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五】鸳鸯浴(1 / 1)望君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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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萦懒得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脖子上的伤火辣辣地疼,她只想赶紧回房间擦个药,于是推开寒苏向前走去。

长岳剑派的厢房打扫的干净,里头燃着薰笼火盆,暖得让人全身发软。温萦丢下行李,从妆台上抄起一面铜镜对着脖子左看右看。伤口虽疼,好在不深,只是破了皮。

寒苏拿了一瓶白药走来:“我给你上药。”

“用不着,我自己有手。”温萦没好气道,伸手去抢白药,却被寒苏抓住了手腕。

寒苏手中一用力,便将温萦箍进了怀里:“别动,听话。”

温萦挣扎徒劳,便松了力。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前脚还拉拉个脸,后脚便温情脉脉给上药,着实有病。寒苏打开药瓶,轻轻洒了一些粉末在抓伤处,比张延年的动作还要轻柔。温萦还没有什么感觉,寒苏便放开了她:“好了,记得不要碰水。”

“不行,我要洗澡。”温萦摇摇头,“我想起水荇庄的曼陀罗花粉就浑身发痒。”

寒苏无奈道:“那我去叫人打水。”

过了一会儿,几个长岳剑派的侍女端了澡盆热水来。寒苏将手伸进澡盆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

温萦脱下外衣,看着没有离开意图的寒苏:“你杵这干什么,我要洗澡,你回避。”

寒苏挽起袖子,眼睛弯起狡黠得像一只狐狸:“我给你洗。”

“卧槽。”温萦着实被吓了一跳,捂着前胸往后推了一步,“你流氓啊。”

“对,我是流氓。”寒苏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过电似得痒划过全身,温萦腿一软,闷哼一声险些出溜到地上去,还没等开骂,寒苏笑意愈深:“耳垂,是么。”

“什....”反应过来寒苏在说什么,温萦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你在说什么,我...我....”

“萦儿,让我抱抱。”寒苏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在她耳后轻轻念着她的名字:“萦儿,萦儿。”

温萦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挣脱不了的,于是便让他抱着,头靠在他肩膀上。

片刻,寒苏松开了温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温萦被盯得浑身难受,摸了摸头发:“你看着我做什么。”

寒苏摸着下巴道:“我在想,你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这厮不会真要看自己洗澡吧。温萦心中一惊,推着寒苏的背朝门口走去:“出去出去出去......”

寒苏无奈地被推着半走半跑,到了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握住温萦的手腕:“外面好冷,你舍得让我出去吗?”

温萦打开门一瞧,临近黄昏起了风,夹杂着雪汽冰寒刺骨,她缩了缩脖子关上了门,指着床道:“那你上床去,把帘子闭上。”

寒苏无奈地摇了摇头,脱靴上了床,将两侧的帘子撒了下来。反复确认帘子盖得严紧,寒苏并不能从中看见什么,温萦才开始脱衣,一边说道:“别掀帘子啊。”

“知道了,做都做过了,还这么多讲究。”寒苏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

温萦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扎入水中。若不是打不过寒苏,她极想找块手绢塞了他的嘴。

泡入澡桶,温萦长长舒了一口气。伴着玫瑰花香的热水拂过肌肤,冲刷着每一寸疲劳。她喜欢泡澡,泡澡使人脑袋放空,浑身放松。

只不过脖子上涂了白药不敢沾水,她只能梗着脖子,僵硬的擦拭着胸前的肌肤。她拿起一个用来洗头的葫芦瓢,思考了半天怎样洗头才不会将水粘到脖子上。

“我帮你。”寒苏不知什么时候撩开了帘子,走了过来,吓得温萦差点钻进水中。其实桶里很暗,水上铺了一层花瓣,并不能看见水下风光。她却还是心如擂鼓,蜷缩成一团望着他:“你...你怎么出来了。”

寒苏挽起袖子:“你这样不好洗,我来。”

说着从温萦手中抽过了葫芦瓢,将她的长发握在手中,轻轻倒水浸润头皮。寒苏的动作很轻慢,温萦虽有些不适,但神经却渐渐放松了下来,吞吐道:“谢谢。”

“头仰一仰。”寒苏拿过皂角,在手中搓成细腻的泡沫,涂到温萦的头上,轻柔抓洗,并在她头上的几个穴位摁了几下,温萦顿时觉得身轻如燕,神清气爽,她好奇道:“你怎么按的,好舒服。”

“这是百会穴,按一按可缓解头痛,消除疲劳。”寒苏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细长的手指在发丝中来回穿梭。他俯身在温萦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样,可满意吗?”

“满意。”洗澡时寒苏在旁的尴尬也丢到了脑后去。他按摩的指法轻重正好,十分精准,没按一会儿温萦便打了个哈欠,舒服地闭上了眼。

寒苏的手顺着额头一直按到耳后和后脑勺,觉得有些手酸了之后,舀了一瓢水,往里面加了些鲜花汁子,从发根浇起,将泡沫冲洗干净,再用篦子梳顺了长发。

“睡着了?”寒苏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下巴。

“好痒,没有。”温萦笑着睁开了眼,转过身来头抵在澡桶边缘,“寒宫主,看不出来你还会按摩。”

寒苏抽过澡巾擦了擦手,斜着眼道:“只给你一人按摩过罢了。”

温萦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双手撩起几朵水花,雾气一阵弥散。

寒苏擦干手上水迹后,坐回了床上。温萦感觉水不太很热了,便裹着澡巾从桶里迈了出来。长岳剑派的服务甚好,刚穿上衣服便有人来敲门问是否要收拾,温萦开了门让侍女进来,寒苏却忽然制止道:“澡桶就放在这,换个水。”

“你不是也要洗吧?”温萦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嗯。”寒苏脱下外罩,挂在架上。寒苏有洁癖,每日必沐浴更衣,头天穿过的衣裳第二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那两个跟随而来的银月宫男弟子,名为弟子,实为拎包侠,提着寒苏许多衣服,每日奉上一套新的来。

长岳剑派的侍女还在换水,他便当着人家的面宽衣解带。两个侍女的脸都快红成苹果了,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倒完水便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温萦指了指床:“那我....我上床躺着。

“头发没干,上床做什么。”寒苏脱掉内衫,只剩一条亵裤,伸手扯下束发的玉带,如丝如瀑般的长发滑了下来。仔细看,寒苏的头发竟也不是纯黑色的,发梢处透着淡淡的黄褐色,而且并非营养不良的那种黄褐色,而是黄翡般水滑的颜色。

寒苏的身材十分匀称,肌肉线条分明,肌肤如玉。在他的左胸上方,有一朵小小的梅花刺青,与他的耳钉形状如出一辙。温萦只是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眼了。从前不觉得寒苏很壮,没想到脱了衣服,身材竟如此有料。

“看什么呢。”寒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笑意愈深,“是不是还要看我脱裤子?”

温萦回过神来,指着他惨声道:“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你在看我,为何要骂我不要脸。”寒苏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

“你快洗快洗。”温萦无地自容,一把扯过床帐,切断了两人交缠的视线。寒苏走过来,将她从床上拽下来:“占了便宜就想跑,来给我擦背。”

“你这人简直不讲道理,”温萦经过一番纠结的心理斗争,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那你...快点进去。”

等身后传来水声,温萦才犹豫不决地转过身去。寒苏没有再耍花样,乖乖坐进了浴桶中,肌肤被鲜红的花瓣衬得更加玉雪白皙。他朝温萦招了招手:“过来。”

温萦慢吞吞走过去,拿起澡巾,闭着眼放进水中浸满了水后,覆在寒苏光洁紧实的脊背上,小声咬牙道:“你简直就是个妖孽。”

“我是妖孽,你就是妖孽夫人。”寒苏笑着往胳膊上撩水,“萦儿,哪有这样骂自己的?”

“......”温萦自诩伶牙俐齿,可在没脸没皮的寒苏面前不得不败下阵来。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听雪阁要是举办一个不要脸大赛,寒苏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温萦拿着澡巾在他背上来回摩擦,寒苏偏不满意:“还有前面。”

温萦在心中骂了他一千万遍,不得不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前倾着身子擦拭他前胸。手指掠过那多鲜艳的刺青红梅时,有些粗糙的摩擦感。温萦没忍住,手指在那朵梅花上蹭了蹭:“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弄的?”

“小时候,历代银月宫宫主都需纹一朵梅。”寒苏闭着眼睛道。

“是么,有什么说法吗?”温萦仔细端详了那朵梅花,并没有什么特殊。

寒苏摸着那朵梅,低声道:“银月宫始祖名讳之中带一“梅”字,此举也算是祭奠先祖吧。”

“是这样啊。”温萦怕澡巾粗糙,不适合擦拭刺青部位,便用手沾了水擦拭。谁知寒苏皱起了眉,一把捉住她的手,声音不知怎的沙哑起来:“不要乱摸。”

温萦一愣,挥开他的手:“美得你,用澡巾擦刺青会红的。”

寒苏再度捉住她的手,忽然转过身来,水花从浴桶中欢快地溅了出来,深邃的桃花眸中跳动着情欲的火焰:“你若再乱摸,小心我将你拽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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