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躺地下,快快快,两人一组背对背站着,等气缓下来了才能坐着歇息,互相推拿腿部!”
高台上,杨武看着这群软脚兵跑完五圈后,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连忙阻止道。
这些营养不良的菜鸡,就这么瘫着歇息很容易造成大脑供血不足,引起感冒、哮喘,胸闷、头晕等疾病。
“是,大人!”
韩大山虽然不解,依旧照令行事,拿着弓背驱赶着众人起身。
“今日这小大人吃错,唔!!”
“药,赵大宝,你唔,唔我嘴做甚。”
“刘二麻子,你不要命,别连累我!”
“哎呦,我的老寒腿,疼疼疼!”
“王愣子,你小子没安好心啊,有你怎么推拿的吗?”
“我说老高,我都没嫌弃你这汗脚迎风臭三里,倒嫌弃我来了,得,换你给我疏通筋骨,我皮厚!”
一时间,场上已是苦叫连连,牢骚话,喊骂声,断断续续传开,一些机灵的军户子弟连忙按住同伴的大嘴巴,生怕受到牵连。
“训练完毕后,杂面馒头、肉汤管够,每月歇五天,其余时间都得给我按这个顺序操练,韩大山,我记得你好像识字。”
“大人,卑职家里世代是小旗官身,有些积蓄,跟一名账房学了两年,寻常邸报都识得。”
韩大山双手抱拳回道。
“很好,这本戚大帅的兵书你拿好,按兵书来,一步一步训练他们,韩大山,我看好你。”
拍了拍韩大山肩膀,杨武随后从怀中取出“纪效新书”递了过去。
“卑职,定不辜负大人栽培!”
韩大山脸色一喜,连忙跪拜道。
这是拿他当心腹培养啊!
兵书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收藏,这代表了武官世家的底蕴。
如果不是杨文走的早,做为次子的杨武是没有资格继承百户世职的,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如此老百户才会花大价钱收集各类兵书、五经,给杨武启蒙,想弥补一下次子,将来分家出去,从商、考武举都是出路。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等会我会安排人把口粮送过来。”
“诺!”
有韩大山这个稳重的夜不收在,杨武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随后翻身上马,左手提着缰绳,右手对着马屁股拍了一下,朝着匠作坊方向。
温柔乡,干旱、瘟疫、饿浮遍地,民乱,鞑子入关,血腥战场!
想到这里,杨武不敢有一丝懈怠。
为了应对乱世,眼下钱粮已有了些眉目,接下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增强武备力量。
铛铛铛铛!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亲师友,习礼仪。
曰仁义,礼智信。
稻粱菽,麦黍稷。
此六谷,人所食。
马牛羊,鸡犬豕。
此六畜,人所饲。
勤有功,戏无益。
戒之哉,宜勉力。
蚕吐丝,蜂酿蜜……
当杨武走进匠作坊院内的时候,耳边除了打铁声,还夹杂着一问一答颇为稚嫩的启蒙声。
匠作坊院子很大,只见,左侧一群少年站着学打铁,中间一群胡子拉碴的老头钻铳管,右边一侧数十名少年老实坐在小木桩上跟着俩位账房先生,朗读着三字经、百家姓、颇为奇葩。
“大人来了!”
李老根放下手头的铳管,躬身道。
“少爷!”
负责教导少年学字的杨忠礼,见这边动静,连忙放下手中书籍,跑了过来。
“这些少年,学的如何!”
杨武点了点头,随后指着右侧一群衣着粗布棉袄的少年问道,只见这群少年,身材矮小、消瘦,脸上还算红润。
匠作坊院内炉火烧的很旺,倒是感觉不到寒冷。
“额,还算听话,经过大半月教导,已能背诵三字经、百家姓。”
胖子杨忠礼如实回答道。
“都能认出来?”
“少爷,三字经能认全,其他的还需些时日。”
“他们的家人,可都加入军户籍!”
“大人,这些人家里都没有田地,平日里靠做小工维持生计,早揭不开锅了,咱又舍得花银子,没有不愿意的,而且我跟他们说了,咱大人是把他们小孩当家丁培养,个个都说,祖坟冒烟了,能有这好事。”
“嗯,这里你多上点心,这些小孩,一两年后,可都是兵员种子!”
“少爷,要兵员也该找壮年汉子,这年头不好,肯用银子,流民壮年汉子有的是,何必废大力气,培养这些半大小子,这细胳膊细腿,做个伙计都有点……”
“不不不,年龄小的有家庭在,更有约束力,更上进,我要的是令行禁止的家丁。”
“两边少年,打铁,学字,轮换着学,技多不压身,一年后,再学放铳。”
杨武想了想,说道。
“正好外面的铺子现在不开了,再雇两个账房,给他们启蒙。”
“好的,少爷!”
杨忠礼诺诺的回了句。
这小少爷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威势,我还是不撞这眉头了,又想起了自家老子的告诫,
得了,您爱怎么败家怎么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