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心哀怜(2)(1 / 1)周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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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要找知道,我就多带些了,在宫里虽然有月钱,办事还是要打点,缺什么跟我说。”

棠梨没想到不但镯子没能还回去,又拿了人家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要,两手乱摆:“我不要,我什么也不缺的。”

凌尔庭这时才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痕迹,微弯了腰:“你脸上怎么了?”突地想起前些日子轮班时,黄门们说东宫良娣罚了一个宫婢,是她?

棠梨方才就刻意低着头,倒不是怕凌尔庭发觉了,是她自己觉得难看,她毕竟是个姑娘,脸上有伤痕总归是觉得不能见人。

“徐良娣?”

棠梨过了会才点头,摸着脸低声道:“已经好了。”

凌尔庭呵的声,目光朝远处看了片刻低声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什么?”

“我要去当值了,你快些回去吧,脸上伤成这样,就不要在风头里走动了,快些回去吧。”

棠梨往前走了一段,绕过红墙回头时,凌尔庭还站着那,看到她回头,朝她挥挥手,才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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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东门外长了几株葱郁石榴树,天气渐暖,枝头的芽冒了尖,两个小黄门佝着腰红漆盘堆了奏疏往福宁殿走去,行到殿门外,皇后的肩撵从甬道那上来了,两个小黄门忙跪下迎皇后的凤撵,待皇后的凤撵进了福宁殿门,两个小黄门也不敢乱看,低着头跟了进去,落脚无声进了殿内,中官接了奏疏快步进了里。

仁帝多在自己寝宫福宁殿内批阅奏疏,偶尔会在垂拱殿偏殿接见官员时候处理政事,皇后缓步进来,满绣牡丹锦缎梢金霞披,明红大衫领口缀了一圈润白珍珠,内里海棠红的褶裙,高髻戴了点翠金丝花冠玉,眉心贴金箔花钿,华丽流彩占尽阖宫的堂皇,玉手轻压霞披金玉坠子蹲身行了万福。

仁帝着半旧的圆领苍色菱纹斓袍,头上戴轻纱幞帽,从案几前抬了眼,看到皇后满身华裳,皱眉道:“你我夫妻见面,常服即可,仲春祭祀还未到,穿的如此富丽,这是来祭拜我?”

皇后脸色微变,撑了端庄笑意端手上前,蔼声道:“陛下,臣妾做了方糕,陛下可要尝上一些?”

仁帝搁下笔,挥手招来秉笔太监,嘱咐了几句,中官将侍立的黄门宫女出去外面,仁帝淡道:“没旁人了,皇后到我这来,是有事吧?可是为了张侍郎的事?”

“陛下。”皇后下跪,语气凄然,“陛下,饶了臣妾哥哥吧。”

仁帝御极多年,虽占了一个仁字,行事却是风雷火速,皇后的求情入了耳,仁帝没有半分波动,站起走到多宝阁边,取了一只薄胎风瓶在手中把玩。

皇后跪在地上半饷,脸色已经胀红,她是一国之母,仁帝虽然清了内殿,可让她这样跪着,是在折她的脸面,在惩罚她。

“陛下……”

仁帝眉峰一挑,赵家的男人都有一双浓长的剑眉,眉峰上挑,锐气天成。

“后宫什么时候可以参议朝政了?”

皇后面色发白,抬起眼惶惶道:“陛下,臣妾不敢参议朝政,臣妾也不想陛下饶了哥哥全家,臣妾只想陛下留下张家一条命脉。”

“张家的命脉?那死去的刘家姑娘要做如何?就不是命了,合着你张家人的命是命,旁人的命都轻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我的子民,莫非皇后眼中,朕的子民还有贵贱之分?”

“陛下……”皇后抽了帕子掖着眼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为何要说这些话来伤臣妾的心,臣妾来为哥哥求情,是人之常情,若臣妾弃了娘家,才是冷血心肠。”

仁帝见她那副无辜模样就想起死去的贵妃,冷了眼道:“你的心肠是冷是热,自己清楚,你要是为了张侍郎而来,就回去吧,此事已定,没有转圜。”他对她始终留了三分温存,那么多证据都在指向中宫,要不是太子下跪为她求情,早就贬了她皇后谥号,还由着她在这里蹙额颦眉说上这些。

“去瞧瞧太子吧,他虽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对你这个母亲是十二分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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