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杳试探着过去，突然想起来，原先的书中应该是有这一段情节，祁钺身中剧毒，温檀在这里照顾他。

完蛋了，可现在女主根本就不在啊，江杳杳又探头到窗边看了一眼，思忖自己现在到宫中去找女主的概率有多大。

祁钺身上疼的不行，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勉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江杳杳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结果就看见她扒着窗户一脸纠结的蠢样子，心中觉得自己还不如晕过去。

江杳杳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找温檀的决定，宫门现在应该都已经落钥，若是这样贸然过去，再加上请的还是皇上心爱的妃子，那皇上肯定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

想到后果，江杳杳瑟缩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可祁钺不能没有人照顾，江杳杳还是决定舍身取义，她放轻脚步到了祁钺跟前，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水。

“祁钺你还好吗？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

祁钺这一次没有反抗，抬起眼皮，漠然说道：“你现在去找北苑里面的嬷嬷，要我的药。”

“噢噢，我马上就去。”江杳杳把水放下，转头就走，走的时候又被绊了一下，啪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她拍拍手，立马又爬起来。

可真丢人。

现在是半夜，院子里面除了那几个守着的侍卫，就看不见别人。

“王妃，这么晚了，您这是在做什么？”

江杳杳不知道祁钺现在的状况是能够说出去，她瞥了一眼那个侍卫，“我要到什么地方去还要与你汇报不成。”

侍卫一愣，解释道：“臣不是这样的意思，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全，而且王爷也说过，希望王妃安分守己。”

江杳杳挺起胸膛，“那还真的是不巧了，现在就是王爷让我出来，不信你可以等明天去问王爷！”

“王妃！”江杳杳转身要走，侍卫又出声喊道。

“又怎么了？?”江杳杳有些不耐烦。

“您的裙子破了。”

江杳杳：……

拽着自己的破裙子，江杳杳飞速跑到北苑。

嬷嬷已经休息了，又被江杳杳的拍门声给叫醒。

“嬷嬷!您快醒醒!”

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一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谁啊？”

“是王爷派我来的，找您拿药。”江杳杳恭敬说道。

“拿药啊。”老人的声音带上些诧异，“居然是你来拿的？”

“王爷刚好在我那里晕倒了。”

嬷嬷才走出来，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同过去看看。”

江杳杳这才看清这个嬷嬷的真面目，她不算苍老，只是脸上有些细纹，依稀也能看当年是个美人坯子。

“走吧。”

重新回到房间里面，祁钺还躺在床上，他身子颤抖，额头上面也出了不少冷汗。

嬷嬷让江杳杳出去，然后把药拿出来，塞进祁钺的喉咙里面。

祁钺就这样直接咽下去，药苦，他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舒展开。

“没事儿了？你自己身边永远都不知道带个药，还要我大半夜的给你送来。”

祁钺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若是带在身上，别人难免会多加猜测。”

“不说这个。”嬷嬷指了一下在外面转悠的江杳杳，“你若是不愿让别人知道，那怎么还让这个小姑娘去找我。”

“不是小姑娘，是我的王妃。”

“哦？”嬷嬷打趣道：“这个还有什么不同？”

祁钺闭上眼睛，闷声说道：“自然不同，她更蠢些。”

嬷嬷轻嗤一声，站起来，“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在这里恩爱，我个老婆子就回去睡觉了。”

祁钺继续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江杳杳在门外转悠，后面裙子的破口在风中飘扬，嬷嬷沉默一瞬，突然就明白了祁钺说的人蠢。

她调整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王妃，你的裙子破了。”

“不碍事的，我明日就换了，左右现在也没人看见。”江杳杳咧起嘴角，“王爷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没事儿了，不过还是要王妃进去照看一下。”

江杳杳有些不情愿，若是今日照顾祁钺的人是她，那书中的情节不就全变了，可祁钺毕竟又救她一命，不照顾也说不过去。

嬷嬷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柔声问道：“怎么了？你觉得为难吗？”

“没有，怎么会呢？”江杳杳讪讪笑笑。

“其实你也不用怕他的，祁钺就是嘴硬心软，若是真的讨厌你，也不会让你来给他拿药。”

江杳杳不相信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你还是不相信？”嬷嬷见她不说话，又说道：“我来给你说祁钺之前的事情。”

她拉着江杳杳到台阶边坐下，江杳杳坐偏了一寸，脚踩上了裙子的破洞，一下子豁口更大。

江杳杳无语了，她觉得今天这个裙子就是过来给她找麻烦的。

嬷嬷失笑，把话题岔过去，“其实我是祁钺的乳娘，他自小和别人就不亲近，与我还算是顾念着小时候情分。”

“您居然是乳娘？”江杳杳有些吃惊。

“不像？”

她真情实感的夸赞，“您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当王爷乳娘的岁数。”

“你这个嘴倒是会说。”嬷嬷脸上带着笑意，“小时候的祁钺也不是这样，他那个时候就是个小包子，白白净净，得先皇宠爱。”

回忆起来往事，嬷嬷也有些神伤，“我还记得皇上说，祁钺不像是个皇子，倒像是一个小公主。”

江杳杳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就继续听嬷嬷说着。

“后来有人狠心，在他糕点里面下毒，每次一到月圆的时候，那毒就开始折磨人，每次几乎都要疼昏过去，恨不得死了算了。”

江杳杳抬头望天，今日正好是月圆，“那王爷今天如此，就是因为这个毒。”

“没错，他担心别人发现自己身体问题，解药一直都是保存在我这里，可你是例外。”嬷嬷侧头看向江杳杳，眼神里面满是深意。

“不，不是这样。”江杳杳慌乱解释，她耷拉下嘴角，今天的事情本来都应该算在温檀身上的。

她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