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故里无长歌(2)(1 / 1)麋鹿崽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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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的手下拱手问道:“将军,此人身份不明,就这样贸然带去大帐,恐怕实在是不妥吧。”

“无碍,小小字画郎,再怎么说也称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等到故里再次见长歌的时候,正有军医替她治腿。回了大帐的长歌,即是公主也是将军,想见可不容易,故里在外面缩着脖子等了许久才见到长歌。

只是他掀帘进去,却怎么都觉得这场面有些尴尬。

长歌断了腿的脚搁在锦凳上,旁边有位年轻的军医正用绷带严严实实地包扎着,故里打量那军医,觉得这个人俊得有点要命。

长歌喝了一口奶茶,问故里:“你找我有事?”

故里愣了一下,想起正事,“长姑娘,咱们说好的,要去看草原的。”

长歌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眼角若有若无地瞟了眼军医,还未回故里话,军医便开了口:“公主,你这腿伤得有点严重,一个月内不宜走动,更别说骑马了。”

故里正想着要不要知情趣地退下去,却见那军医突然站起来,向长歌行了个大礼:“公主,臣的母亲给臣在家乡说了一门亲事,臣想向公主讨个假回家成亲。”

长歌听了,垂下眼,把手里茶杯搁稳当,笑了笑,带着一点点凄凉,对那军医说道:“青游,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何时拦过你?”

故里在一旁看着这个断了腿的少女,他以前觉得长歌眉眼间英气太过,算不上美人,但这一笑却有点倾国倾城的意味。

可惜低着头的军医青游没有看见,青游默然地想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还是等公主腿好了吧。”转身便走了。

长歌愣愣的,半晌才想起故里,笑着说:“你瞧他逃似的,我像是会吃了他的人吗?”却撞见故里眼里来不及掩饰的怜悯,顿时怒意起,随手就把旁边的茶盏打翻在地。

“长姑娘,我看那个叫青游的军医是喜欢你的”故里垂着手,语气是从未过的正经。

长歌噗地笑了:“喜欢我有怎样,你没听他说就要成亲了,终究是没人娶我。”

“公主,不会没有人娶你的。”故里抬头看着长歌,一脸的郑重其事。

故里说完,看见长歌的脸色白了白,眉头皱着,像是忍耐什么。她的眉太直,鼻太高,却是个顶好的姑娘,旁人觉得她天纵奇才,觉得她战无不胜,觉得她坚不可摧,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受伤会痛的姑娘。

要多残忍,才会在她方经历过接骨之痛后就告诉她,她的心上人要跟别人成亲。

故里错了,长歌是对青游有好感,但还说不上是心上人。

故里发现那条贯穿大契中原的洞穴是个大事,长歌赶会军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探查那个山洞。只是,长歌受伤后不宜走动,若没人带路,在绵延千里的百鸟山找一个山洞可谓是大海捞针。

“我还记得那个山洞的位置,我可以带人去。”故里看出长歌的忧心,提议道。

长歌心里一跳,话就脱口而出:“你是中原人,为何……”为何要帮大契。

“我没想过这么多,我只是在帮你而已。那个山洞是你我两人发现的,你想拿去做什么事,也是你的机缘。”故里看着长歌,目光灼灼,眼前的姑娘咬着唇为难,他看着有些心疼。

长歌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若是没摔断腿该有多好,她无奈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没再说什么,唤来了她的心腹。

长歌的心腹是个年轻的武将,乍一听到长歌的计划,简直要气得跳脚,痛陈利弊后,又指着故里的鼻子骂道:“这不知来历的小白脸,鬼祟可疑,八成是个细作!”

长歌一听就沉下脸:“有些人白首如新,有些人倾盖如故,这事不必议了,你带上人,跟故里走。”

“对了,你姓哪个故?”长歌问道。

“长安有故里的故。”

长歌这话说得轻飘,刀子捅得却深,当场闹了那武将一个红脸。故里觉得自己处境尴尬,拱了拱手就退下了,那武将性子耿直,非要留下来跟长歌较劲。

“将军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在你的身边,他便随意进出你的大帐,不可不妨啊!”武将愤怒,他早先就看着故里怪怪的,虽然表面上一派温顺的姿态,那个男人指不定是谁派来的细作!

待故里走远了,长歌扫了眼下头还跪着的心腹武将,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找到那个山洞,就封了吧。”

武将猛地抬头,呐呐道:“原来将军不是……”长歌不是真的全然相信故里啊。

长歌笑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慈不拜相,善不为将。她相信故里是个好人,但他出现得太巧合了不得不防。

等到长歌伤势好的差不多时,青游也启程回家乡成亲了。

故里提出一个主意,马上就到上元节了,他邀请长歌去中原去观赏游花灯。

长歌也听说中原有一节日叫上元节,上元夜的花灯最为绚丽多彩,到时街上繁华如梦。她早就想亲眼见识中原的繁华盛世了,便应了故里的邀请。

一路上,长歌和故里都是乔装打扮进的长安城,正好赶上了上元节放花灯。

星如雨,鱼龙舞,笑语盈盈,众里寻伊。

有一处灯坊要夸耀本事,竹骨轻纱地绑出个十里荷花三秋桂子的盛景来,今日灯会要散了,所以任何一个人只要能答出掌柜的灯谜,就能取一盏莲灯走。

只是好几个人上去试了,都没有才出来。

直到有个穿着斗篷拉着风帽的人上前,轻轻巧巧地说中了答案,取了一盏灯,又对掌柜低语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而后出的灯谜就没有难么难猜了,想是那个人说动了掌柜,毕竟图个乐,又何必为难。

人们都去拥去求灯了,再没有人留意最初取灯的那人。故里带着长歌走过几条街后,来到护城河边,取下风帽,却刚好夜风吹落了一点房檐上的雪,落进他脖子里,冷得他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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