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王爷的盘算(1 / 1)对面有晚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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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娪颜回了正屋卧房,净了脸准备休息,她估摸着候滦书要在赵娘子偏院待着,今晚不会到正屋来了,就对如锦道:“把白团抱来。”

如锦十分谨慎的问:“王爷一定不来嘛?”

曹娪颜躺在床上懒洋洋:“在偏院忙活赵娘子的后事,哪有功夫来这,你抱来吧。”

如今也觉得自家小姐说的有理,就听话的去了。

白团抱来,曹娪颜逗弄了一会,如锦在一旁瞧着,只问:“虹蓝姐姐在偏院忙活,我要不要过去帮忙。”

“虹蓝料理得开,她指派着人去做就行了,只是要忙活得挺晚了,明日你叫她多歇歇,不用来屋里伺候。”

如锦点头:“赵娘子还真受宠,王爷亲自忙活了这么久。”

“受不受宠人都没了,但好歹走的体面。”

如锦小声发问:“王爷叫咱们院里的人过去操持,没叫霍娘子去办这事,是不是要将管家权交给娘子了。”

“叫管我就管,不叫管我还落得清闲。”

这是曹娪颜内心真正想法,若不是怕家里人忧心,她才懒得管那么多。

“小姐可别这么想,到底您才是王妃,当家主事就该您来,大权旁落可不行。昨个我去霍娘子那要东西,霍娘子虽没打奔儿,可下头的人却来来回回的问,又问这又问那,还说要与霍娘子核实,正堂屋里要东西还要遭他们盘问,真是气死人了。”如锦吐槽,满脸的不忿。

“有这事?怎么没和我说?”曹娪颜腾的坐起来,她刚进王府虽然要做小伏低些,却也不能让人骑在头上拉屎,有候滦书一个人已经够了,连下头陪房都敢吆喝自己的人,曹娪颜有些不高兴了,要是下头人习惯了,以后就连她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曹娪颜没受过这气,也为了日后着想,这事她不想再忍。

“不想惹姑娘生气,想着东西到底也是要来了,就没说。”

“现在是盘问你们,下次没准就来盘问我了,你和虹蓝都是我带来的人,旁人怎么对你们就是怎么对我,怎么说我都是王妃。”

听小姐这样说,如锦立马欢喜起来:“是。”如锦帮曹娪颜散了头发,“小姐休息吧,太晚了。”

如锦熄了卧室蜡烛,只留下外厅,然后自己也铺了褥子准备躺下。

如锦刚闭眼,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如锦刚要起身看看是谁,门就被推开了。

“歇了?”是王爷。

如锦赶紧起身做了个礼:“王爷怎么来了。”

候滦书被如锦问了个愣,但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往里屋走。

如锦想赶紧去内堂点灯,但忽的又想起白团在屋内,就赶紧拦在候滦书身前:“小姐睡着了,王爷稍等,我去叫小姐起来。”

候滦书顿了下脚步,目光里透露着疑惑,他闪身避开拦在如锦。“没事,你去吧。”

曹娪颜听见声响也起了身。

候滦书轻车熟路的寻了火折子,点燃了卧房的一根蜡烛,此时曹娪颜已经坐了起来。

候滦书见如锦拦着自己,以为曹娪颜有什么事,就忙不迭进来,见曹娪颜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心里竟一阵轻松:“如锦说你睡着了。”

“听见声音醒了。”

“那你睡吧,折腾了一天也怪累的。”候滦书边说边脱外袍,说话间他瞥到床边上罩着黑罩子的笼子。

候滦书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盯着笼子看了一会,他不是那么好奇的人,可一张罩着黑布,放在床边的笼子不得不引起他的好奇心,候滦书装模作样拿起放在床头的茶茶杯,先抿了一口然后问:“这是什么?怎么放床边了。”

候滦书说完的,根本不等曹娪颜回答,便用脚尖将黑笼子上盖着的黑布给挑开了。

“啊......”王爷医生惊吼响彻云霄。

候滦书连忙往床里挪了两寸,瞪着一双丹凤眼:“你把兔子放在卧房做什么?”

一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候滦书,也不回答。

候滦书又往床里挪了挪:“将这玩意拿出去,臭烘烘的。”

候滦书漆黑的眸子瞧着床下的兔子,笼子里的兔子用通红的眼睛回瞪候滦书。

候滦书揉了揉眉心,柔声细语道:“这兔子挺可爱,但放在卧房有些不妥,叫如锦拿出去吧。”

曹娪颜看着候滦书神色,才发现他不是讨厌,而是害怕,曹娪颜直接喊来如锦把兔子拿了出去。

候滦书长吁口气,心神方定。他真的想不到世界上竟会有人把兔子放在自己的卧房里,候滦书沉思了好一会才道:“你嫁妆单子里有只兔子,就是这只吗?”

“是,还有一窝。”

候滦书听了,心里一阵发寒。“以后别拿屋里来了,最起码我在的时候别拿。”

曹娪颜仰面躺着,心里也是若有所思,“我以为王爷今天不来了。”

曹娪颜真的以为候滦书今天会留下陪赵娘子。

候滦书翻了个身,面朝曹娪颜:“我要不来,你会难过吗?”

曹娪颜完全没想到王爷会问出这样的话,这是试探吗,还是铺垫。

曹娪颜非常认真仔细的想了好意会才回答:“我身为王妃要大度,王爷陪赵娘子理所应当,王爷是重情义的人。”

曹娪颜的回答越是滴水不漏,候滦书心里就越不爽。

二人又沉默了好一会,王爷又自顾自道:“我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所以不大喜欢,你要是喜欢,就尽管拿到屋里吧。”

曹娪颜没搭话,只当自己睡着了,曹娪颜实在想不透王爷究竟要做什么。

见曹娪颜没说话,候滦书挪了挪身子,伸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自己的头靠进她的颈窝里,轻轻吐了口长气轻声道了句:“睡吧。”

候滦书才与她相处不过三天,心底竟冒出了许多奇怪的想法,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能是今天曹娪颜的笑颜让他动容,也可能是曹娪颜今日替自己打圆场,让候滦书对她改变了看法。

次日,候滦书早早起了床,曹娪颜听见动静也随着起来,候滦书脸上有些惊,小声问:“吵着你了?”

曹娪颜微笑着摇摇头,“没。”

曹娪颜换了件素色裙子,候滦书见她换了素色衣裳,知道她今日也要随着过去偏院,但也没说什么。

曹娪颜瞧着候滦书身上那件颇喜庆的外袍,目光顿了顿:“要不要换件衣裳。”

候滦书垂眼看了看自己,对着外头候着的钱晋道:“给我找件颜色深的衣服来。”

曹娪颜拿着钱晋找来衣衫,要服侍王爷换衣裳,在系扣子的时候,两人离的非常近,候滦书看着曹娪颜,自成婚以来,候滦书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着她,候滦书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微恙。

候滦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复杂,却又一时间说不太清楚,便瞥开目光,“我自己来吧。”

说完这句话,候滦书又觉得自己太过冷漠了,怕曹娪颜会错了意,又赶紧道:“今天辛苦你了。”

曹娪颜没服侍过人,王爷要自己来让曹娪颜如释重负,但候滦书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曹娪颜真的会错了意,她以为王爷在说自己服侍他穿衣辛苦,便答,“服侍王爷是应当的。”

其实候滦书说的是赵娘子今天出殡的事,但他并没多做解释。原本陪房出殡,大娘子也不必要过去,毕竟连一杯茶都没敬过,但曹娪颜什么都没多说,就准备陪候滦书一齐去,这让候滦书对她又多了些新的看法,他觉得曹娪颜是个大气的女子。

但候滦书心里并不想让曹娪颜这么大气,他反倒想让曹娪颜小气些,他也知道自曹娪颜嫁进来后就一直隐忍,无论因为什么而隐忍,这都让候滦书心里有几分不舒服。

收拾妥当,二人一起了门,候滦书不时观察曹娪颜的表情,发现竟探究不出一丝情绪,从她入府,候滦书有意无意间给了她几次下马威,此时候滦书心中略感亏欠,原本他以为曹娪颜心里是有太子的,或者她会在王府兴风作浪,但几天接触下来,才发现曹娪颜隐忍的辛苦,不管是可怜还是什么,候滦书都决定不再特意为难她,“今日这事完了,我叫霍沛沛把钥匙给你送去。”

曹娪颜知道候滦书这是叫自己管家了,她仰头看了眼身侧的王爷。

曹娪颜想起父亲叫自己多加隐忍,看来还是有用的,王爷还真是个心软的人。

赵娘子丧事办的并没有多大排场,王爷过去瞧了瞧棺椁,就送出去埋了,想着昨晚王爷的样子,曹娪颜还以为王爷会给赵娘子个侧妃的名分,没想到今日却是草草了事。

曹娪颜只觉得女子命苦,男子薄情,昨日还满面悲怆,今日却连半点悲伤都看不出来了。

赵娘子入府几年,身下没有孩子,王爷的情爱与怜惜让他悲伤了一会,也让赵娘子在白云道观享受上了香火,若是王爷不顾情分,赵娘子怕是多年后连个烧纸上香的人都没有。

曹娪颜在赵娘子灵位前给上了炷香,也算尽了当家主母的心意,上完了香,棺椁就抬了出去,赵娘子灵位送去白云道观供着这事就算完了。

一个没名没分的陪房娘子,是不配挂白灯的,人已经送了出去,偏院的白灯也就撤了。偏院里没了主人,下头伺候的奴才婆子也都分到了别处当差,一个院子就这样空了。

曹娪颜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候滦书发作起情绪,他将一直伺候在赵娘子身边的云佩叫过去问话。

候滦书坐在赵娘子院子正当中,一双丹凤眼眯成一条缝,饱满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瞧着就是发怒的样子,云佩看出了候滦书脸色不对,颤颤巍巍挪步过来:“王......王爷。”

候滦书阴沉着一张脸。

“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显然云佩是真的不知道,才壮着胆子去问。

“雪初身体素来无恙,怎么突然就得了急症,是不是你平时伺候不尽心。”

云佩一听立马跪下,连忙解释:“娘子身子确实向来无恙,可奴婢也从没有不尽心啊,皇后娘娘发派我照顾娘子,我一直是尽心卖力照顾,连一点疏忽都不敢有的,王爷明察。”

候滦书狠狠横了云佩一眼:“你要是尽心照顾,雪初怎么会没,你这么对我的心头肉,你还不知罪。”候滦书将握在手里的扇子掷了出去,扇骨生生打在了云佩脸上,敲出了一道红印子。

云佩觉得疼也不敢去揉,连忙磕头请罪,一直在说自己平日是如何尽心照顾的,如何没有一丝疏漏。

王爷却完全充耳不闻。

这时曹娪颜已经回了正院,但王爷发怒这种大事消息传的极快,那头王爷刚将扇子扔在云佩脸上,这头消息就传了回来。

曹娪颜觉得这事蹊跷,不是说安平王爷向来不难为下人嘛,赵娘子已经下葬入殓了,宫里太医也断了就是急症,现在为难伺候赵娘子的女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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