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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婧衣也不遑多让,手中阔刃大剑一甩,右边的三名刽子手瞬间被腰斩。
这一下袭击,来得甚是突兀,直到六名刽子手被杀死,众人才反应过来。
监斩官陈小元登时被吓得摔下座位,一众围观者则被吓得惊声大叫,四散奔逃。
一时间,惊呼声和喊杀声混成一片,人群互相踩踏,现场混乱无比。
刑场的护卫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片刻的震骇之后,便纷纷操起家伙,朝明教众人杀来。
双方战成一片,现场变得愈发混乱。
就在这时,禁军统领率一队弓弩手杀到,他根本不管现场百姓的死活,直接下令放箭。
霎时间,箭雨漫天,百姓死伤无数,王惟忠一家也被射杀了数人。而明教一众精英,除了卫栖梧和叶婧衣之外,大多都挂了彩。这些朝廷禁军,对外杀敌畏畏缩缩,遇到蒙古鞑子甚至望风而逃,对内镇压却是很有一手,几乎无往不利,简直就是典型的窝里横。
见到眼前的形势,卫栖梧和叶婧衣的面色,都变得沉凝起来。
叶婧衣道:“没想到这些狗官把禁军都调来了。卫大哥,这下怎么办?”
卫栖梧沉吟道:“我挡住禁军的弩箭,你带两个兄弟去救人。”
“踏踏踏踏……”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飞驰而来。
紧接着,便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狗官交给我对付,你们速速救人。”
听到这个声音,明教众人登时精神一振,纷纷叫道:“大哥来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破虏。
他纵马飞驰,来得非常迅速,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便来到一众禁军的外围。
听到明教众人的大叫,那禁军统领已然知道,郭破虏便是这些劫法场之人的头目。当下,他面色一沉,大喝道:“众将士听令,速速调转方向,射杀逆贼头目。”
众禁军得了命令,立即调转矛头,搭箭开弓,袭射郭破虏。
“咻咻咻……”
漫天箭雨扑袭而出,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覆盖了郭破虏方圆三丈的范围。
郭破虏更无多言,猛地一拍马背,瞬间飞身而起。紧接着,只见他双臂一开,犹如大鹏展翅,随即左右牵引,一道无形气场立时扩散而出。在这道气场的牵引下,漫天箭雨便似射进一个无形的大漩涡,瞬间就被消去力道,而后随着气流涌动,不断汇聚到郭破虏身前。
短短三息之间,千支箭矢便被郭破虏搓成了一个球,整个过程仿佛神迹一般。
这一手功夫,正是乾坤大挪移的妙用。
“还给你们!”
就在众禁军被郭破虏这一手震撼之时,他又猛地双手一开,无数箭矢立时飞射而回。
“咻咻咻……”
漫天箭雨飞射而回,一众禁军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射翻在地。
一时间,惨叫声、呼救声、哀嚎声,全都混成了一片。
一招放翻大部分禁军,郭破虏又身形一动,展开登萍渡水轻功,迅速掠向监斩台后方的主位。此时,监斩官陈小元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与师爷一起躲到了主位的桌案下。郭破虏落到主位,也不多话,一掌拍下,桌案立时应声断裂,藏在下面的两人再也无所遁形。接着,只见郭破虏探手一抓,便将陈小元拎了起来,就仿佛拎小鸡一般,令其完全不能动弹。
“好……好汉,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只要你放小人一马,小人什么都答应你。”
被郭破虏拎在手中,陈小元直接吓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声求饶。
“你个怂货,杀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看着陈小元的模样,郭破虏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心。
陈小元忙道:“是是,小人猪狗不如,牛粪一堆,杀了小人,的确脏了好汉的手。”
郭破虏沉声道:“少废话,想活命就赶快叫他们停手。”
陈小元哪敢怠慢,忙喝令道:“停手,都给本官停手。”
随着他喝令一出,一众刑场护卫立时停下手来,只有几个没受伤的禁军仍在动手。陈小元见状,登时破口大骂道:“你们几个混蛋是什么意思,本官叫停手了,你们没听到么?”又转向那禁军统领,喝道:“张世基,还不叫你的手下们停下,你是想害死本官么?”
张世基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开口道:“都停手罢。”
那几个禁军这才停下手来。
陈小元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好汉,你的要求小人都照办了,能放小人了吗?”
郭破虏摇头道:“还不行,等我的人离开再说。”
不多时,在卫栖梧的指挥下,明教众人将王惟忠一家带出了刑场。又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临安城,郭破虏才放开陈小元,跟着便鸿飞冥冥而去。
法场被劫,陈小元本来罪责难逃,但他叔叔陈大方乃是当朝宰相,在陈大方的故意袒护下,陈小元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那禁军统领张世基身。如此一来,陈小元不但逃过了罪责,皇帝还特意派人安抚了他一番,至于那禁军统领张世基,则被问罪下了大狱。
然而,这些都跟郭破虏没关系了。
救出王惟忠一家之后,他又亲自护送王惟忠一家离开临安。与此同时,王惟忠之子王策也赶来团聚。得知自家被郭破虏数次相救,王惟忠一家自是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经此一役,王惟忠也算看开了,不再执着于效忠所谓的朝廷,带着家人隐姓埋名。
而郭破虏,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送走王惟忠一家,他又返回临安城,潜入陈大方府,于睡梦中取了陈大方的脑袋。而后,他又将陈大方的脑袋挂在临安城东门的门楼。第二日,人们发现陈大方的脑袋,整个临安城顿时一片哗然。不久之后,便有人传言,是仙人看不惯陈大方的所作所为,这才斩了他。
人们之所以认定是仙人所为,是因为临安城的门楼实在太高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达到,只有猿猴才能无声无息地攀援去。但是,猿猴又怎能在守卫森严的相府中取陈大方脑袋?只有仙人才能办到这种事情。随着人们越传越神,临安的大小官员们都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这天晚,宰相丁大全睡得正香,一盆冷水忽然浇到他的头,将他激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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