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可以救你。”顾长生开口说道。

黑夜女神的声音在爱丽菲尔灵魂之中响起。

爱丽菲尔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神明。

她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宁静，超然和神圣的情绪，于是也宁静，超然而圣洁。

顾长生看向自己的神灵面板。

商品栏的右上角，刷新次数已经积累到了5次。

他开始刷新，寻找合适的规则。

第一次刷新，他看到了八道刷新的规则中，有一道闪耀着炫目的金光。

它的下面写着：稀有规则：众生的意识之种。

顾长生没有停顿，点击了第二次刷新。

第二次刷新，是七道蓝色的普通规则和一道紫色的复合型规则。

第三次，顾长生依然没有找到治疗型的规则。

他把意念探进了每一道规则的图片上，每一次探知都能够获得关于这道规则的详细信息。

顾长生进行了第四次刷新。

然后，是第五次。

顾长生的手垂落下来。

他想到了一句话。

奇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现实不是小说，可以无巧不成书，可以像网文那样出门必遇美女瞌睡必有枕头。

现实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顾长生静静地看着爱丽菲尔。

她是自己的大祭司。

“你想救她吗？”

顾长生听到了一道女性的声音。

他问道：“你是谁？”

女音幽幽地道：“你进了我的身子那么多次，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顾长生怔了怔。

他轻声说道：“黑夜女神，你有办法救她吗？”

黑夜女神瑟弥拉说道：“我没有重塑身体的规则，但我这里有神力，你的那个系统不是可以任意的制造规则吗？”

顾长生心中升起的希望熄灭了。

他没有说话。

黑夜女神接着说道：“我也想救她，这些神力算我送你的。”

顾长生笑了起来。

他感觉有些好笑。

身为神明，黑夜女神所拥有的神力绝非自己所能想象。

她并不清楚制造规则的信仰消耗，也不清楚几阶的信仰才能救下爱丽菲尔。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想，自己就能轻易得到不知多久才能积累到的信仰神力。

顾长生感到好笑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要黑夜女神的这些信仰。

因为他救不了爱丽菲尔。

“抱歉，我好像救不了你。”顾长生对自家的大祭司小姐说道。

爱丽菲尔微微笑着。

顾长生感觉有些难过。

他想，如果这是一本网络小说就好了。

最开始的时候，渴望接触超凡世界的自己，不就是代入的网络小说吗？

那种全是爽点的小说世界才是自己想要的超凡啊。

可现实既不是小说，也没那么多爽点。

现实是最垃圾的游戏，它既没有规则，也毫不讲道理。

没有情绪铺垫，没有矛盾摩擦，爱丽菲尔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袭击，现在就要死了。

“没关系的，我的神明不是万能的这件事，我一早就清楚的啊。”

爱丽菲尔说着，看了看自己有些虚幻的手臂。

在她的感知域中，那个自称老奴的老头还在僵直着身体等着自己。

周围正在渐渐地聚集人群。

他们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她能感知到身体里生命力的流逝。

在生命力流干时，死神的法则就会来接走自己。

不能把身体留在这里，她想。

无头的大祭司小姐什么的，会影响到神明的声誉的。

然而正在爱丽菲尔即将开始行动时，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道男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爱丽菲尔就发现生命力正在回流。

那些因为缺氧而死亡的细胞，正在恢复活力。

那道身影看向天空中的神明。

“我的过去，你好。”他轻声说道。

爱丽菲尔：“？”

顾长生：“……”

这一刻，他内心里的难过，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地消失掉了。

我的未来来的这么勤的吗？

“我是你一年半以后的未来。”这一位顾长生看向爱丽菲尔：“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救回我的祭司。”

爱丽菲尔怔在那里，这位顾长生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理解，但怎么说呢……

我的神不是黑夜女神吗？

然而她的思考在瞬间被一股疼痛感打断了，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组成她脑袋的无数粒子回到了它们被轰击之前的位置。

灵魂与大脑思维连接的剧痛传遍了她灵魂的每个角落。

“为了不引起时空的混乱，我现在需要带走她。”这一位顾长生继续说道。

顾长生心里的怪异感忽然消失了。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未来。

这一位顾长生注意到了过去顾长生的目光。

他开始思考。

接着，他开口说道：“你应该明白，时空的波动会吸引到时空生物的注意，更会导致我的过去的暴露，我的敌人会注意到你，诸界的战火会燃烧到我的世界的过去。”

“我将无法保证我的信徒们的安全，当他们的过去死亡，死亡的因果律就会沿着时空蔓延到我的现在。”

“我将被迫绑缚在所有时间线上，暴露了弱点的我会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攻之……”

看着顾长生的眼神，他停下了说话的声音。

他叹了一口气。

这一位顾长生摊了摊手，无奈地苦笑道：“好吧其实我早知道你的回答是这个了，毕竟你就是我，不是吗？”

“其实我也不想带走爱丽，她本就是属于过去的我的祭司。”

“唉，希望我回未来的时候，你别把我的信徒都养死了……”

“不会的。”顾长生说道。

“我将给你一份记忆，你需要尽可能按这份剧本走，多出来的时空波动，我尽量掩盖。”

他接着说道：“能瞒一会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