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蛰伏(1 / 1)糖水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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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马车里,

都成翀终于放开了都御灵,都御灵小小的嘴巴红彤彤的,被虐的有些可怜。

所幸,都成翀还有些理智,想起妹妹的年纪,还有想起国公府的母亲,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办了妹妹的最佳时机。都成翀催促车夫快点返回越州城。

都御灵缩在角落,尽量避免再次引起他的注意。都成翀闭着眼,平复着欲火,手指都要搓出血丝来了,在办与不办之间天人交战,都御灵感觉得到身后有双饿狼般的眼睛时不时扫过她。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没过一会,他们到达了一处驿馆,都成翀快步走下了马车,“全州,死哪去了。”

全州弓着腰跑来,“主上,奴才在。”

都成翀一把拉过全州的耳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全州了然,点头去了。

都御灵看着都成翀头也不回的进了驿馆中最大的一间屋子,他没对她做安排,都御灵自然而然地拿出郡主的架子,住进了隔壁的小一号的房间。

过了一会,都御灵透过窗户看到全州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进了都成翀的房间,随后全州就站在门外,候着了。驿馆的墙面没那么厚实,隔音一般,都御灵正泡在浴桶内清洗,便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她低头看了看裸着的自己,回想起马车里的场景,不由得有些燥热。该死的都成翀!!!

都御灵熬过最初的悸动之后,对隔壁屋的声音就渐渐麻木了,倒头就睡着了,恍惚间只记得感慨都成翀精力还挺旺盛的。

第二日,都御灵神清气爽的起来了。正准备出门,便看到门外走过来的偃姑和宝瓶。

偃姑和宝瓶都有些激动:“郡主,您还好吧?我们看到祝凌她。。。”

都御灵神情冷肃,“嗯,暂时无碍,你们呢,他们呢?”

“分开时都好,就是不知去向。不过郡主您放心,他们那些青壮年,主上是不舍得白白杀了的,越州军缺人的。昨日奴婢贿赂了一个守备军,他告诉奴婢的。”

都御灵了然,“那就好,看来,最危险反倒是我这个郡主。平白自投罗网了。”

偃姑哑然。

这时,隔壁屋的房门打开,全州虚扶着都成翀走了出来。

都御灵乖乖上前行礼:“哥哥。”

都成翀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抓过她的手,往马车上走:“走吧,回府城,母亲想你想的紧。”

偃姑在身后看着俩人交握的手,神情晦暗不明,快步跟上。

一路上,都成翀又搂着都御灵,好生亲了一番。

都御灵想起刚才吃早膳的时候,驿臣过来询问了几句,最后提到一个名字,刘香,都成翀笑着点点头,说她身子不舒服,已上了马车,不便再出来和他们告别了。都成翀赐了丰厚的金银珠宝,就扬长而去。马车里并没有刘香,后面的马车也只坐着偃姑和宝瓶。都御灵没问关于刘香的问题,只做不知,一面忍着都成翀的上下其手,一面压制着想吐的冲动。

回府城的路程不长,下午就到了。

都御灵下了马车,就直奔自己的品竹院了,来不及感慨久违的国公府,来不及伤春悲秋,她只想洗漱干净,都成翀的口水糊了她满脸满脖颈,她觉得恶心至极。

品竹院后院有个常年温着的汤池,是父亲特地为她打造的。都御灵坐在汤池里,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当初出发时有多理想主义,如今就有多残酷。

父亲没了,祝凌没了,元凌下落不明,嫡亲的哥哥却比外面的饿狼还魔鬼,都御灵第一次对自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自我怀疑。

等洗漱完毕,偃姑服侍她穿戴好,都成翀那边终于派人过来带她去见母亲了。

因为都成翀已经继承了国公位,母亲早已搬出了主院,住到了主院附近的函梨园,都御灵一踏进函梨园,就察觉不太对,函梨园很冷清,仆从不多,她推开主屋门,里头青烟袅袅,是檀香的味道,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礼佛了?

“昌裕,是你么?”母亲清冷的声音从屋子深处传来。

“是我,母亲。”都御灵终于看到了母亲,惊住了,记忆中的母亲是雍容高贵的,举手投足皆是贵气,但如今的模样,青衣长衫下显得空空荡荡,带着质朴的布帽,没了华贵,甚至没了生气:“母亲!您,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母亲身边的赵嬷嬷朝她拜了拜,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母亲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遍,“瘦了?原先的娃娃脸都没了。”

“母亲,你先说你怎么了?都成翀他连母亲都管了?”

母亲脸色一沉,“昌裕,什么意思?成翀他对你做了什么?”

都御灵眼神向下,“没什么,兄长这不是把我接回来了。”

母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回来就好,母亲以为你也糟了难,心情抑郁才吃不下饭的,现在好了,我也放心了。”

“母亲,兄长他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您知道这是怎么了么?”

母亲脸色晦暗,似乎不愿多说:“昌裕,顺着你兄长,别再像以前一样和他对着干,他如今已是韩国公,也自封了越王,咱们所有人都得仰仗他活着,答应母亲,好好活着。”

都御灵有一丝不安。母亲是她唯一看不明白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欲望,想要什么,可是母亲好像从有记忆以来,就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无欲无求,似乎什么也不能引起她的情绪,曾经她以为母亲只是会克制会假装,现在她好像觉得母亲不是假装不是克制,是…心如止水,不,心如死灰。

都御灵不得不承认,她对母亲的过往好奇到了极点,但母亲是个严肃的人,一丝不苟的人,她什么也问不到。

“母亲,媚药的事情是父亲的安排吧?”

母亲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消失,轻轻点头。

都御灵知道,母亲并不知情。“母亲,那赵嬷嬷那里还有媚药吗?”

母亲眉头微促,“问这个做什么?昌裕,那等下作东西,母亲绝不会让它再出现第二次。你父亲已死,他做的事情就忘的一干二净吧。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好好吃一顿,母亲还是喜欢你圆圆的样子。”

都御灵乖巧点头,告退转身离去。

“昌裕,有机会去看看成宏,他会想念你。”

都御灵回头看了看母亲,走了。

她原本想往都成宏的院子去的,只是半道被全州拦下,带去见都成翀了。

都御灵站在书房里,身后的门被带上。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就被都成翀抱去了榻上。都成翀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都成翀调情的技术很高超,都御灵即便再反感,也渐渐被带走,只是不知都成翀什么脑回路,每回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全州总会适时的出现,送上一个女子,都成翀就立刻搂着那个女子动真格去了。留都御灵一人,衣衫不整的看着。她一开始还很无语,后来看到床上颠鸾倒凤的男女姿态丑陋面目狰狞,她便越来越厌恶这类事了,都成翀不跟她来真的,她感激都来不及。只是不明白为何非要拉着她看。

而都成翀的想法很简单,养大点才更爽,不过她能挑起他最强烈的欲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餐前点心。

都御灵不耐烦在呆在这里,收拾好衣襟走了出去。

门外全州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闭目养神,似乎很是习以为常了。

“全公公,自在的很?”

全州回头,一脸惶恐:“郡主,奴才刚没瞧见您,恕罪。”

都御灵看得出他眼里的不以为然,一个见风使舵助纣为虐的工具人罢了。“本郡主记得,小时候见过你。那会你好像犯了个错,父亲想打杀了你。可还记得是本郡主的存在,才让父亲忘了处置你。”

全州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那时他还是个刚进府的小太监,失手打翻了茶具,毁了国公爷桌上的字画,国公爷当时就露出杀意,幸好那时小郡主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打断了国公爷的杀意,国公爷才摆摆手让他下去,之后似乎也没在想起这件事。全州有些意外,郡主那时不过才三四岁,如何记得这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彼时他窝在自己冰冷的被窝战战兢兢,害怕国公爷想起他来,弄死他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小郡主摇摇晃晃走来的模样,可爱温暖,给他带来了一丝丝慰藉。只是难不成郡主想用这事来让他对她心怀感激?岂不天真?全州面上堆笑,“是了,奴才记得呢,郡主那会小小的,连桌子腿都没到。”

都御灵点点头,“嗯,那会真小,也见不得人被随意处死,父亲疼我,总以为我是童言无忌,其实呢,本郡主都懂,父亲绝不会是一个为了一副字画就杀人的人,那必定是因为那副字画很重要,而你是故意毁了的吧?全公公!”都御灵正对着全州,口气随意,说出的话却暗藏机锋。

全州眼皮微跳,心下有些微抖,面上却依旧笑呵呵地:“奴才,不知郡主何意?”

都御灵微微凑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全州好似被那双眼摄住了魂,呆呆地看着,“全州,我记得四岁左右的所有事情,9岁以前的哥哥好像是真的温和良善,但似乎从你出现开始,我那哥哥就变了,时而温和时而恶魔,是你心怀恨意,蓄意报复,还是受人之托故意而为,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对吧?听,我那哥哥就跟失了心魂一般,凶残无度,但他居然还知道对他的妹妹留一丝情,看来心底的善念并未消弭。”说完,都御灵转身走了,也不等全州反应。

而全州此刻如遭雷击,手微微颤抖。她知道了什么?!全州再也没了刚刚的自在得意,浑身发冷,连里头完事了都没听到,都成翀喊了好几声,才得到应答,全州推门进去时,屋内飞来一只鞋,狠狠地砸在他脑门上,“全州,耳朵聋了!死哪去了!还不处理了。”说完,都成翀就倒头睡去,全州站在那,看着床榻上的一片狼藉,还有那具破败不堪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招来侍从,处理了。然后由他拧了棉布,掀开被子替主上擦拭身子,都成翀似乎很习以为常,自然地躺在那呼呼大睡,由着全州清理。

全州做完这些事后,就退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表情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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