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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

披香殿前花始红,流芳发色绣户中。

绣户中,相经过。

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

圣君三万六千日,岁岁年年奈乐何。

你看,一家小小的酒店,都是如此的穷奢极侈,只可惜糟蹋了那几首奇诗啊,我欲归去,我欲归去。”

贺知章是听懂的,他长长叹息说道:“老夫也要告老还乡了。”

两人对视,相顾无言,随后喝着闷酒,一会,喝的酩酊大醉。

……

廖奴儿小心地陪着一个绿服太监来到李伸家中。

绿服太监闻了闻屋内的气味,厌恶地用手扇了扇。

还未到雨季呢,或说卫生,赵氏和九月都勤快,家也不大,收拾得很干净,哪有难闻的味道。

人家非得装腔作势,能奈何?

廖奴儿说:“真人传你去太真观。”

“好,我马上去,”李伸喊来九月,简单地将头发梳理一下,想了想,为了避嫌,也将九月叫上,两人随着绿服太监去了太真观。

这几年九月同样等于关起来了,出了十王院,她什么都好奇,悄声说:“外面好多人。”

“东西市那边人更多。”

太真观在大明宫内,三人未从正门丹凤门进去,绿服太监带着他们进了兴安门,穿过长长的夹道,自右银台门进入了大门宫。翰林院也在右银台门边上。

又走了一会,才来到太真观,位于太掖池边上。

对杨玉环,李伸很好奇。

大家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个美人。

王昭君未倾国,貂婵是杜撰的,春秋是有一个叫西施的美人,不过后来西施种种传说又未必是真的,陈圆圆的故事半真半假。

真正“倾掉国”的只有褒姒和杨玉环两个人。

太真观前临近太掖湖畔有一座凉亭,凉亭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貂皮披肩的女子。

绿服太监走过去说:“真人,人带来了。”

李伸看了一眼,丹眼秀目,玉肤凝脂,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丽女子。但李伸多少受到另一个李伸审美观的影响,杨玉环美则美矣,不完全是李伸的“菜”,至让不会让他一见倾心。

李伸走上前深施大礼:“伸拜见真人。”

九月有样学样,也行了一个大礼:“奴婢九月拜见真人。”

杨玉环说道:“免礼吧,坐下。”

凉亭里只有两个石凳,李伸坐下,九月只好站着了。

“二郎,那家美味居是你开的吧?”

赵家时不时的往庶人府送东西,想瞒过有心人,那是不可能的。

但李伸不可能承认了。

“真人,我在庶人府,庶人府是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

杨玉环未“出家”时同样呆在十王院,只是寿王府位于十王院东南边,两相离的有些远,不过杨玉环对庶人府也不会很陌生。

“去年春天,正好我从娘娘嘴里听到了舅家有一些传家宝。”

“据妾身所知,赵家只是一个小户人家吧。”

你还真关注了?甚至还调查了?

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宫里辣个老男人暗中派人调查了。

李伸从容答道:“据外大父说,赵家祖上似乎也是北周权贵,周隋更替时,赵家祖上不支持杨氏,于是潜逃到终南山下,开始渐渐末落,究竟如何,已经不能考了。”

以现在的能力,普通人想考祖上,又没有完整的谱牒,顶多只能考五六代、六七代人罢了。

不但赵家,或如李唐皇室。

他们想攀陇西李家,说我们也是西凉太祖李暠的后人,因此也属于陇西李氏。

陇西李家根本不承认,攀了好几代,李唐皇室无奈,你们陇西李家不承认,我们去攀赵郡李氏吧,又说我们是赵郡李氏一脉。

赵郡李家一听恼了,陇西李家不认你们,难道我们赵郡李家低人一等,同样没有承认。

其原因就是李唐皇室祖上没有完整的谱牒,只好强行拉关系。

如果赵家祖上是北周的一个权贵,那真说不定会留下一些“传家宝”。

至少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宝镜”卖,也没有美味居里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这也是李伸和赵家以及他母亲约定好的说法。

反正不是李伸造出来的。

“我说服了廖府使,去了舅父家,又在我劝说下,他们卖掉两枚稍小的宝镜,用它们开了美味居。我确实出了许多主意,但不能说美味居是我的。”

“妾身也去了一趟美味居。”

“啊?店里为何不知道?”

“妾身是悄悄去的,同行的还有我的大姐、三姐、八姐。”

大姐三姐八姐就是杨玉环的三个亲姐姐。

杨玉环的高祖是隋朝戴国公杨汪,曾祖父是沂州刺史杨令本,祖父是杨志谦,生父是杨玄琰,另外还有二叔杨玄珪,小叔杨玄璬。

开元十七年,杨玄琰因罪下狱,卒于狱中。但他家里除了妻子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如果不是杨玄璬抱到洛阳抚养,杨玉环未来就不大好说了,至少不会接受很好的教育,杨玉环母亲少养一个孩子,也会轻松不少。

杨玄琰有四女一子,子英年早逝,还有四女,其余三女就是未来的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眼下还没有赐封号。

如果按照古代的过继制度呢,杨玉环三个姐姐则成了从姐,堂姐。

杨玉环说大姐三姐八姐,从杨志谦这一脉排的。从祖辈排也是唐宋的风俗,或如杨延昭杨六郎,他实际上是杨业的长子,但从杨延昭祖辈那些族人排下来,就变成了老六。非要坚持只从父辈排,如李隆基,不顾李显等几个孩子的长幼,我是李旦第三个孩子,所以是三郎,也不会有人与他抬扛。

至于杨国忠,他父亲是不叫杨玄琰,而是叫杨珣,高祖到是杨汪,与杨玉环勉强是五代内的族人,只能算是族兄,不能算是从兄。

杨玉环私自出宫,换成古板的大臣,一定会大喝,你还在祈福呢,岂可私自出宫?

李伸根本不会在乎,所谓的祈福,在他心里更是一个笑话。

“人不轻狂枉少年,真人在太真观静极思动,偶尔外出,我能意会,然真人外面,须小心安全哪,长安人多,鱼龙混杂,更不泛喜欢好事斗勇赌狠的游侠少年。”

“妾身带了两名侍卫,那些诗为何长短不一?还有它们的名字也古怪。”

“那不能叫诗,而是叫词。名字乃是词牌,或叫曲牌,然后按照曲牌的曲调去填词,韵律可以稍不同,但曲调、平仄和字数必须相同。”

所以在北宋时,周邦彦的词远比苏东坡的词名声大,人家是填的词“标准”。

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雏形,比如韦坚献上的得宝歌,如果曲调保留下来,有人按照它的曲调字数平仄去填词,再让人传唱,得宝歌就会成为词牌。

实际上北宋许多词牌都来自晚唐教坊曲,或如《浣溪沙》,早先就是唐朝教坊的一个曲调,又叫《小庭花》、《减字浣溪沙》、《东风寒》、《和清风》。

唐朝末年,词人韩偓按照这个曲调填了一首词:宿醉离愁慢髻鬟,六铢衣薄惹轻寒,慵红闷翠掩青鸾。

罗袜况兼金菡萏,雪肌仍是玉琅玕,骨香腰细更沈檀。

后人皆仿之,于是出现了许多《浣溪沙》。

不过因为它们还未出来,就是出来了,李伸对教坊也不清楚,所以也说不清楚。

“它们是你写的吧?”

“咦,真人为何产生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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