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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温馨的家庭生活

梅子奇知道张氏能够治愈自己的病后,绝处逢生,他感到有了希望。本来他基本已经死心了,他觉得身体的病痛并不可怕,最怕的是精神的打击,这种打击是致命的,足以把一个正常的人打倒。他自问自己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为什么要花钱买醉,他是想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意志,他觉得自己已经完了,是一个无用之人,何谈振兴家族?

张氏听完梅子奇的这般叙述,不由得有几分心痛,问他:“你就没有找医生看过?任由自己病情发展?”

梅子奇苦涩地说:“看过,但毫无办法。你说这是病吗?估计十个医生有九个都不会承认。我第一次发病最为严重,是被人从考棚中扶出来。一进考棚我会突然出不了气,心慌心跳、全身颤抖,眼不能视物,心里难受得要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整个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个老童生被抬出考棚的画面,我心慌得不能呼吸,最后就倒在考棚中晕阙过去。衙役是直接把我送入医馆,到了医馆我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在考棚而在医馆,我当时都懵懂了,心下惋惜自己这场考试又砸了,当时我情绪激动,要带我前去医馆的衙役再把带我回考场。衙役不同意,理都不理我自己扬长而去。在场的大夫看我就像看瘟疫一样,赶我走。他们你没病没灾的装什么装?他们说给我把过脉,正常得很,人也是活蹦乱跳的。一个老医生甚至还开导我:年青人不要想不开,今年考不好明年再来过。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我自己考不过,在考场装病自找台阶下,真是气死人了。”

张氏笑了:“是啊,谁都不相信你这样的症状是得了病。也难怪,心里难受,脉象反映不明显。而且也只是那一段时间难受,环境一变症状马消失,人也会慢慢好起来。症状消失了显得比正常人还健康。你说谁会相信你害病了?有谁听说过心病是病?又有谁能说出心药是什么?怎么治更无从知晓。哎,多少有本事的人因为此病而断送了大好的前途啊!”

张氏说出了梅子奇的心理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俗话说,知音难觅,子奇何其幸矣。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俩小孩儿醒了。这俩孩子醒了后也不哭不闹,只是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看到张氏和梅子奇也在看着他俩,四人目光相对,俩小孩都展颜一笑。张氏和梅子奇也乐了。他们的心都要要萌化了,梅子奇心里暗自发誓:“为了妻儿我也要努力。”他要为他们挣个好前程。

张氏逗着俩小,笑着叫道:“相公,他俩都在笑呢!”

梅子奇笑着说:“少见多怪,他俩哪天不笑?这俩孩子就是好带,不哭不闹,看到人就笑。难怪奶奶一天跑几趟来逗他们玩,真是一对开心果。”

张氏说推着梅子奇:“你赶快去书房读会儿书,写写文章。你不要把学业当成一种压力,你看成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剂,心态好自然一切就好。昨天太夫人才和我说起了你,话里话外都有指责的成分。她担心你荒废了学业,你还不自己抓紧努力。”

梅子奇依赖地对小妻子说:“我不想走,我就想在这里看着你和孩子。要不我把书拿到这里来读,边读书边陪你们。”

张氏白了他一眼:“在这里你能看得进书吗?”

梅子奇还在嘴硬:“我能。”

张氏没有说话,无语地笑笑。

梅子奇翻出好久都没摸过的书本,他拿出书本坐在桌边慢慢地朗诵起来。那俩小孩一听到有人声,也就“伊里哇啦”地应和着。张氏手里拿着针线,坐在一边给小孩缝制衣服。这是一幅温馨的幸福画面,梅子奇内心充满了满满的幸福感。

睡在床手足舞动的梅树小子,一直在试图翻身,他开始翻不动,他一直挣扎着翻,往左边使劲地翻动,但怎么都翻不过去。他不气馁,又试着往右边翻,他还知道借助手的力道支撑身体。但他毕竟太小,左翻右翻在床折腾着。梅子奇看书时眼光也无意地往床瞟,瞥到床孩子的举动,他觉得有意思极了。书也不念了,捧着书站在床边一直看着梅树表演。躺在一边的梅花看到梅树在翻身,她也跟着梅树动了起来,她也试图左右试着翻动,也想跟着梅树坐起来。看到梅子奇看得投入,张氏也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在床边一起观察两小孩的表演,看到他们翻来翻去,他俩看得直乐,就是不伸手帮俩小孩一把。

张氏对梅子奇说:“估计你伸手拉他一把,梅树就可能会坐得起来?”

梅子奇说:“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他俩才四五个月?能坐起来吗?”

张氏鼓励地说:“要不你试试看?或许他们可以的。”

梅子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好,我试试。”说着他走过去轻轻地牵着梅树的手,然后顺势一拉,梅树真的坐了起来。张氏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说:“相公。他……。他真的坐起来了呃?”

梅子奇得意地一笑:“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孩儿?我的两孩儿可是文曲星下凡,那天你生他们的时候,我回家时在巷口远远就看到了,我们的宅院空祥云飞舞,我当时虽然喝醉了,但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真是文曲星下凡。”

张氏瞥了他一眼:“你就吹吧!酒鬼的话谁会信?连我都不信。这种话你以后就别说了,羞死人了。你都说自己当时喝醉了,你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你能知道什么?你就别再做梦了。况且,这种话出自你之口,别人听到会怎么说你呢?我们的孩子乖,是我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打着锣到处宣传,惹人嫉恨,说三道四惹是非。”

梅子奇知道张氏说得有理,他点了点头。

看到梅树坐起来了,梅花也不干了,嘴里“啊啊……”地直叫着,身体不停地左右摇摆挣扎。梅子奇说:“我也帮一下小梅花吧!”他也拉着梅花的小手,顺势拉她坐了起来。俩小孩坐了起身后,再也不躺下了,张氏把床的被子垫在他俩的背后,让他俩背靠棉被躺坐着。

太夫人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张氏在床边坐着做针线,梅子奇在床头看书,俩小孩靠着棉被坐着,俩孩子手足舞动,互相对着说话。

这是一幅幸福温馨的家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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