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苦都没受？”乔韫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从乔凝绮的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我有说错吗？”乔凝绮抬眸，“我知道，你虽然敬爱我这个姐姐，但是有的时候你却是不愿意信任我的。”

“我信你。”乔韫沉声，“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我能够信吗？你能告诉我我方才听到的都是假的吗？”

“你听到的自然都是真的。”乔凝绮眸色不变，“可是你在听的基础上自己想出来的，我可就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了。”

说罢，乔凝绮略一摊手，神色无辜。

“乔凝绮……你疯了。”乔韫陡然往前踏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我知道。”乔凝绮看向乔韫，“我只是在拿回我的东西。”

“你……”乔韫忽而深吸一口气，“所以之前的确是我无理取闹。”

这正经的语气让乔凝绮忍不住拧了拧眉眉：“你想做什么？”

“我该为我自己的行为道歉。”乔韫忽而一笑，有些自嘲，“你好自为之，但是……我会将此事告诉爹娘。”

话落，乔韫走向门口，脚步不带任何迟疑。

乔凝绮面上的神情忽而激动，她从座位上起身，看着乔韫的离去的背影。

乔凝绮咬了咬牙，当乔韫正欲跨过门槛之时，乔凝绮一字一顿道：“别逼我恨你。”

乔韫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就被那门槛被绊倒。

乔韫堪堪稳住身子，这才转过来看着乔凝绮，面上一派失望：“你这又何尝不是在逼我恨你。”

乔凝绮的目光毫不退缩，似乎只要乔韫坚持自己的做法，她便会一直如此一般。

“恨”之一字太过沉重，乔韫觉得，他不想他跟乔凝绮之间染上这么一个沉重的字节。

又是深意一口气，乔韫定定看了乔凝绮许久，这才一字一顿道：“我犯下的错我会承担，这个我绝不退让，至于你……姐姐……”

“姐姐”二字从乔韫的嘴里吐出，自然没了之前的那般亲昵，“你的事我可以不告诉爹娘，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同殿下做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着，乔韫沉沉看了眼乔凝绮：“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多加干涉，你好自为之。”

说罢，乔韫转身离去，不带一丝迟疑。

“跟殿下做对……”乔凝绮苦笑，“我只是在拿回我的东西，怎么就是跟殿下做对了呢。”

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溢出，乔凝绮微仰脑袋，缓声道：“我自己的的路，哪怕它同通向十八层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话落，乔凝绮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就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

晏成雪从东宫回来已经是三日后，三日之中，晏成雪在齐云焕的各种威逼利诱之下，将临城之中各势力都理了一遍。

不过比较神奇的是，晏成雪在东宫待了三天，竟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晏府……

晏成雪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忍不住激动的情绪，转身就抱了一下马脖子，就差倾述一番自己的激动心情了。

方二看着晏成雪的举动，唇角不住抽了抽，他转头看了眼马车，忽而……耳朵一动，方二当即正了正神色，随后恭敬地揭开了马车帘。

齐云焕迈着长腿从马车中出来，他轻觑晏成雪一眼。

晏成雪的身子一僵，当即陷入了三日之中那被各种关系图支配的恐惧。

晏成雪麻溜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也一瞬间变得如常，她凝眉看着面前乖顺的马儿片刻，这才认真道：“马儿太乖了，我忍不住，这才抱了一下。”

说罢，晏成雪还义正言辞地点点头，以示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

“方二，去敲门。”齐云焕没再理会晏成雪，只吩咐着方二。

晏成雪抬头看向齐云焕，忍不住问道：“不必了吧？臣女自己进去就好。”

说着，晏成雪忽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您若是想进去喝茶，臣女带您进去便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说着，晏成雪还对齐云焕暖暖一笑，可谓是温和到了极致。

晏成雪说什么可不顶用，顶用的是齐云焕的话。

方二没理会晏成雪，只是遵循着齐云焕的吩咐，走到朱红大门前叩响了大门。

见方二远去，齐云焕这才对着晏成雪道：“若是晏大人问起来，你便说我们是意外碰见，本殿不忍你一个人回府，这才捎了你一程，懂吗？”

晏成雪眨眨眼，随即乖巧地点点头：“懂。”

齐云焕不放心地看了眼晏成雪，似乎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晏成雪的这个懂。

晏成雪嘴角抽了抽：“您老要是不放心臣女，不若一会儿臣女什么都不说，家父问起来，殿下您一人回答便是。”

若说这三日之内晏成雪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估计就是不那么怕齐云焕了，起码只要齐云焕不横眉竖眼的，晏成雪跟齐云焕小怼两句还是敢的。

“咯吱……”说话间，大门打开，从里走出来的晏家三人将晏成雪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接收到来着晏楚维的死亡凝视，晏成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暗暗瞪了眼齐云焕。

也不知是不是晏成雪，晏成雪总觉得齐云焕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

晏成雪：“……”

晏成雪觉得齐云焕在耍弄她，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齐云焕唇角的笑容就是证据。

“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说罢，晏楚维便欲领着一家人给齐云焕行礼。

见此，晏成雪赶紧走到了晏楚维的身后一些，作势要同晏楚维等人一同行礼。

齐云焕的眉心跳了跳，他伸出手止住了晏家几人的动作：“不必多礼，本殿此次前来也只是有些事相同晏大人商量一二。”

有事商量？

晏楚维想了想，估摸着如今能让齐云焕亲自跑来晏府的事，也只有不久后邻国使臣到来一事。

晏成雪当即点了点头，对着齐云焕做了个“请”的动作：“殿下里边请。”

齐云焕点点头，这才随着晏楚维一道进府。

而自晏楚维等人出来后，齐云焕的目光便没落在晏成雪的身上，仿佛他真的只是捎了晏成雪一程。

晏成雪暗暗感叹于齐云焕的处变不惊，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