇，旁若无人的观察起了城中的情况。

城中果然如京城说书人提到的那样，热闹非凡。可能是战争的原因，这里的百姓们异常友好与团结。

经过集市时，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般依然被人扔烂菜叶，反而有人偷偷塞给她们些吃食。

就在楚清尚默默注视着周围的时候，有双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递给了清尚一块糖。

清尚低头一看，是个小男孩。她略带疑惑地看着男孩接过了糖。

“你和我姐姐长得真像，她也这般好看，不过她在西戎突袭的时候死了。”小男孩望着她说道，“我姐姐爱吃糖，这是我留给她的，我忍了好久都没有吃。”说完就飞快地跑走了。

是啊，这里也是有名的流放之地，当地的百姓早已司空见惯了。

他们更关心的是在大大小小的敌袭里如何更好地活下去，颇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也对流放到这里的人抱有“同病相怜”的同情心。

“今日你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别给老子打什么歪主意，不然逮回来给你们腿打断！”一个士兵说道。

今晚的阁楼大概是楚清尚这么长日子里待过得最舒适的地方了，不是破庙、不是草垛，而是实实在在的床。

这阁楼的老板娘应该是和这些士兵认识，有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将这些士兵伺候的舒适极了，醉醺醺的吹着牛。

楚清尚在阁楼上看着下面的情况，她周围的人已经睡熟了，这时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停在阁楼的窗前，是信鸽！

清尚打开了信纸，眼中竟是风起云涌，她轻笑了一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