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手腕和手指同时用力,一双大手牢牢将林妙的手包裹住,赵启深邃的眸子将林妙无处可躲的眼神锁定,男上女下,赵启居高临下的直面林妙道:“你急于把我和不相干的女子绑在一起是何居心?”
林妙唇瓣微启,刚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赵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贴在她的唇上:“我现在正在起气头上,不接受你的狡辩!”
林妙鼻腔里“哼哼”几声,赵启凑近林妙微红的面颊,鼻息一下下抚摸过她细腻的肌肤:“你说,你脑子里为什么装得是我和别的女子亲密的画面,我是不是该好好的惩罚你?”
不给林妙拒绝的机会,赵启带着温度的吻雨点般落在了林妙的柔嫩的面颊上,带着肆意的索取,将林妙周围的空气舔舐殆尽。
赵启身上有股淡淡的气味,诱惑着林妙一步一步深陷进去,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林妙的眼睛从始至终都瞪得堪比两只大号的铜铃,赵启这一吻太要命了,林妙就快抑制不住体内暴动的内力,也难再保持足够的冷静。
赵启吻得动情,吻得用力,唇上突然破开了一道极小的口子,鲜血在两人的口中爆裂开来,赵启抬头,用手指将唇上渗出的血滴拭去,再低头时,正对上林妙无辜的眼神,他用另一只手抚平了林妙紧皱的眉头,眼底在不知不觉中惹上了一抹失望的颜色,那张嘴上却还是不肯示弱:“你就这么嫌弃我碰你?”
被赵启的抵着脸质问,林妙干笑两声,“不嫌弃!不嫌弃!”
赵启显然不信,从林妙身上起来后,又恢复了他们吵架之前冷若冰霜的态度,赵启走到窗边,打开了屋内唯一的一扇窗户,林妙在他身后道:“你是去取证据吗?我陪你去吧!”
赵启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回她:“我怎么好劳烦林姑娘大驾呢!”
遭了,从我的女人变成林姑娘了,林妙这一次是彻底把赵启得罪透了,林妙从床上下来,跑来拉赵启的袖子,愈发殷勤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这就随你走一趟。”
月亮被黑云遮去半边脸,赵启和林妙穿过人烟寥落的街角,走入了一片漆黑的密林之中,两人一左一右,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林中如积雪一样厚的枯枝烂叶之上,头顶扑腾乱飞的乌鸦,一声一声的叫得人心生凉意。
林妙拿灯笼的手越握越紧:“这鬼地方死气沉沉的,透着股阴森邪气,可真是个藏匿证据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此情此景,赵启对“鬼”这个字十分敏感,下意识的往林妙身边靠了靠道:“据说这一带曾经是个乱葬岗,专门用来丢弃一些无家可归没有家人认领的尸体,很多都是随便挖个坑就地掩埋了,所以我们现在很有可能是踩在一具具尸骨之上。”
林妙听出赵启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虚,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承认怕鬼着实有点丢脸。
林妙顺着赵启的话尾,笑着发狠道:“听说无主孤魂,会在自己咽气前最后一个待过的地方游荡,他们现在会不会就待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正死死地盯着我们,叫我们不要踩在他们的身体上,只是我们听不见而已。”
“会会会会……吗?你你……别骗我!”赵启汗毛倒立,哆嗦着两条腿,抱住林妙的一只手臂,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林妙是一点也不相信,兴之所至,林妙突然一惊一乍道,“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影?”
赵启闻之勃然色变,抱住林妙的一只手臂显然不够安全,他恨不得顺着林妙这根不怎么结实的杆子一直往上爬。
林妙被赵启攀得左右晃动,抽出一只手摸摸赵启的头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赵启终于回过神来,面上又红又白,从林妙身上跳下来,放声道:“谁怕了?你才怕了!”
赵启说话的回音在密林间游荡,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赵启见状马上缩回林妙身边,声音轻颤道:“我……我是男人,我……我保护你!”
林妙看赵启把害怕都写在了脸上,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笑道:“我真的好好好感动啊!”
两人难舍难分拉拉扯扯的继续往密林深处去,还是一样的参天大树,一样的寂静无声,只是越往里走,地上七零八落的白骨越多,有许多兽骨掺杂其中,所以不仔细看,便分不清那些白骨中有多少是人骨,赵启再时不时的踩上一两块骨头,尖叫着又蹦又跳,然后继续踩继续尖叫。
皇天不负有心人,赵启和林妙终于在一个填满白骨的大坑旁发现了云容口中所说得那颗野生红杉树,证据就埋在红杉树正北方三尺处。
正在赵启兴奋之时,林妙忽然一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好像看见一个小孩从你左手边跑过去了。”
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呢?赵启强装镇定:“你……你又来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不会,”林妙这次看得很清楚,“我敢肯定,刚才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小孩,而且是一个小女孩,她跑得很快很快,正当我打算再看她第二眼时,就找不见人了。”
赵启舔了舔唇:“管她呢!我们赶紧把证据挖出来,然后有多快就跑多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启和林妙卷袖子动手挖土,挖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就看到了一只密封的陶罐,赵启把陶罐小心翼翼的从土里面取出来,打开罐子一看,里面是几页诉状和一本厚厚的账本,赵启未及细看,就将证据揣进了怀里。
不远处,一棵大树的背后,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沉在那阴影里,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赵启和林妙得了证据转身欲走,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了他们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