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笑了笑,笑容里却是透露着残忍,他用一只手握住那只在他胸口的手,女人娇羞地朝他笑,他也笑,手却一下子转了过去了
“咔嚓—-”是骨头断裂的声响,女人的叫声也随之而来。
“你怎么敢?”女人哪还有刚才那副柔弱无骨的模样,怒目圆瞪,一只手指来指去,像是街头骂街的泼妇。
赵婉晚从他背后走出,把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指掰到一边,“这位姐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做了妈妈桑。”
那个女人鼻孔瞪得老大,还想继续骂。
这时,突然她眼睛一睁倒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缩在角落的女子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尖端是黑色的色泽。
她神态尽是冷漠,和那个无助少女判若两人。她在萧随面前单膝下跪,“拜见主子。”
萧随伸出一只手扶她起来,“怎么在洛阳如此落魄。”他的话语含笑,和三月阳春一般拂人心扉,但却让那个女子感到阵阵寒意。
“主子,请再给属下三个月的时间。”她双手紧握高过头顶,头向下低,在萧随面前卑微如尘土。
“三个月?”萧随重复,若有所思,“再给你三个月。”
说罢,他拉着赵婉晚离开。
回去的路上,“随哥哥,她是谁啊?”
萧随停下来,看了她一眼,“秘密。”
赵婉晚撇撇嘴,切,她不屑知道好吧。
回到船上,赵婉晚一拍脑袋,天哪,她的酒楼还没开张呢!
她心里郁闷的很,猛吃三块花生酥才堪堪平复。
“什么时候才到江南啊?”赵婉晚闷闷不乐的。
萧随浅酌一口清酒,“赵家晚晚,可不能这么着急。”
大约三天过后,船外下起了小雨,雨丝落到湖面上,融到雾里,也许这就是江南烟雨。
空气中弥漫水雾,格外清新撩人,闲淡自来。
“赵晚晚,这就是江南了。”萧随也倚在窗前,偏过头来跟她说。
“嗯。”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娇憨。
上岸以后,江南的码头很是热闹,一袋一袋的粮食往船上运,这是江南的生计。
萧随递给她一把油纸伞,油纸伞上画的是一些花鸟,是长安不曾见过的玩意儿。
赵婉晚见得稀奇,看来看去看个不停,她把萧随也罩进伞里,“随哥哥,你怎么不撑伞?”
萧随温柔的笑,把那把油纸伞推到赵婉晚那一边,戏谑地开口,“赵晚晚,若是和一个男子共撑一把伞,可是心悦于他的意思,不知道晚晚是不是这个意思。”他尾音上扬,充满戏弄的意味。
赵婉晚立马跑得远远的,头也不回,脸红红的,“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萧随嗤笑,并没有这种说法,不过小姑娘真信了,倒也挺好玩的。
他是长安的郎君,不该在这样的伞下避雨。
赵婉晚扭捏的很,她又停下来,转过去看着萧随,“随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胡府。”
胡家是江南世家之首,江南政权的中心点。虽然隶属于南越之下,但却又有自己独特的分支。
“胡府缺一个幕僚。”少年声音淡淡。
“随哥哥想进胡府所以当他们的幕僚,那随哥哥当父亲的幕僚,是不是想进丞相府?”小姑娘说得有头有理,丹凤眼眯起,像察觉到危险的小仓鼠。
萧随笑笑,不置可否。
赵婉晚就这样眼瞧着他敲开了胡府的大门,门口是两个小厮,恭敬的叫他随公子。
萧随向后看,“赵晚晚,还不走?”
赵婉晚才跟着他进去。
胡府很大,毫不夸张的说比丞相府府奢美数倍,红漆柱上雕刻着凤纹,以金粉点缀。
正中间的花坛里,各种花绽放,都是赵婉晚没见过的品种。牡丹又红又艳,流露出主人家的奢靡。
那位小厮领着萧随去了一个小院,小院在胡府正中间偏北,邻着住院的房屋。
好家伙,萧随一来就给他这么大一间院子,赵婉晚感觉自己对萧随的认识还是好浅薄。
那位小厮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她,“随公子,这位是?”
萧随拍拍她的头,“我的书童小碗。”
???????!
这萧随好大的胆子!
她也好歹是堂堂相府嫡女,怎么就成了他萧随一个书童!
这不能忍!
她想狂吠,萧随放在她头上那只手死死摁住她。
赵婉晚面容逐渐扭曲。
小厮了然的笑笑,“那小的就退下了。”
小厮把门关上。
赵婉晚一下跳起来,她要炸毛了。
萧随摸摸她的头,“晚晚,女孩子应当温婉。”
赵婉晚忽然想到萧随曾说她是一个温婉的姑娘。
好吧,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她面带微笑,亲切地拉住萧随的袖子,“随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晚晚乖巧又听话,定是温婉的。”
萧随点点头,“的确温婉,哥哥的小碗。”
说她温婉就行,小碗就小碗吧。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来江南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赵婉晚摸着下巴说。
萧随勾起嘴角,“赵晚晚,女孩子不要管这么多,跟着哥哥就对了。”
赵婉晚后来几天就一直待在小院里发呆,有时萧随会指使她做这做那的,她又偏偏难以反抗,日子过得真幽怨。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子敲开了校园的门,她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昂贵的织锦衣裙,端着楠木食盒,眉目清秀,是很漂亮的少女。
她一路跑到萧随的书案前,一边端出食盒里的吃食,一边嗔怪,“萧随哥哥,你怎么回来都不告诉我一下,我等你好久了。”
萧随表情淡淡,“忘了,”他提笔写字,没有一点视线分给那个少女。
少女也不恼,反而托着头认真的看萧随写字,与其说是在看他写的字,倒不如说是在看萧随的脸。
少年侧颜俊美,桃花眼含情,是她爱慕的郎君。
她等萧随写完,一下抽过那张纸,“温婉如玉,随和如风。”她念出声,一脸好奇,“萧随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随面无表情的从他手里抽过,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那个少女也不在意,她一脸娇羞,这时才有一番江南女子的韵味,“随哥哥,父亲说,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她眉目含笑,在等他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