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0章 祸首显灵(1 / 1)羌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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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乃我一人所为……”

芸夭自觉地坦说事实,可未及语毕,款款而至的单玄逸,欠身靠近。

他本身就是容颜俊逸,稍作情深,就如陈酿美酒,教人沉醉。单玄逸挽住芸夭沾了污渍的手,温柔拉起她,“你想做什么,应当告知于我。”

“那你会应允吗?”芸夭低声呢喃,并不希求他回答。

果然,单玄逸含笑不语,却是珍惜的牵着她走出了屋子,剑客和守卫倾身入内。芸夭想回望,可单玄逸左手钳紧了她的左肩,迫使她半边身子依靠在他怀间,只能随着他的步子往前去。

“别杀她,这一切都怪我……”

面对芸夭的哀求,单玄逸笑不达眼底,安慰道:“不杀。”

不杀,还不如杀了。御灵师日日承受残酷的折磨,已是不人不鬼。长侍着急的去寻单玄逸,就是御灵师方才差点咽气了。

他们有计划在此地暂歇一日,此时布置妥当的华舍内,单玄逸屏退左右,牵着芸夭至卧房,芸夭一下惊了。她尚且年幼,早提防着有人见色起意,不过单玄逸一路的君子作风,让她以为此人对女色没什么兴趣。

现在看,未必。

她被他抵在桌案边,芸夭可不想束手就擒,但硬碰硬绝对不可取,她思忖的数个呼吸间,单玄逸微凉的指尖已触到她颈部。

“遇你之前,我尚不知姝色倾国是何等之姿……”

眼前贴近的人,身上一股暖柔的淡香,本是让人放松的气味,芸夭却忽地乍起。

若再见那尊恶神,她定要当面骂到他吐血!

可壮志未酬前,该怎么解决这个恶棍?

“殿下,我尚年幼……”

“那当如何?”

“不若缓个三年五载,或者一年半载。”

芸夭努力弯起眼睛,眸光殷切,竟希望他垂怜。

“本君等的够久了。”

“我……我怕伤了您……”

这一句,惹笑了单玄逸。这段时间里,芸夭都数不清他笑过多少次了,这人当真是冷酷无情?

“别担心,伤不到。”单玄逸并非安慰她。

“恶神,我受辱事小,若有不测,你可能信守承诺,救我养母?”

豁出去前,芸夭咬牙阖目,心中念叨着,迎面一阵冷雾敷面,湿寒难受。等了半日,芸夭觉着没人困着自己了,偷偷撑开眼皮,速扫一周,面前哪里有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无际无涯。

“恶神?”

风轻云淡的一问,却使芸夭打个激灵,焕尘的声音?!他如何听到的?当真是无所不能!

“尊上,您说什么?”

六界内,除去沧危山之人称他为尊上,其他的都唤他焕尘君。焕尘原本不是他的名字,无人知他本名,他也未说过,因没人能与他平起平坐到直呼名字,时间久了,便只余这称号。

或许是那一声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尊上”,让焕尘情绪起了波澜,他没理会她。

“尊上,我是无根浮萍,在沧危山待了许久,渐渐生出归家之感,唤您一声尊上,应该可以的吧?”

芸夭虽没卖弄的经验,但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此时楚楚可怜的仰望着焕尘,又娇又纯。

“让你取他的真心,你在做什么?”他只看她一眼,脸还是冷着。

“你没告诉我,他是一个衅稔恶盈之徒,我不顺着他,会把命也折进去的。”

“是你蠢。”

她蠢?

本想问他能否再派于止来的,觉得他会干脆拒绝,才那么说的,被他一气,恼道:“那你让于止来帮我啊!”

“我要用他的真心,彻底清除你故人身上的浊气。”他语气平淡,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不恭。

又是如此,他们总在自说自话一般的交谈。

但这一句是芸夭很想听到的,为表感激,她就要亲热的捉住焕尘的白衣袖,还没沾到边儿,袖间滚落一个绒球。

“嗷嗷~”

于止不是说云蜺离不得沧危山?是于止错了,还是她被带回了沧危山?

不纠结于那两个问题,芸夭忙捧起云蜺,双手轻托着,举到眼前,上次没观察仔细,如今细瞧,它浑圆的身躯,满是无瑕柔滑的密毛,圆乎乎的小脑袋上,一对短圆小耳,双目青碧圆溜,粉鼻猫唇,纤长的小胡须轻晃。

云蜺是看不出有脖颈的,细细的摸,也要它配合才能发现不足一指宽的短颈,四脚和兔尾一样短小,因此,移动的时候是分辨不出它是爬,还是滚。

端视着它,芸夭是想不出天下还有何物萌得过它。就是焕尘总带着,有点别扭。

“嗷嗷~”

云蜺一边蹭着芸夭的手,还一边叫着。她小巧的手,堪堪捧住它。

“呐。”滑腻的触感,使芸夭并不是很情愿的把云蜺递了出去。

将才她感觉到焕尘冷眼瞅着她和云蜺亲昵。

偏巧,云蜺拱成一团了,短尾朝着焕尘,且快活的晃动着。估计是对云蜺不满了,焕尘并没接。

不接刚好,芸夭毫不犹豫的收回手,悄悄斜睨焕尘,初见时是不近人情的墨色,现在是纤尘不染的净白,模样再无可挑剔,也让人生不出亲近的心思。

但她也没真心的畏惧。

一玩起云蜺,芸夭专心致志,刚才情绪大起大落,折磨得她精神疲累。于是,这只有两人一兽的地方,少女的欢笑声极致清晰。

不过一刻钟未到,云蜺倏然消失了,芸夭还蹲坐着,手指不自觉擦着颈部,竟刮出了血丝,她是看不到,但觉着皮肤灼热刺痛,也就罢了手。

再抬眼,哪里还有焕尘的影子?她周围也不是无边的白,而是华舍。

单玄逸不在,芸夭松了口气,扶着几案起身,镜中映出她的身形,她才一晃瞧见脖颈处的伤痕。

“这什么?”

她疑心是歹毒的单玄逸给她下药了,并不记得是自己抓的。

而此时焕尘,静坐在沧危山一处青葱掩映的飞檐亭中,云蜺安睡在他膝上,忽然间,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左后脚急急地蹬挠颈部,如幼兽乳牙的爪全部伸出,随着它的动作,可见颈间一道细微的红痕,浸染了几丝白绒。

焕尘不知望着何处,目光定定的,似感觉到云蜺的焦躁,右手轻轻抚摸了两下它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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