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的头磕在柜子腿上，脑子嗡嗡响，两眼冒金星，她痛苦地捂着头，泪如雨下，心如刀绞，恨意蚀骨，声音嘶哑如女鬼，“贺小山，你简直是个恶魔，你们杀了我女儿，你们不得好死。”

她的后脑勺慢慢有血渗出，纤白的脖颈也沾满了血，像一滩被碾碎的花泥，看上去很恐怖。

江燕燕看了一眼，做作地捂着嘴巴问：“小山，好可怕，她不会死吧？”

贺小山没想到会周小鱼会伤这么重，脸色有些懊悔，走向周小鱼，“我送她去医院。”

“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好。”江燕燕冷不丁地说。

江燕燕的声音有些阴郁，吓得贺小山猛的看向她，“燕燕，你说什么？”

江燕燕阴狠一笑，看向周小鱼，她的血流的越来越多，虚弱地没有力气，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贺小山，你不会舍不得她吧？”

“怎么可能？”贺小山矢口否认。

“那就杀了她，留着她，陆良言万一回来了我们都活不成，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指望她能维护你吗？”

周小鱼眼睁睁地看着江燕燕撺掇贺小山放任她死，虽然她不明白杀不杀她为什么会跟陆良言扯上关系。

贺小山听了江燕燕的话犹豫了，他面色复杂地看向周小鱼。

“难不成你想死的是你吗？”江燕燕又道：“到时候说不定整个贺家都完了。”

贺小山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阴狠，本来欲走向周小鱼的脚步顿住。

他们要放任她去死！

周小鱼的意识已经涣散，她的目光正好看到窗台的位置，她的女儿，那么小，那么乖，那么脆弱的薇薇就是被从那里推下去的，她当时多疼啊。

眼前又出现了可爱生动的薇薇，声音软软地叫她妈妈。

“薇薇，是你么？你来找妈妈了吗？”

她好后悔，当初如果她不领养薇薇，现在的她应该还鲜活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就算是死，妈妈也给你报仇好吗？”

她自言自语的话让贺小山和江燕燕毛骨悚然，惊恐地看向窗台。

外边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估计很快就会下一场暴雨。

周小鱼的嘴里还在呢喃着一一遍遍地叫着薇薇。

江燕燕突然打了个冷颤，不顾没有穿衣服，从床上随手拿起了个枕头，跳下床跑到周小鱼身边边，用枕头狠狠捂住她的嘴，仿佛她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可怕的咒语。

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周小鱼费力的扑腾着双腿。

直到渐渐地失去意识，不再挣扎。

“周小鱼，呼吸！”

“小鱼！”

周小鱼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挤入肺部，她弯着腰剧烈的咳嗽。

空气闷热的像是把她放在蒸笼上蒸，她费力的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恍然。

“你这是咋了啊，小鱼？”胡梅在一旁着急给周小鱼拍背顺气。

那种濒死的窒息感像是融在血液里，周小鱼弯着腰，感觉自己的牙关都在咯咯作响，明明很热，可她却想要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