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急报!
不等大黄门呈递来,刘彻一把接过。
迅速展开这份帛书。
才看一眼,刘彻便忍不住双手震颤起来,随后将帛书递给紧跟前的张汤。
张汤看完,万年不变的神色瞬间起了变化,哪怕一丝,也已说明此时他的内心早已震撼异常。
军报很是简单:
“潜伏匈奴的绣衣高层哗变,大汉在匈奴的谍报网瘫痪。匈奴已经大规模调兵,不日几大部族联合南下!”
此时张汤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为的苍白。阴鸷的眼神更加的狠厉了一丝,冰冷沙哑的声音传出:
“臣有罪!臣管束不严!”
嘴这么说,张汤的神色却完全不像有罪的样子,只是身形更为佝偻一丝罢了。
“罢了罢了,眼下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
刘彻摆了摆手,随后眼中闪着精光道:
“大黄门,急召大将军长平侯卫青,羽林将军公孙敖,御史大夫主父偃,大司农桑弘羊入宫议事!一刻不可耽搁!”
“喏!”
大黄门虽不知何事,但是刘彻的态度,让他知晓事态严重,急急的领命下去。
等到大黄门离去,刘彻这才一脸苦笑道:
“小混球,居然全被你蒙对了!”
“皇长子殿下定然不是瞎蒙的,只是微臣想不通,为何皇长子殿下能如此笃定匈奴就有着大动作?难道就仅仅凭借一切太过安静,显得有些反常吗?”
张汤倒是接过了刘彻的话茬。
“别说你想不通了!朕也想不通啊!”
刘彻的脸色很是精彩,苦味带着不解。
顿了顿,刘彻又道:
“难道这混小子是什么圣贤转世?!”
说到这,刘彻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眼神却是不确信,也不否定。
他终究还是相信怪力乱神的学说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宫中养着李少君之流的方外术士,整日祈求长生。
不然……
也不会有着‘惑于巫祝’,也不会将自己最心爱的那位禁足长门宫长达4年,也不会……
刘彻在笑。
张汤却一点笑不出来。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君臣二人现在是思绪纷乱,想说点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
“哎!冯棠易老,李广难封么?”
刘彻再次自语起来,明显脑海中尽是陈安的身影。
“呵呵!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一句话,便给老冯家,老李家得罪了个遍,嘴还整天神叨叨的‘切勿妄论国事’……哈哈哈,这性子,倒是像极了阿娇……呃……更像朕!”
张汤眼角抽抽。
人都被你弄到长门宫去了……还在比!
刘彻完全没看张汤,依旧在呢喃着,满眼的笑意:
“细品之下,这倒是两句好句,也不知跟哪个夫子学的……油嘴滑舌……”
“李广难封么?嘿嘿!李广老儿,这次你若是能大难不死,定然必有后福了……托我儿子的福!”
张汤:“……”
这老父亲当的,偷着乐呵呢!
……
良久。
咚~咚~咚~
阵阵疾步之声传来。
不多时,几名朝中内外朝的重臣尽皆来到了未央宫。
不知何故的几人,脸都是带着疑惑的神色,拜见刘彻后,佝偻着身子,分列左右。
刘彻也未废话,帝王之气尽显,直接霸气道:
“今日将诸位叫来,有两件事。”
“其一,迅速组织兵马粮草,驰援代郡。”
驰援代郡?
刘彻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彻底懵逼了。
代郡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前些时日不是还满朝文武,歌颂李老将军威武,震慑了匈奴贼人,让其今年不敢南下吗?
怎么今日就要驰援了?
大将军卫青在短暂的震惊后,急忙站出来道:
“天家,臣未曾听闻代郡有何变故啊!为何要驰援代郡?”
“天家,眼下正是青黄不接时节,不宜主动出击与匈奴贼子交战啊!”
“更何况,紧急抽调士卒,良莠不齐……”
刘彻急忙摆手,打断了卫青继续的话语。
显然,卫青是想错了,他误以为刘彻是要主动跟匈奴开战来着。
“朕已得到消息,匈奴已经调集士卒十万之众,不日即将南下,侵掠我汉土。”
“什么?”
除了张汤,其余重臣尽皆惊呼出声,满眼的震惊之色。
更是有着御史大夫主父偃出列,直面张汤道:
“张廷尉,如此紧急军情,为何远在匈奴的绣衣使者不及时报?你们廷尉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大司农桑弘羊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道:
“短时间,如何调集如此的多的粮草啊?张廷尉……你这……哎!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