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女儿的孙子?”贞君难以置信地指着刘病已问道。
这孩子如此瘦弱,想必吃了不少苦。
“是啊,老夫人,他是史皇孙和家人子王翁须的儿子刘病已。”邴吉笑着对她说明。
“曾奶奶”刘病已也喊了她一声。
贞君蹲下身抱着他,眼眶湿润道:“孩子,这几年你受苦了,在奶奶这,奶奶一定好好照顾你。”
这孩子能被送过来,说明皇室不肯赡养他,想到自己的女儿,贞君心中百感交集。
将病已送到,邴吉就要走,贞君和病已极力挽留他,“这位大人,你不辞辛苦把我孙儿送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在我这歇一晚,让我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招待你。”
“是啊,邴大叔。”
邴吉不舍地看了病已一眼,还是拒绝道:“我已请假多日,该回去复职了。”
见他执意要走,贞君只好让管事拿出几锭金子送与邴吉,邴吉连忙推辞,“老夫人,千万不可,这钱还是留着照顾病已用吧。”
“我喜欢病已这孩子,照顾他原是发自内心,妳给我钱可就折煞了我这份心意了。”
贞君只好作罢。
病已知道自己后面还会和邴吉见面,但此刻离别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伤感。
但邴吉总是要回归他的生活,而他自己也将要在自己的生活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病已,无论如何,你要多多保重。”邴吉叮嘱了一句,最后实在不忍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邴大叔,你也要多保重。”病已在他身后追着喊道。
我们下次长安再见。
鲁国可是孔子的老家,礼仪之邦,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于长安不同的气氛。
只是汉王朝常年征战,虽驱赶了匈奴,但也给王朝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
“你不知道我刚出生那会我们这有多热闹,现在简直没法和那时候比。”史恭的大儿子史高,也就是刘病已的大表叔背着他向他介绍鲁国现在的情况。
“要不是皇帝之前老打仗,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变成这样。”二表叔史曾不禁抱怨道。
“喂,你找死啊,敢这么说话。”三表叔史玄马动手捂住他二哥的嘴。
邴吉把刘病已送来时才知道原来史恭已故,家里现在只能靠一点田地薄产维持生活。
不过好在史恭的三个儿子都大了,现在唯一让贞君操心的就是刘病已。
“怕什么!”史曾扯下他的手,不以为意道:“就我们几个,谁能听见?”
“听那些从长安回来的说啊,老皇帝今年可能就……”
“闭嘴!”这回是史高出生骂他,“说话小心点。”
连着被两个兄弟怼,史曾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刘病已望着周围的一切,那些出来的平民,除了少数几个外,其余大部分都是衣不蔽体,小孩也是面部浮肿,明明瘦弱不堪肚子却鼓起,明显是因为肚子里有虫并长期缺乏营养导致的。
看来邴吉待他确实恩厚,至少他吃饭,饭里从未少过一片肉。
而这些孩子恐怕吃了顿都没下顿,别说肉了,能吃顿饱饭就不错了。
“病已,你在想什么?”史高问他,因为刘病已一直在沉默地看着周围,一句话也不吭,他这小侄子不会因为做了几年牢成了个内向的孩子吧?
刘病已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现在天下人这日子过得可真不容易。”
“我以为什么事?”史高叹气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呢?”
“大家的日子本来就难过,现在还出了贪官,能活下去就不去了。”
“贪官?”刘病已问道。
“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县的县令可不是个东西。”
“怎么说?”
“病已问这些做什么?这不关你小孩子的事。”史高笑道。
“咦,那户人家是怎么了?”刘病已指着前面一对正站在屋门外大哭的夫妻问道。
几只眼睛都朝那看了过去,那对夫妻的哭声引来了很多民众围观,都出声在那劝慰。
史高他们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还能有什么事?一定是家里的小孩丢了,这县里一年多了常有小孩无故失踪的。”
“现在这天下什么怪事没有?”史曾也嗤笑道。
刘病已知道现在史家虽然繁华不复,但依然算当地的名门望族,他的三个表叔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自然不能体会底层百姓的痛苦。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孩失踪?”刘病已疑惑道。
“这我们哪知道啊?”史高似乎并不想对刘病已多说,“不过病已,正好我也要和说你一声,除非我们带你出去,否则你自己可不要单独行动哦。”
刘病已却不说话。
史曾这会难得保持沉默,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说。
刘病已看出来了,等回到史府,贞君正要叫他,却见刘病已拉着史曾跑了。
“这孩子怎么拉着他的二表叔跑了?”贞君笑着看着跑远的两人,他们感情能处得这么好,贞君很欣慰。
“二表叔,到底怎么回事啊?”到了没人的地方,刘病已对史曾问道。
史曾却不肯回他,“你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
刘病已却拉着他哀求道:“表叔,你就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奶奶,你欺负我。”
史曾被他拉得烦了,再者他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正愁没人讲呢。
他弯下身悄声在刘病已耳边说道:“你真想知道的话,表叔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本来这章是昨晚发出来的,但一直写得不太满意所以改了又改。
求鲜花,求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元旦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月1日到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