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了,玉姨娘嘴角这才扬起一抹笑来,看似安慰实则扎心的道:“我说妹妹啊,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这不是明摆着戳主君的霉头吗?”
莲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这李玉婵的套了!
她分明是引导她说出方才那番话的,她明知这话主君听不得,却偏生让她说出来,这就是想害她啊!
“我怕什么,我生的是个儿子,倒是玉姨娘你,也该想想,你可是还有个女儿呢,这卖女求荣的事情,咱们家主君可没少做,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也不等玉姨娘说话,转身就走了。
李玉婵想到晏怡,果然有些心慌起来。
如今薛氏不在府里了,晏怡自然得接回她身边来养,可以她的能力,她哪里庇护得了女儿啊,这若主君真动了什么心思,虽说晏怡还小,可难保不被打主意啊!
她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妙了,第一次体会到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来。
晏府乌烟瘴气的,杨氏住了三日,就不管说什么也要回白家了。
白大人觉得也好,回去也有利休养,亲自把夫人接了过去。
眉松堂的书房里,晏欢正在和何泉商量母亲和离的事情。
何泉觉得晏欢想的太偏激了些,道:“我看倒不必一定要和离,小姐可想过没有,若是和离,必定牵扯众多,到时候牵扯出不利于小姐和四少爷的话来,反而得不偿失。”
晏欢拧眉,“那依何叔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何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咱们可以让夫人称病,先回将军府小住,之后再借口美养好病,就一直在将军府住下便是,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小姐和四少爷了。”
晏欢听着,也知道何泉在担心什么事。
那日晏皓对自己的父亲动了手,若是和离,到时候必然会写状纸,以晏仕贵的品行,他如今只怕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必然不会帮他们圆谎,到时候牵扯出晏皓殴打生父,以后晏皓的仕途也就彻底无望了。
弟弟这些年在学业上颇有造诣,若是继续下去,以后在仕途上也定然会一片盛景,若是因此而不得不放弃仕途,到底是有些可惜了。
想到弟弟,晏欢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虽然她相信,弟弟一定会毅然决然的答应母亲和离,可她一想到弟弟多年的努力就要毁之一旦,毁在那个不配为人父的人身上,她就觉得格外可惜。
何泉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虽然的确是目前的权宜之计,可她一想到母亲还要晏仕贵沾惹关系,她就觉得恶心。
“小姐,也不是说一定要立刻和离,咱们可以徐徐图之嘛,任何事都最忌讳操之过急了,小姐别太过心急了,乱了自己的阵脚,岂不是让别人有机可乘?”
而此时,南疆传回消息,傅家大少爷和一队人马都在瘴气林子里消失了,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人,却找到了他们别猛兽撕碎的衣物,目前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事情如同层层乌云一样压下来,晏欢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傅玄……没了?就这样死在了南疆,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心下一片寂然,仿佛瞬间被大火燎原,寸草不生。
难道说,这就是改变的代价,一定要有人牺牲吗?不是外祖父就必须是另一个人?
虽听得真切,可她不相信。
傅玄怎么可能就会这样没了,他可不是别人,他是傅玄啊,他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就死在了南疆啊……
何泉见她眼睛都红了,心知小姐心里不好受,不由出声安慰她:“小姐,这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晏欢看着他,神色还算镇定,只是声音有些颤抖:“何叔,你帮我去叫梁桓过来,我要亲自把事情问清楚。”
何泉叹了一口气,点头,转身出去了。
乌压压的压在穹顶,狂风挂起,此时的南疆暴雨倾盆,几步之外都看不清。
“爷!不找了,咱们必须立刻找避雨的地方,再等一会儿,这里就会变成一片泽地!”
段安的声音在雨中被冲得四散,陆翊难得的附和段安:“爷,不过是个玉佩而已,你若四喜欢,回去属下为你寻找更好的,咱们必须立刻厉害这谷底!”
傅玄黑色的衣服被雨水冲湿贴在肌肤上,俊朗的眉目不减半分。
“你们立刻撤到高处,我很快过来和你们汇合!”
段安哪里会舍了傅玄自己离开,他站在那里,一把将湿透的衣摆扎到了腰带里,“我帮也一起找。”然后看向陆翊,“你快带着兄弟们撤,我和爷一起,很快就回来和你们汇合。”
傅玄见两个人都露出不肯走的样子,登时脸色一沉,“这是命令,都给我退到高处去!”
这话他费了几分内力才让几人听真切,雨越下越大,渐渐的,雨水堆积深处,有避祸不及的蛇虫浮上来,傅玄心急如焚,恨自己怎么不下心把她给他唯一的玉佩弄丢了,那和她的那个是一对,他一直贴身收着的。
今日为了掩人耳目,他带着人下崖底,应该就在这周围,无意中把东西弄丢了,应该就在这周围,只是雨水堆积起来就更难找了。
“爷不走,我们就肯定不会走的,和爷同生死,爷不用多说了,我们和你一起找。”
段安不在多说,开始在水下细细摸索起来。
傅玄飞快的在附近转了一圈,就在雨水已经到了腰部之时,他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忽然感到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心下一喜,屏息沉下水一抹,果然是那枚玉佩!
“找到了,现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去高处。”
众人心下一松,立刻井然有序的撤离。
傅玄将那枚玉佩重新收好,跟了上去。
盛京,一回到京都的镇国大将军立刻一进了一趟宫。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把自己使命交代了,他心里这才松快了些,却听说晏府出了事。
“晏府被烧了呢,那火大的,水龙队的忙了一宿都没浇灭,还是那些木头烧没了才熄了火。”
“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的火,竟然没烧到隔壁去,莫非是这晏家风水不好?”
太师宠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