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贼人看好！”莫离吩咐一声，牢头应声，送莫离离开。莫离扫眼那个，出监牢，身后响起锁牢门的铁链声。

莫离望眼月光，重重吐出气，有几分释然，望眼刘府方向，“灵姬，今后我只待你一人好。”

绕过几条街，入刘府，跟灵姬会合。

灵姬坐在走廊栏杆上，打着哈欠，捶捶肩膀，枯等天白。

“灵姬，我回来啦。”莫离轻快朝灵姬走。

“嗯，天快亮了。我等天亮再回去。”

“莫离，查出画像中人就是凶手？”灵姬试探问。

“嗯。”莫离点头，凑近，“他是妖。”

“不意外。”灵姬随口道。

“问题是如何捉拿凶手？等清晨一到，我陪你问问老鸨。她要是敢欺瞒...嘿嘿！”

“不过，难道他犯案非得亲手做？惹祸上身？真搞不懂！”

灵姬拍打肩膀，扭扭脖颈，随意言道。

“灵姬，你记得知府见画像的反应？”莫离问。

“有猫腻！”灵姬断然道，揉完肩膀，起身走动。

“知府或许知道那人来历，却不理不睬。我感觉那人背景有些深。”莫离猜测。

“你怕了？”灵姬扭头望向莫离。

“为如雪报仇，就是龙潭虎穴，我都要闯！”

“好！不过我不一定站在你一边。”灵姬调皮一笑。

“本就是我要替她讨回公道，如雪她死的不明不白。”莫离莫名伤感。

“莫离，你名不好，得改名！”灵姬俏笑，“不如改成莫名其妙。”

莫离嘴角上扬，轻搂灵姬，灵姬娇笑逃开。

“天亮了，灵姬，我陪你回去...”

“啊！”

刘小姐闺房里传来丫鬟的尖叫。

莫离，灵姬对望一眼，忙推门入内。

丫鬟跌坐在地，指着床惊恐万状。

灵姬两步来到床边，见状弯腰欲呕。

莫离扭头不看。

“来人呐，小姐死啦！”丫鬟又悲又急，奔出房间，在庭院里喊声急切。

衙役等奔来，刘府人亦闻风赶来。

“快禀告知府，封锁消息。”莫离指挥道。

荣龙答应一声，急急奔离。

刘府老爷匆匆奔来，眼角含泪，见床边的尸体，哭天挨地，“我的女儿啊。”

莫离扶灵姬出刘小姐闺房，轻拍灵姬的背替她缓解。

“灵姬，我怀疑两起命案全都是一伙妖邪所为。只是目的尚不明确。”莫离听着刘府老爷的哭嚎声直皱眉。

“此案一出，京城怕要人人自危，尤其是自诩美貌的年轻女子。”

灵姬接口道。

“就怕宫里知道，限期捉拿凶手。”灵姬淡然一笑。

“又不是没办过妖邪作祟的案子。”莫离轻笑，不以为然。

“等吧，这下府衙，镇妖司要联手办案。大佬头跟首座铁帅大人，谁更焦头烂额？”灵姬转身，见刘府老爷的悲伤，倏然收起笑脸。

“都让让，衙门办案！”长吏随门子在前领路，知府领着邢仵作等人赶来。

“邢叔。”灵姬，莫离作揖。

“嗯。”邢仵作朝二人点头，跟随知府步入刘小姐闺房。

“这下知府顶不住压力，推给镇妖司，咱们就难做喽。”灵姬扫眼闺房内的情形，猜测后续发展。

“铁帅什么人？会让大佬头得逞？”莫离得意扬眉，张望来路，思忖着首座大人该来了。

首座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睑。

她长着泛雾杏眼，娇小鼻梁，嘴唇粉嫩柔润，脸上映着些微温暖的阳光。

她的皮肤白净如雪，干净的就像雪女乘兴自天山飞落游玩世间一般。

“灵姬，我刚回来就碰上大案，真幸运！”

那少女着青黄绸缎，腰悬青鞘长剑，欢喜扑入灵姬怀抱。

极美的女子总能第一时间吸引他人的目光，而第一眼定然聚焦在她引以为傲的俊美面容。

灵姬面露喜色，轻轻推开，仔细瞧眼前少女，“我以为你下扬州查案，碰上俏郎君就不舍得回来啦。”

“哪有！”那少女扫眼莫离，莫离微笑应对。

“莫离哥哥，街面上说你追求灵姬姐，是不是真的？”那少女面上喜色难掩，似为二人好事欢心。

“嗯，有这回事呢。”莫离轻笑回答。

“铁帅到！”

随着一声元气浑厚的高喝，莫离等三人向来路望去，见首座大人沉着脸大步走来，身后跟着数名镇妖司办案人员。

皆青衣，肩头嵌着金纹，绣金纹“镇”字。

有的年纪在三十上下，有的少年模样，却也历经考验，身上有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稳重。

那少女跟上一少年，“你们怎么才来？太慢了，我跟灵姬姐都聊好一会天呢！”

“嘘！办案重要！”那少年扫眼莫离跟灵姬，踏入刘府小姐闺房门槛。

“莫离，你我守夜，刘府小姐遭害，责任...一人一半吧。嘿嘿！”首座刚消失在灵姬眼前，灵姬欢泼的性子便又浮出来，跟莫离开着玩笑。

首座大人似为灵姬、莫离二人着想，仅遣青衫中年来问案。

“李叔。”灵姬忙讨好唤道。莫离恭谨作揖。

“哎，我该怎么说你们好。”青衫中年男子不忍责备，又拿灵姬、莫离没办法，无奈长叹口气。

灵姬朝莫离眨巴眼，莫离侧身。

“李叔，昨晚我跟莫离闯入夜市捉拿嫌犯，实在分身乏术啊。”灵姬撒娇解释。

“你的借口说给首座大人听去。首座命我问你们如何出如此大的纰漏！镇妖司执事守夜，竟溜走捉拿嫌犯去了，户主女儿遭难。你们还是准备辞呈，免得首座大人为难。”

青衫中年男子刚硬的心肠在灵姬委屈的泪眼攻势下土崩瓦解，朝灵姬使眼色，朝院落角落行去。

“灵姬，你说说，你大半年都出多少纰漏了？前次我们捉拿屡次作案的夜妖，明明命你守住西街尾，你偏要来东街，说东街美食便宜，夜妖兴许来东街光顾。我倒没见夜妖光顾美食来着。上上次...”

“哎，李叔，你好烦啊！”灵姬不耐烦摆手。

“灵姬，你端正态度！”

灵姬敷衍地站直了些，“认真”聆听教诲。

莫离余光瞥一眼，嘴角轻笑，扭头，朝面前之人拱手，“首座大人！”

首座铁帅扫眼院角，太阳穴青筋跳动，“莫离，你守夜，怎么出这么大的纰漏？”

“都是我的错，跟灵姬无关。”莫离躬身回答。

“罚奉半年，捉不住凶手，自动提交辞呈。”

灵姬瞥眼首座，安静垂首，如做错事的孩子。

首座甩袖大步离开，除问询案情的镇妖司执事外，皆追随首座离开。

“灵姬，不要以为镇妖司就你们两个，整天忙活，四处纰漏。真...”李叔未教训完，灵姬厌烦道：“我有事，审讯昨夜捉到的盗贼。李叔，您忙吧。”

“你就是不长记性，哪天闯大祸，别唤李叔救命，我就谢天谢地啦。”

李叔摇头跟上首座，灵姬朝莫离走来，不好意思地瞥眼刘小姐的闺房，“那个，咱们快离开吧。”

“灵姬，咱们做事的方法是不是有错？”莫离边走边问，心里歉疚。

“咱们为铲平长安盗匪妖邪，尽心尽力，你我哪里有半点懈怠。”灵姬挺直身子，义正言辞地道。

“如今同伴回来，我们定要一举铲除犯案京师的妖邪鬼祟！”

“嗯！”灵姬点头答应，攥紧拳头与莫离的拳头对碰，“咱们要澄清世间，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