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说的话让她好受了许多,徐千帆抹干眼泪不哭了。
余杭拼了老命一口气不带歇的跑到天台,在楼梯口偷偷望了一眼天台上的人,大口大口平复气息,差不多呼吸均匀了,他才走出去,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小千帆你站在哪干嘛呢,赶快下来,几个月不见,想我没有呀。”
徐千帆抬腿准备从天台上跳下来,林微染抓着周昌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气喘吁吁,快要累趴在地上了。
林微染推开挡在前面的余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把这狗r的带上来了,要杀要剐顺便,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徐千帆了然,身体里的冷气慢慢回暖了。
“我只是……”
“别动!”林微染抬手制止,“你不是叫我到传媒等你吗?人生才刚刚开始,别做蠢事!”
余杭慢慢走近,说:“快下来我接着你,有我当垫背肯定软和。”
周昌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你的鞋子我没有丢垃圾车,我就是想拿它去追隔壁学校的女孩,徐同学,我错了,求你下来……”
徐千帆终身一跃,三人吓得脸都绿了。
安安全全跳下来的一瞬,余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苍白的脸这才恢复一点血色。
“要是出什么事,你要我跟老大怎么活!”
“我只是上去晒太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微染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说:“周昌这个王八蛋眼睛瞎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双手分别被两人抓着,徐千帆涌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们两个的手能不能松一下,抓疼我了。”
余杭昂首挺胸傲气凌神的望着林微染。
林微染挺直腰杆不甘示弱。
徐千帆抽出自己的手,揉着手腕说:“要不要互相介绍一下?”
余杭头一偏:“看在你为小千帆爬这么高楼的份上,上次的误会,我原谅你了。”
林微染说:“看在你也为徐千帆爬这么高楼的份上,上次的事对不起,江湖险恶,不打不相识咯。”
大概是林微染太大方,余杭反而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词穷。
徐千帆走到周昌面前,说:“你那样说我,我当时真的很难受,但是我现在不难受了,因为如果换成是你从这跳下去,估计臭了都没有人在意。”
林微染搂过她的肩说:“徐千帆是我罩的,明白吗!”
周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白了,林姐。”
几人磨磨蹭蹭从楼上下来,放学铃声响起,跟林微染道别,余杭带着千帆去跟王老师道歉,王老师把手机还给她,说:“你们这个年龄对这种事好奇很正常,了解了解对自己也有好处,但还是以学习为重,回去把软件卸载,不要看了。”
出了办公室。
余杭对他挑挑眉,偷偷摸摸地说:“听老师的口气,你是不是上课看小黄片。”
徐千帆脸颊泛红:“胡说什么呢,同桌的手机掉了我帮她捡,老师误以为是我的!”
“哎呀,不要狡辩,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呀!”
“都说没有就没有啦……”
到学校大门,余杭蹲下身,扭头对徐千帆说:“光脚不好走路,我背你。”
路旁的同学看着她们笑,交头接耳。
徐千帆实在臊得慌,低着头赶紧走,走得急,一脚踢在路边凸起的地砖上,痛得失声尖叫。
“看吧看吧。”余杭把后背给她,“快点别磨蹭,被人认出来就完了。”
徐千帆抱着脚衡量了一下利弊,十分不情愿的爬上了他的背。
“天呐,快要18岁的人,怎么轻得跟小鸡仔似的。”
余杭衣服上有一股浓郁的烟味,她趴在他后劲里说:“你身上的味道,跟我爸的很像。”
“叫爸爸。”余杭加快脚步跑了起来,“爸爸带你飞……”
“不要脸……”
回到家,徐千帆的右脚小拇指充血肿了。余杭拿云南白药帮她擦,一边擦一边吹,像哄孩子。
“余杭,你是不是27岁?”
“27岁怎么你了?”
“年纪太小不能当我爸,也不是明星不能当偶像,只能当我表哥了。”
余杭拿手机把她肿成一个透明圆球的小拇指拍下来,说:“简直不要太可爱,我发给老大,让他也笑笑。”
徐千帆拿抱枕盖住脚,生气地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余杭点击发送,说:“把表字去掉,从此我就是你哥了。”
徐千帆想,拿今天受的委屈换一个哥,还挺值。
睡觉前,张海来打电话来,开口就问今天发生的事,徐千帆把事情原委一字不漏的讲给他听,他说:“以后遇见这种人,你就骂,骂不过打电话给余杭帮你骂。”
他生气了,说到骂字,音节都咬得重重的。
“下次我不会生气了,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你很好,就是太瘦了,想吃什么叫阿姨给你做,阿姨不会做就出去买,余杭不是回来了吗,叫他带你出去吃,你总是买零食藏在书包里,吃那些对身体不好……”
他每说一个字,就让她深陷一分。
“张海来,突然跟我说那么多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徐千帆知道他在听,趁热打铁说:“你已经走了十一天零十个小时了,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过几天。”
难熬!她开始怀恋养病期间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了。
余杭说他熬了两天三夜只在飞机上睡过四小时,实在困得要死,张海来不喜欢有人睡他的床,他两腿一伸,说在沙发上歇一晚再回去。
徐千帆打完电话出来,他已经抱着抱枕留着哈喇子睡着了。
第二天上学前,她原本放在鞋柜上准备还给艾艾的手机找不到了,她去问余杭,才发现沙发上的毛毯里盖的全是抱枕,余杭竟然早就走了,她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余杭连同手机一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