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剑海盈满的时间,岳母大人甚是可恶。’
陈旧的二层昏暗小楼房之前,下方的宽敞米铺之中,胡伯正耐心地整理各种米袋,心底仍然有一些话要吐出,但三番两次被陈母憋了回去,憋出内伤之后,就哑枪熄火啦。
米铺门口的陈母正和夜无欢大眼瞪小眼僵持着,天空中的小雨也停歇,整个苏州城蒙上了一层清新。
这么美好的天气,百灵鸟儿……
“小白猿!就算你痴迷我家圆圆,也要有办法养活她啊?你一个没房没车的江湖浪子,难道要我女儿和你睡在桃花树上不成?”
“这……”
“咯咯。”陈母捂嘴偷笑之,喊一句:“胡伯,把推车推来,新来的伙计要去干活啦!”
“哎~”胡伯赶紧出了米铺,往旁边的巷子口一窜。嘿,老小子!看起来挺年迈的,一听‘推车’二字,龙飞凤舞一般,孙猴子也比不了你的灵活。
夜无欢有些为难:“岳母大人,你要我干什么?”
陈母笑道:“还能干什么?干活!吃饭不得花钱啊!你这个小白猿,你上山打野鸡,我女儿可不能跟着你上山打野鸡。赶紧干活挣钱,以后好好养我女……
总之,先干活,不然别想娶我女儿。”
陈母最后斩钉截铁一句。
“推车来喽!姑——姑娘最爱小推车啊!我推啊!推啊!”
胡伯一看陈母脸色,立刻急转弯唱着花鼓戏儿,把‘姑爷’二字抹了去。
夜无欢前世没接触过任何不良信息,只心思单纯笑一句:“胡伯,你这是老汉推车吧!”
胡伯年轻时曾和驴之男子未央生接触一段时间,素来知道些奇技淫巧,顿时尴尬,老脸一笑。
“哎,推不动了,推三下得歇五下。该给公子推了。”胡伯说着放下推车,而后对陈母拱手一句:“东家,我进去忙了。”
“嗯。进去吧!今天就不请苦力帮咱们去码头拉新来的稻米了。”
“知道,知道。”胡伯回头冲夜无欢摇头一叹,暗道:这好‘车’不那么好推啊!但这小子,我看行,甚有未兄当年的风范。
夜无欢低头看着推车,是那种单个轱辘推车,在现代农村还存在,但不是橡胶轮胎,而是木头轮子。
推起来“咯吱,咯吱,咯吱……”
陈母瞅了一眼,吩咐一下:“推去吧!城东河边码头,五袋子大米。”
“这……”夜无欢郁闷了,因为这一来一回耽误半天功夫呢。
“不愿意?”
“没有。只不过,我不想推车。”
“不推车,你如何给圆圆幸福。”
“她幸不幸福,这和推车有什么关系?”
“那你去哪弄钱?”陈母一问。
“我杀盗贼,赚赏钱。”夜无欢搂着长剑,潇洒一答。
陈母顿时“啪”一巴掌打在了夜无欢的头顶,斥责一句:“你能的!现在这个年月虽然说武功高能防身,但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赚钱,放下长剑,去推车。”
“耽误时间。”
“半天而已。”
“半天够长了,俗话说:寸金难买寸光阴。”
“歪理。光阴会给你的,你离开我女儿一会儿就能死吗?”
“不会。”
“那快点去!”
夜无欢有些不大情愿,因为按照他的设想,他不用干任何活,也不花陈家一文钱。只要陈圆圆在他身边十年,他飞身为仙就可以。
因为他前世死之前很年轻,谪落凡间也不和世俗打交道,继续他的风餐露宿,野外逍遥日子,一开始不大明白人间俗事。
“岳母,你把工钱给我,我去请人,我不需要钱。”
陈母一听,顿时气的睁大了眼睛,一指夜无欢:“小白猿!你……有病啊?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何老是想靠近我女儿三尺之内呢?”
“我……我喜欢圆圆小姐。”
“没让你不喜欢!就一会儿功夫不见面,能憋死你?”
“嗯。”
陈母顿时愣住了眼睛,往后一退步,差点摔倒在地。胡伯眼明手快,立刻将椅子给陈母放在了屁股下面。
陈母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气。
“东家,别生气!”
“你听到了吗?他说什么?他简直有病。”
“东家,我看他……犯花痴啦!”胡伯小声劝陈母一句。
陈母顿时一思索,瞅着夜无欢,联想他这几天的举动,顿时怀疑起来,问一句:“小白猿!呵呵,你——真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和我女儿靠得……靠的那么近?”
夜无欢也没思索,回一句:“是啊!”
陈母顿时心一凉,心想:原来是个花痴剑客!这下子还能把女儿嫁给他吗?
陈母顿时站起来一怒:“你走吧!从今后不许再见我女儿!”
夜无欢立刻一愣,问一句:“为何?”
胡伯笑一句:“公子,这不明摆着吗?东家觉得你——”
“咳咳。”
“觉得你配不上我家小姐。”胡伯调转话锋。
陈母扭头道:“是啊!配不上!你赶紧滚蛋!”
夜无欢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陈母脸颊气一句话:“岳母!你真太可恶!你比西王母还坏呢!”
陈母顿时委屈,反驳:“我这是为了女儿好。”
夜无欢瞪住陈母眼睛,陈母感到一股子寒意。
“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你有善吗?”陈母哆嗦询问,眼中觉得夜无欢可能花痴病犯,会宰了自己。
“有!还很大的善!”
“那——你也没有好报!”陈母顶撞一句。
“你女儿就是好报!”
“我女儿的好报,不包你的善!”
“你……你——”
“你善那么大,出去找周家小姐的好报去!”陈母这时候想把夜无欢推到周家小姐那里去,反正一个花痴剑客令人担心的。
“好!”夜无欢把长剑一握紧,坚定一句:“我扛米去!”
然后,夜无欢搂着长剑气呼呼往南走去。
胡伯看了一眼夜无欢的背影,笑一句:“东家,他走错路了!”
陈母一打哆嗦,被夜无欢刚才给吓得,叹一句:“臭小子!还真带劲。老娘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总算碰到对手了。”
“东家,他走错路了。”胡伯喑哑着嗓子喊一句。
“啊?”陈母忙冲夜无欢喊一嗓子:“小白猿!往城东,城南是周府,你个小没良心的,不还说寸金难买寸光阴!大善要得圆圆的好报嘛!”
夜无欢没回头一句:“我就是往南,放心吧!一会儿我就回来。”
陈母顿时坐在椅子上,瞅了一眼胡伯,疑惑一句:“胡伯,你说这小白猿……有没有问题?”
胡伯想了下,低声回:“东家,这位公子容貌绝对无可挑剔,但他如此想要和小姐在一起。会不会被……脏东西缠身了?那小姐可就危险了。”
“脏东西?”陈母转而忧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