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调令从尚书台发出。
一份发往陈留,一份发往颍川,惊天密谋在许昌拉开了大幕。
两日后。
陈留城,太守府。
陈群拿着调令,再度找到了自己的老父亲。
陈纪从摇椅惊起,压住心中的激动道:“尚书台的吏曹让你前往许昌?”
“嗯!”
陈群点了点头。
“果然!”
“北狩侯之谋,就在今日!”
陈纪徘徊在内堂左右,眼中满是激动道:“前段时间传来颖阳战报,可是这几日却再也没有消息,但是为父敢肯定颍川已经平定,所有消息都被压在尚书台了,你此去许昌就是为了配合北狩侯行事,同时你提交去的内政改革恐怕也要行令了!”
陈群担忧道:“许昌争斗不休,我们当真要站在曹公身边吗?”
“长文!”
陈纪眼中满是决然,说道:“当初,郭家小子让你来陈留你没来,不能在错过这种事情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要北狩侯立足司空府一日,曹公便是天下最为强大的霸主,而你们这种才能斐然之人,也不会受到曹公猜忌,因为有更加强大的人站在前方出力!”
“是!”
陈群恭敬道。
陈纪捋了捋胡子,说道:“杜家,钟家两个小子从荆州北归,你带着他们去许昌,此次朝局变化之大,为父实在不敢猜测,但是多带一些人,让北狩侯宽裕一些,也好弥补空缺的不足,同时也是告诉曹公,我颍川陈氏愿意站在他身后!”
“孩儿省得!”
陈群躬身一礼,转身离开内堂。
翌日,陈群带着一家老小,还有从迁徙回来的钟繇,杜袭二人前往许昌。
萧北在谋算什么,恐怕除了曹操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清楚此次密谋在朝堂,将会在天下掀起波澜。
五日后。
一辆马车从萧府后门进入。
十余虎卫恭敬列在两侧,眼中满是忐忑。
“啪嗒!”
萧北踏出车厢,目光落在眼眶通红的甘梅脸色,疑惑道:“小梅,你这是怎么了?”
“公子!”
甘梅委屈道:“荷塘的鱼死了!”
“死了?”
萧北眸子顿时一冷。
纵然是他故意留下了的路,可是杨修踏进来就是他的不对了!
“公子!”
一个虎卫忐忑道:“就在前几日,突然这些鱼都翻出白肚,末将等人除了注水之时靠近荷塘,平时也未曾接触,并非小梅小姐的错!”
“无妨!”
萧北揉了揉甘梅的秀发,淡笑道:“死了便死了!”
“嗯!”
甘梅点了点头。
萧北转头看向许褚道:“仲康,你派人带着周仓前往锦衣卫府,将满伯宁给我请回来,记得要走后门!”
“喏!”
许褚点了点头。
行至荷塘。
萧北立足石亭,看着已经漂浮的鱼类眼中满是冷意、
“老师!”
曹昂眼中满是担忧,忐忑道:“鱼死了,说明注入荷塘的水有问题,这些水本来应该是浇灌粮种的水吧!”
“不错!”
萧北淡漠道。
曹昂拳头登时一握,脸色难看道:“此事与丕弟有关?”
“呵呵!”
萧北摇头失笑道:“司空与公卿的争执下放了,我在支持你为嗣子,以杨修为首的仕人在支持曹丕,他不过是公卿点出的一颗棋子!”
“该死!”
“丕弟真的太糊涂了!”
曹昂脸色铁青道:“这些仕人枉为大汉肱骨,竟然敢对粮种下手,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但粮种成熟复种,不过三年整个兖州将再也没有饥荒吗?”
“行了!”
萧北躺在摇椅,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再怎么狡辩都改不了他做错事的事实,不过我不会对他动手,等司空回来处理吧!”
曹昂苦涩道:“老师,难道就非得争吗?”
“当然!”
萧北抿了口茶,淡笑道:“你现在争的不过是一个嗣子之位,若是司空晋封公爵,那争的可就是世子之位,在进一步,你争的可就是整个天下,诸侯交战在沙场,而你的战场就在司空的辖地,有战功,有政绩,还有无数文武的支持,到时候兄弟搏杀也不会少见!”
“哎!”
曹昂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兄友弟恭。
可是自从曹操官拜司空,整个曹氏就变得风起云涌。
不只是曹丕,连曹彰都对他冷漠几分,见面都不曾说几句话!
“天家无亲啊!”
萧北眼中满是复杂。
今天,曹昂不争,明日他就得死,站在他身后的人也会受到排挤,这就是兵不见鲜血的一场战争,比沙场杀敌还要凶险一万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