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乡村小道,她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小路。
怎么会在这儿。
抬头
一位慈祥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微笑着像她招手。
是谁?外婆。
外婆不是死了吗?
她不知是惊是喜。
肩上一重。
她回头,见萧宁正宠溺的望着她。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怎么回事?
她忙然,不知所以。
“七月!”
身后一道低醇的声音。
是谁?是谁又在叫她?
慌忙转身,见此人一身绛紫锦服,冠玉束发,周身散发着贵气。却有着和萧宁一模一样的脸。
眼神冷漠寒凉。
心中恐惧更甚,想钻入身旁萧宁怀中。
可身旁还哪萧宁的影子。
骤然,周围腾起大雾,模糊了外婆慈祥的脸,模糊了路旁的葱翠。
雾越来越大,白气一波接一波的涌来。
她慌乱、恐惧、无助·····
“萧宁--”
转身,奔走,嘶声大叫着萧宁的名字。
“主子,主子醒醒,醒醒······”似是有人轻拍着她的肩膀,她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睛。
淡绿色的帐顶,花纹繁复的镂空雕花大床。古朴雅致。
分手、穿越、入宫、受伤一幕幕涌进脑海。才知道自己做梦了。
心中五味杂陈,莫名的难受。
“姑娘怕是魇住了,现下可觉得好些?”
一道稳重清润的女声自耳边响起。
凌霄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看向床边。
人如其声,模样清丽大方,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淡紫色的粗布衣服,梳着双平髻,收拾的干净利落。虽然年纪尚小但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她现在叫自己姑娘,难不成皇帝应允了婚事。
呵,真是可笑,自己就像一个物体一样被人家要了去做老婆。自己却不能说不,否则就是抗旨死路一条。
甚至连自己“丈夫”的意图都搞不清楚,也实在想不通自己对于他有什么利用价值。
说是对自己一见钟情,鬼才相信。
莫名的闯到这个异世,许是自己的命运过于悲惨,没有了在乎自己的人,被那个世界遗弃了。
而这里的人不是冷血蜡像,就是带着假面让人捉摸不透。
龙纹玉佩属于皇家之物,应当就在皇宫里。她要尽快找到,然后离开这里,总之,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诡异陌生的世界里多呆。最起码在原来的世界里不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况且她还想知道关于萧宁的事,还有她外婆的忌日。
“要想活命,就乖乖的。”
又想起了那混蛋八王爷的话,面露无奈的摇了摇头。
嫁就嫁,眼下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当王妃总比好过当宫女吧。伺候人和被人伺候哪个来的舒服她沈凌霄还是分的清的。
啊Q了一会儿,顿时心中畅快了许多。叹了口气,得意的笑了。
一旁的大丫鬟被她发呆、失落、无奈、得意的表情吓傻了,慌乱的拍着她的肩膀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
凌霄一怔一愣,才想起身旁还有一人,对着她笑了笑,想翻身做起,胸口一阵抽痛,她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
“姑娘!”
大丫鬟赶紧扶了凌霄的胳膊,在她背后垫了两个软枕,让她靠在枕头上道:“主子,王爷说您是伤了心脉,要尽量少活动,需要静养。”
凌霄抚着胸口微微喘息了会儿,点了点头。
“待会儿奴婢帮您换药。”
“你是····”
“奴婢蝉衣是八王府的婢女,王爷带进宫专门服侍主子的,和奴婢一起来的还有暗香。王爷说主子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留了药,祥说了您的伤势,叮嘱我们定要谨慎侍候。可见了王爷的用心,主子真是好福气。”
蝉衣对着她说着,脸上溢着幸福的笑容。
凌霄也机械的笑了笑算是回应。
福气好不好先不说,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到是真的,她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娶她定也有他的道理,她嫁他就当是帮他了。况且就现在来说他对自己还不错,就当是赚到了。
“药好了,蝉衣姐姐,姑娘醒了吗?”
清脆的少女声伴随着门大开得吱呀声飘到了屋里。屋里的两人皆是一怔。
“暗香说你多少回了,办事别再冒冒失失的。”蝉衣微微喝到。
暗香意识到错误,缩了缩头,纵了纵肩,放慢了脚步把药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
这丫头更小,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留着齐刘海,趁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裙也掩盖不住她的活泼灵动。
“呀!王爷真是厉害呀,还真就在这个时候醒来了。”暗香边说着边对着凌霄略一福身眉开眼笑的道:“恭喜八侧王妃,贺喜八侧王妃。”
蝉衣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就你这小蹄子嘴贫,还不快把药端来伺候你姑娘服药。”
凌霄一怔,随口说了句,“那正王妃是谁?”
“主子莫要伤心,正妃是护国公的千金,也是皇后的亲侄女,其他王孙公子们想巴结都来不及,皇上把他指给王爷,正是看中咱们王爷呀。何况王爷心中中意的是主子您。听说前晚的宴会王爷回去后长跪不起,说非主子您不娶,皇帝无奈权衡之下,让您做侧妃。因为在王爷出征之后,皇后就和皇上商议把欧阳家的千金指给王爷做正妃。待王爷回来就举行婚礼,本想那日宴会封王爷为亲王。婚期定为十日后。没想到宴会上出了这种事。又怕委屈了欧阳家,听说还升了欧阳二少爷的官。”佩欣握着凌霄的手似是劝慰的说道。
“是呀,是呀,咱们王爷还是中意主子您的。”以为说错了话沉默好一会儿的暗香也附和着说了起来。
她只是好奇谁是正妃而已。
这俩人,这番话,还以为她听到“侧王妃”后不高兴了呢。
郎无情妾无意的正妃侧妃又何妨。
在这身不由己的封建帝王家,婚姻大事又岂能自己做主。这桩婚事八成百里涵也是任人摆布的吧。
凌霄叹了口气,抿嘴一笑,“好啦,我才不在乎呢!”
“就说嘛,主子才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
“就你多嘴。”蝉衣皱眉打断了暗香的话。
暗香连忙掩嘴噤声,对着凌霄做了个鬼脸。
三人皆是一笑。
“蝉衣,你刚才说前晚,我睡了两天?这是哪里?是八王府吗?”看来自己真是伤的不轻,竟然睡了两天。
“不是,这里是先淑妃娘娘的住所。”
“淑妃,八王爷的母妃,她是怎么死的。”沈凌霄不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