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沁园阁。
淮烟给张凡满倒了一杯酒,有些嗔怪地道:“张公子许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
“怎么会?”
张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叹气道:“上次你可把我的兜都掏干净了。”
淮烟轻笑一声,再给张凡倒上酒,整个人都靠在了张凡身上,媚眼如丝。
“是……哪个兜呀?”
张凡在淮烟屁股上一拍,怒道:“哪个兜你现在都掏不干净。”
淮烟表面上看非常端庄,可一旦深入了解,就知道花魁可不是浪得虚名,反差很大。
两个字,闷骚。
“是吗?”淮烟眉眼弯弯,“看来张公子近来财运亨通,不如先把上次欠的钱补上?”
“上次欠了什么钱?”
淮烟搂住了他,在张凡耳边轻轻道:“上次是看你只带了五十两,就便宜你喽,在后院过夜怎么也得再加二十两的。”
我靠,睡花魁最少五十两?
张凡暗暗抹了一把汗,难怪那些高官反而不喜欢出入教坊司,原因无他,太贵了啊!
多睡几次花魁,都能直接娶一房娇美小妾了。
其实这些花魁都很少会和客人过夜的,价格贵只是一方面,还得让花魁看得上眼,这就太难了。
平时花魁们也就是陪陪酒,表演一下才艺,当然偶尔也会有恩客,但大多数都是高中的读书人。
读书人金榜题名后在教坊司的消费不仅打折,还有许多乡绅资助。
不过这些人当官后就不大来教坊司了,风评还是要照顾的。
还好现在张凡财大气粗,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的银票放在桌上,笑道:“这些够了吧?”
淮烟伸手理了理银票,有些惊讶地道:“这得有好几百两,张公子莫非右迁了?”
右升左贬,在大多数人看来暴富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升官了。
张凡道:“最近做生意赚了点钱。”
闻言,淮烟犹豫了一下,把银票又塞回了张凡怀里。
“……有钱还不拿?”
淮烟柔声道:“做生意有时赚有时亏,张公子就付三十两赏赐给丫鬟就行了,我更希望张公子能时常来看我。”
张凡心里一动,看着淮烟绝美的脸庞,差点就要应下来。
这就是花魁的魅力么!
不不不,教坊司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收下吧,我赚的钱可够以后天天来见你了。”张凡笑道。
“看来张公子果然是财运亨通。”淮烟勾住了张凡的脖子,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那你还等什么?”
张凡心念一动,一缕气机射出将蜡烛吹灭。
……
第二天,张凡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后院,然后被告知自己的同僚们居然还在等他。
于是在燕儿的带领下,张凡见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天机校尉们。
“各位,昨晚玩的开心吗?”张凡打着招呼。
房间立即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刺了过来。
张凡愣了愣,“额……这是怎么了?”
同僚们的目光很是奇怪,让张凡有些疑惑。
难道有不长眼的丫鬟伙计收了他们的钱?
不对啊,自己昨天已经吩咐下去了,帐都记在他头上啊。
凌云把他拉过去坐下,然后众人都伸着脖子围成一个小圈。
“那个,昨晚你真的和淮烟姑娘一起?”
张凡恍然大悟,心说你们这群老色胚原来是嫉妒我,于是笑道:“是啊。”
“嘶……”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随后众人又是一副猴急难耐的模样,“这个淮烟姑娘……她好看吗?”
张凡摸着下巴回味道:“她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特别的……”
“淮烟姑娘可是花魁!能不好看吗?再说了,我觉得关灯都是一个样!”一名粗胡子校尉摆手道,“重点是身材,身材!”
那怎么能一个样呢?张凡不愉,但还是回答了他:
“身材啊……你们喝过葫芦酒么?”
众人疑惑,连忙追问,张凡却端起了茶杯笑而不语。
只有一旁的凌云了然地看着张凡,并对他的绝妙形容感到非常佩服。
……
从教坊司告别各位同僚,张凡找马坊租了一匹马,朝外城的家而去。
以前的马是金吾卫给配的,调到司隶校尉后马就被收回去了。
而司隶校尉居然不给配马,只能租了。
骑惯了强壮高大的军马,再骑马坊的瘦马就有些不习惯,张凡决定还是给自己买一匹。
俗话说鲜衣怒马,这马就好比上辈子的豪车,骑匹好马路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过段时间自己就要离开京城,醉仙居以及交易所必须安排妥当,得有一位合适的二当家。
自己思来想去,始终还是不放心那些商会。
最合适的人选原本是张晏,但是他快春闱了,肯定分不开心。
只能让张白鹭先帮忙照看着了。
想到这里,张凡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也不知道穷惯了的姐姐看到醉仙居会是什么反应?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前方响起,张凡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士卒骑着马飞奔而来。
“闪开!四百里加急军情!都给我闪开……”
行人们纷纷闪出一条道来,张凡也拨转马匹。
最近好多军情啊……莫非边疆有战事了?
看着士卒远去,张凡很快联想到了猫妖案,最大的可能就是朝廷准备掀起战争,报复妖族。
说起来道祖肉身墓所在的九阴之地就在并州和雍州的交界处,离西方边疆不远……
张凡沉思了一会儿,一夹马肚子继续前行。
在家里接上了张白鹭,想了想又把正在房间苦读的张晏叫了出来,正好一起去醉仙居吃个饭。
三个人一匹马自然就坐不下了,租了辆马车,马坊的马就留在家里等明天再还。
反正现在财大气粗,多租一天张凡眼皮都不眨一下。
很快,三人就到了醉仙居。
“我说张平之,你开的小酒铺我去看就行了啊,还非得拉上宁安。”张白鹭有些不满。
张凡反驳道:“什么小酒铺,我当初说的可是开大酒楼啊。”
“大酒楼?哈哈哈哈!”
张白鹭无情地嘲笑了他。
“无妨,还有几天就是春闱,现在临时抱佛脚意义不大。”张晏倒是洒脱。
张凡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好!正所谓大考大耍,小考小耍,不考不耍。”
“……这话虽然糙,但是却很有理。我此前怎么没听说过?”张晏看了他一眼。
“民间俚语而已。”张凡掀开马车帘子,笑道:“咱们到了。”
“咦,这里不是长安街吗?是不是走错了。”
“没走错。”张凡已经跳下了马车,张开双手:“欢迎来到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