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行，车轮滚滚碾碎尘土。

两骑急朝西奔，灵姬掀开帘幕，见白琼和白昭嗣的面匆匆而过，伸手招唤：“白大娘，白昭嗣。”

两骑奔远，灵姬有些失望，看着莫离的睡容，野蛮一句：“莫离，你再不醒，看我不扎你手指。”

莫离嘴角上扬，睁眼望着灵姬，“我就是想事情，对了，你见到白大娘和昭嗣妹了？”

嗒嗒马蹄折回，“灵姬，是你吗？”

“是白大娘！”灵姬朝莫离吐舌，掀开帘幕，调皮的喜道：“白大娘，莫离不在。”

白琼笑着扭头看眼女儿，“女儿，你进去瞧瞧，怕是灵姬骗咱们母女。”

白昭嗣“哎”了一声，急急跳下马来，入了车厢，欢喜唤道：“莫离…”掀开帘幕，又转惶急：“谁谁伤的你？”

“女儿，莫离侄儿怎么样了？”白琼勒马趋近，关切的问。

白昭嗣撩开帘幕，急的眼睛微红：“莫离，他四肢叫人打断了。”

“娘瞧瞧。”白琼情切的闯入马车，瞧灵姬一眼，灵姬吐舌，下了马车，翻身上马。

“娘，快治啊。”白昭嗣握住白琼的手臂，情真意切的催道。

“伤筋动骨的小事，娘保准治好他。”白琼安抚的笑道，“解开布条，娘要用咱白家灵药。”

“哎。”白昭嗣应声，看着莫离，轻轻解开，露出他的四肢。

“女儿，你来用药。娘守着灵姬，免得她来打扰。”白琼笑着搁下药瓶，出马车，吹响口哨，马嘶鸣奔来，白琼一跃跳上马背。

白昭嗣倒下药粉敷在莫离的四肢，用手轻轻摩挲铺平。

莫离望着白昭嗣认真又心疼的神色，即心动又愧疚。

“莫离，我为你舍下比武招亲，你要待我好，不然我饶不了你。”白昭嗣抬头对上莫离的眸子，咬着嘴唇，语出威胁，却是温软的情切绵绵。

“我待你如亲妹妹一般。”莫离撇过头，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突然痛的张口欲喊，又咬牙忍住。白昭嗣松开掐莫离大腿的手，用布条缠住包好药粉，上了木棍，又用布条缠上系好。

抱臂瞪视莫离，野蛮起来：“你下次再说错，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治好。反正我白家有的是灵药。”

“我答应你，就对不起灵姬。”莫离松开紧咬的牙关，真心实意的说。

白昭嗣认真的道：“我不管，我要你养好伤，打败所有来比武招亲的对手。那样我才肯嫁你。”

“我答应你找机会说服灵姬。她孤零零的，刁蛮惯了，我放心不下。”白昭嗣痴情的模样看的莫离心神一荡，骨头都苏了。

“这才是我选中的男人。”白昭嗣面色一喜，扑入莫离怀里。

…

碧儿望眼后面马车的情形，收回脑袋，对沈清池道：“小姐，咱救下的人真有艳福。”

话语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沈清池细细擦拭琵琶，抬眼取笑她：“怎么，你要是羡慕，改天本小姐替你选个俊俏仆人。凌云君身边有的是俊俏侍从，配你顶合适的。”

丫鬟扭捏起来，“我哪里羡慕了。小姐，奴婢一生侍奉小姐，小姐说哪里话。”

沈清池知道碧儿心思，心里越是想要，口中定然越是温软否认，笑道：“我要是嫁入镇北侯世子府，定要凌云君赏你美满姻缘一段。”

碧儿看眼自家小姐，垂着头盯着捏的发白的手指。

过了许久，碧儿才抬头，“小姐，侯门子弟只爱美色佳人，小姐学的技艺再佳，不如打扮漂亮，人前一亮的好。”

“爹遣我来京相亲，无非要我嫁入豪门，做个妾室。我心比天高，寻着机会便要…”沈清池止住话，片刻才道：“凌云君如何？六皇子才是京城第一才俊。可惜我生在沈家，而不是官宦人家。”

碧儿松开紧握的手，做了一福：“小姐，奴婢跟着小姐，生死无悔。”

…

半旬未到，白昭嗣和莫离一日好似一日，大半时间都粘在马车里，

灵姬几次要寻莫离谈心，都让白琼强行留下，守着篝火填柴。

灵姬实在无聊，寻沈清池说凌云君的坏话。

“啊，原来有这回事。”沈清池故作惊讶的说。

“那最后怎么样了？”身旁的丫鬟碧儿好奇的问。

“后来六皇子赶来救的我，还连累太子三年不得出东宫。”灵姬不无惋惜的说，转而恢复俏皮活泼，八卦道：“其实凌云君马术高超，射击术不过关。我怀疑他眼睛有问题。”

沈清池听着灵姬半真半假的话，眸子盈盈秋水，礼貌微笑。

丫鬟碧儿起疑道：“人说凌云君弓马娴熟，一张弓，箭出，三百步内无活口。”

灵姬摆手笑道：“那都是传言，有谁见过凌云君搭弓射箭了？反正他马上弓箭就没射中靶心过。”

碧儿若有所思，忽的抬头，紧张的看着沈清池，“传言有假，那小姐不该嫁他。”

“好啦，我该回去了。”灵姬见目的达到，嘴角上扬，起身走了。

“小姐，”碧儿越想越不安，急道。

沈清池笑着挥手止住她。

“爹的情报从未错过，你休要给昭明公主骗了。毕竟昭明公主跟凌云君有过节，她的话不可信。”

碧儿如释重负，又压低声音骂道：“她不怀好意，我差点错信了她。”

沈清池轻浅一笑：“你以后不要信她的就是。”

“奴婢听小姐的。”碧儿顺服道。

…

灵姬大方坐下，看白琼，“白大娘，你真的要你女儿嫁莫离？”

“我女儿的婚事，我这个做娘的支持。灵姬，你嫁谁都好过嫁莫离。六皇子，凌云君，不都任你随便选。你跟我女儿争个什么劲？”

“咦，我争莫离？”灵姬听的一头雾水，“我哪里争莫离的，是他贴过来的。我稀罕他么？”

“那好，你离开莫离，你大娘我啊要替他改名，就叫莫负昭。”白琼一脸的笑意说道。

“不行！”灵姬不满，“从小我就认他了，大娘，你不能拆散我们。”

“那大娘我行行好，白家留你一张床。”白琼笑了。

灵姬抱臂，有恃无恐：“大娘，我向陛下求道旨意，将莫离嫁入我昭明公主府。看你白家怎么办？”

“那大娘让一步，你和我女儿比武决定。谁赢谁大？”

灵姬转动灵动的眼珠想了想，点头又摇头，“我得想想。”

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