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金嬷嬷神色哀痛又茫然，“我女儿从来不跟人结怨，哪来的凶手要这样害她？”

褐衣妇人咕哝一句：“兴许是你与人结怨，连累你女儿呢。”

“你胡说，我……”金嬷嬷下意识怒斥她，随后就察觉不对劲：“到底是谁派你来这里盅惑我？”

褐衣妇人心里惊了惊，在她犀利眼神下，哭丧着脸诉苦：“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来这里拜祭你女儿，只因我良心不安。”

金嬷嬷沉着脸看她，摆明不信这话。

“这是真的。”褐衣妇人愁苦地抹起泪：“当年我收了钱害了人，心里着实不安了许久。后来才渐渐放下。”

“可近来也不知怎的，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在我身上。房子塌了，砸死我儿子，孙子也因此吓出病来一直好不了。我自己呢，晚上总做恶梦。”

“最近我还时常梦到有恶鬼来索命。”

“去庙里烧香拜佛都不管用，霉运还是缠着我家不放。”

“后来，我求大师指点迷津；大师说我造了孽障，只有真心悔过求得原谅，霉运才能袪掉。”

“我想起多年前，就是一时昧着良心干了这么一件缺德事。”

褐衣妇人低下头来，声音带着浓浓忏悔意味：“所以今天就特地买了祭品来这拜祭，好求你女儿原谅。”

“一条人命，几句话几样祭品就想原谅？”金嬷嬷冷笑，“你说得倒是轻巧。”

褐衣妇人一听，知道她不准备放过自己，当下又急了：“大婶子，我如今确实知道错了，也后悔了。可人死不能复生，我还能怎么样呢？”

“冤有头债有主，你真要为你女儿讨回公道，也该找真正害她的人才是。”

“你要是乱来，你也会被砍头的。”褐衣妇人指了指跪在墓碑前的孩子，低声道：“这是你外孙吧？你要是出事，他在这世上可就再没有亲人了。”

“你千万要冷静啊。”

褐衣妇人目光闪了闪，犹豫一瞬，又道：“要是你肯放过我，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金嬷嬷恨恨地盯着她。

褐衣妇人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没想过，有人悄悄害你女儿性命，难道就没人顺手再暗害你外孙吗？”

“你外孙是足月出生的，你女儿怀孕时无病无灾身体好得很；为什么他一出生身体就那么弱？”

金嬷嬷愣住，一股巨大的恐慌猝不及防地席卷她全身。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害她女儿和外孙的人到底是谁？

又是奔着什么目的去害他们？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她最亲近的人？

是她的仇人做的？

可她的仇人那么多，做这等灭绝人性的事又会是谁？

一时间，金嬷嬷脑子乱哄哄一团，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只本能的冒出无数疑问来。

褐衣妇人见她目光涣散，明显在发愣。心中不由一阵暗喜，悄悄挪着脚步往后退。

然后，瞅准机会一咬牙，拔腿转身就跑，一会功夫已奔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