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授是艺术节的翘楚,也算是在画画圈子里排得上前排的。
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她的专业老师给她引荐的这位菲尔玛教授,是一个幽默的老头。
在他见到梁墨的时候就觉得她有天赋,想收下来她做徒弟。但是由于自身的各种原因,拒绝了菲尔玛,他现在每次见到她都会念叨一遍。
这次晚会是他举办的,来的人都是圈里有名有姓的人,以及向她这种有人脉的。
菲尔玛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在他的豪宅里摆满了水晶,透明色居多,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齐允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位,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上下来回打量,最后无奈地问道:“你确定你不换一件了?”
“为什么要换?”梁墨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件白色旗袍裙,不露胳膊不露胸,非常好。
“就是觉得有点单调。”齐允感觉有些怪但说不出来有哪些怪,“感觉奇奇怪怪的。”
“那肯定是你在国外呆久了,觉得不露点什么不舒服。”
齐允连忙捂住了嘴,一脸惊讶,“我天,竟被你看出来了。我其实最喜欢看美女露这露那了!”接着她故意往梁墨上面瞅了瞅,被梁墨一巴掌打了过去。
“好了!看人!”
两个人正站在大门的不远处,菲尔玛这个人特别有仪式,还铺了一层长长的红毯。
“不过说真的。”齐允打量着她的衣服,“这件衣服看起来特别廉价,要是让那个菲尔玛看见肯定又得说你还不如跟着他好好学呢!”
“听他的做什么。”
梁墨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她的梦想不只是画画,所以,她并没有多余的什么心思专研画作。
现在这样当个小画家挺好的,还有时间做另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个也不是。”
一辆黑色保姆车停了下来,从上面出来的是一个贵妇,全身上下不少于六位数的美金。
梁墨认识她,她是菲尔玛的红颜知己。艺术家嘛,肯定要有个懂他的红颜,他的灵魂伴侣。
而且,她曾经是个抑郁症患者,每当她融入画作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好的。所以,认识了如今的菲尔玛,两个人的性格爱好相投,所以成为了好朋友。
齐允也看过去,这个人她也认识,靠近梁墨偷偷说道:“这个人,前端日子闹了个大笑话。”
“哦?”
齐允小声说道:“前段时间她示爱菲尔玛被拒绝了,果然艺术家只能与艺术相伴。”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那个贵妇喜欢菲尔玛,但是她有老公,倒真没猜出来她能这么干。
“我跟你讲,那个女的和她老公曾经还非常恩爱呢!”齐允在这里生活久了,什么八卦都听说过,“原来这个女人有严重的抑郁症,而她的丈夫原来是她的心理医生,后来两个人好上了,但真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她就不喜欢她老公了。”
说起这个她还有些可惜,“原来感觉两个人多么相爱啊!”
她说着却没注意到旁边梁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还碰了碰她的肩膀,抬起下巴,冲她示意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她老公来了!”
梁墨看过去,对面急匆匆冲进去的人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的,脸色却带着愠怒。
“这是来捉奸的吧?”齐允兴致冲冲地拉起她的手腕往前走,“我们去看热闹。”
两个人踩着红毯走了进来,在没人来得及发现她们的时候齐允拉着梁墨走到了一私密处,静静地看着场上发生的事情。
“我们离开吧?”梁墨说道,她并不想看到那对夫妻,因为她总觉得这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难道她对喻疏白的喜欢,仅仅是自己对他的依恋?
所以,这就是像他说的,只是错觉?这就是他所说的对这种错觉买的单?
她不是很相信,却不得不停下来审视着自己以及自己的感情。
她是个理智的人,但是又不全是,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像平常人一样,喜欢冲动地做一些事情,而不论是非对错。
齐允拉住她想要离开的手,眼睛却没离开在一旁的几人身上,小声说道:“你先不要走,那个针对我们墨色的人还没来。”
这个才是主要任务,梁墨应声点了点头,她确实不应该因为她自己的事情而对自己的公司不负责。
梁墨也看向了菲尔玛那边,贵妇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她看着菲尔玛,眼圈含泪,似乎说着前段时间发生那事对她的不公,而她老公站在她的后面,气郁于心。
“菲尔玛,我们两个今天就要离婚了,我可以了吗?”
“亲爱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好朋友,今天是我的晚会,你先离开吧?”
贵妇眼神哀怨地看着他,却被冲上前的丈夫推到一遍,揪起来了菲尔玛的领子,“我忍你们好久了!”
“这位先生,你不赶紧劝告你的夫人,打别人是不会得到解决地,但是你如果打我的话,我会拜托警察先生,把你带回去。”
菲尔玛看向他的拳头,他知道他不敢动手,他虽是个医生,但是胆子比其他人都小。
那人放下了拳头,泄气地看了她一眼,硬生生地将贵妇拽走了。
菲尔玛看着人走了,双手展开,笑着说道:“好了,小插曲没了,我们就正式开始我们的晚会吧!”
不一会儿,中央打下了灯,透过这层若有若现的灯,梁墨看见周围的人都事先走到了自己的伴侣跳起了舞蹈,而此时的齐允竟然不知道被拐到了哪里。
她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走得越来越远,最终在消失在了那吵闹的环境里。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好,她突然意识到,前面的那人并不是齐允。
“你是谁?”
梁墨确定以及肯定,刚刚是这个人故意引着她跟上她的,而她,一开始以为那是齐允。
但是单看身影的话,她和齐允还是有些不同的,齐允性格大大咧咧,走路姿势豪放,但是眼前这个人,气质真的绝佳,走路也偏向淑女。
那人停下了脚步,顿了片刻,缓缓转身。
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她渐渐看清了对面女人的脸。
“你”她有些惊讶,手指不自觉地指向了她,昨天的眼神和今天的她重新匹配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墨打量着她,她并未像今天的人穿的这么暴露,眉眼上翘。
卫莹说道:“你不是来我的吗?”
“什么?”
在她还不是很了解的时候,齐允不知道从来冒了出来。
“不用跟她废话!”她站到梁墨身旁,偏头小声说道:“怎么?认识?”
梁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齐允,问道:“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齐允感叹了下,不过,她转头看过去,“她就是那个抄袭的人。”
“抄袭?她?”
怪不得第一次在机场见的时候她对自己这么不屑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
“你为什么不解释?”梁墨问道,对面的人冷眼看着她们俩个,像是不明白她们两个的目的是什么。
她慢慢道:“解释什么?”
“解释那幅被抄袭的画啊!”梁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两幅画的对比,其中的纹理颜色、故事的主要支撑点都不一样,所以,并不存在抄袭。
“没什么可解释的!”
卫莹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裙子,淡然地说道,“不过那幅画确实不是抄袭,但是你们墨色我是故意针对的。”
“??”梁墨看向齐允,歪头道:“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虽然墨色工作室的国民度很高,但是也比不上那些大牌,无缘无故的话,人家可能都不会看到这里。
“怎么可能?”
她可是良民。
卫莹像是王者般从上到下瞥了她一眼,“也不怎么样。”
“……”梁墨呵呵看着她,“不至于人身攻击吧?说抄袭的又不是我!”竟然还说她不怎么样,明明是天仙下凡!
一个服务员端着酒水跑了过来,朝两位说道:“卫小姐,梁小姐,菲尔玛先生找你们呢。”
“好,我马上就去。”
梁墨转头冲齐允抱怨道:“为什么先说的是卫小姐?难道我真不如那姓卫的好看?”
“这……”
齐允皱着眉头,这不好说啊!
两个人的美是不一样的,梁墨的美是张扬的、艳丽的。而卫莹的美比较含蓄,可以简称为冷美人。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卫莹已经离开了。
正当她想要转身离开时,刚才那个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蓝色的液体顺着酒杯歪倒的方向洒了出来,浸满了她的白色旗袍裙。
“啊!”齐允被下了一跳,梁墨被服务员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惊讶地没说出来话。
“你没事吧宝贝?”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连忙弯腰道歉,从兜里拿出来一个手绢,齐允接了过来,“擦擦,过来,凉不凉?”
梁墨原本就怕冷,最讨厌冬天,尤其是这里的冬天,异常的寒冷。这杯酒还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撒在身上,如同在身上淬了冰。
“这怎么办?”
齐允看着梁墨逐渐缓过来了力气,看着这留有印记的白色旗袍,肯定是不能穿着这个出去了。
梁墨看着身上的酒印,抬头看向服务员,服务员的脸已经红的要死了,低着头,还有些害怕。
她并不习惯安慰人,对于别人做错的事情她必须让人做正确才行,这也就是她轴的原因。
“这里应该有菲尔玛的画笔吧?你去给我拿来,还有吹风机,带我去个客卧。”
梁墨冲齐允看了眼,示意她先去找菲尔玛,如果被有心人造谣,还可能给她传出来一个小小画家竟然和大艺术家耍大牌的谣言。
这个圈子堪比国内的娱乐圈,复杂的很。
看着齐允离开,梁墨被服务员引导了客卧,还好,服务员的行动很快,没一会儿,她想要的东西都摆满了一台。
“谢谢啊,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走了出去,在关门的瞬间,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袍,包裹着头发走了出来。
她拿起沙方上丢着的旗袍,拿起吹风机吹了又吹,吹到了九分干。
她双手撑着衣服,抬在眼前看着,用手轻轻量了下位置,她的脑海里已经想到了成果的画面。
服务员拿来的是油笔,她沾了写湖蓝色的颜料又配了绿色的颜料中和了一下,这样的颜色和她比较搭。
沿着酒渍的痕迹描了又描,不一会儿,一汪清澈的湖水,上面跃起一只蓝绿色的鲸鱼。
鱼的神态已经他的肢体弯曲弧度都很传神,远远看过去,像是活了一样。
梁墨打开门走了出去,此时正到菲尔玛的讲话时间,她默默移到了齐允的身边,而在台上的菲尔玛已经看到了她。
“还没说完?”
齐允有些不耐烦,“谁知道啊,艺术家都这么罗嗦的吗?我觉得你就还好啊!”
菲尔玛绘声绘色讲着他的多半辈子,不一会儿,他看向梁墨,梁墨内心察觉不好,基本上被他说了好几次的话又起了头。
“只不过啊,人生中有件很可惜的事情,那就是我痛心地看着一个有天赋的画家消失了。”
“……”梁墨和齐允相视一笑,非常无奈。
“我曾经多次向她说明我带她,但是她可能想自己闯一闯,没想到正是由于我当时的不坚持,才让艺术届少了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孩子。”
“……”梁墨实在不想打理他,原本就没打算来,只不过想要提前认识下那个攻击墨色的人,没想到人就见了一面,还被菲尔玛拦了下来。
“很巧,这位小妹妹也来到了我们这个晚会,就在那里,我们请她上来讲讲好不好?”
底下很多人起哄,无非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她并不怕。
只不过,她凭什么站到那里给他们这些人讲一些无知的话?还有打着伤害自己的旗号?有病!
见梁墨不为自己所动,他示意到灯光打在她身上。
灯光照过去的那刻,双手人都回头看向她,原本众人是奔着看热闹的人去的,却没想到都被她身上穿着的那件鲸鱼戏水的裙子看愣了眼。
大多数的人都想要看清楚那是一个鲸鱼的图片还是一幅画,都眯着眼睛看着,还有一部分人咬耳朵,谈论着她今天穿的衣服。
“她这是从哪买的衣服?”
“我看不像是买的,定制的吧?”
“不是,我听旁边的人说是方才自己画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梁墨和菲尔玛身上来回观察,菲尔玛老脸一红,尴尬的无处遁形。
在一个角落了,一个声音问道:“您为什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