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拿敷衍姬元那套故技重施了一番,笑嘻嘻道:“本宫便知道,我家怀瑜最好啦。”
她本身来自现代,素无高人一等的观念,待身边奴婢仆妇亦很是宽厚,这亦导致了握瑾怀瑜早已不如她初来那阵子那般惧怕于她,且现下极容易便能与她笑闹作一团。
这一旦不惧怕,握瑾怀瑜二人于小事之上,自亦生了胆子责怪主子。
好在只是些关心之词,姬姝便不曾多做计较。
怀瑜使罢性子,消去脾气,便安心给姬姝按捏大腿。
怀瑜推拿很有一套,直按得姬姝身心舒展,神清气爽,她不由得扬起眉毛,素手勾起怀瑜的下颔,戏谑调笑道:“怀瑜手艺真是愈发好啦,来,怀瑜美人儿,快快给本宫笑一个!”
怀瑜双目含笑,轻轻摇头,暗道殿下真是愈发没个正形,嘴上却高声叱道:“呸,还不是这些时日殿下东奔西跑,玩罢归府后,又于奴婢耳边絮叨说您浑身上下都累,快给您捏捏。奴婢的推拿手艺这般反复练习,正所谓熟能生巧,可不便手艺精进了么?”
姬姝摊手无辜道:“诶呀,手艺精进不是好事嘛,你看,本宫待你多好呀,有这样一番手艺在,我家怀瑜美人儿未来的夫婿是断断离不得她啦!”
“唉,”姬姝又托住下巴,故作惆怅地叹口气,“我家怀瑜美人儿这般好,日后亦不知会便宜哪个混小子!”
怀瑜鹅蛋脸微红,羞赧地跺跺脚,气急败坏道:“殿下便这般想送奴婢离开?奴婢偏不,奴婢要一辈子跟着殿下!”
姬姝眉眼弯弯,嘿嘿一笑:“怀瑜儿可是恼羞成怒啦?”
怀瑜矢口否认:“才没有!”
握瑾在一旁无情拆台,言辞很是直白:“殿下您是不知晓,怀瑜姐姐这人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面上这般言说,心底不知怎样欢喜哩!”
怀瑜美目不轻不重地瞪了握瑾一眼:“殿下您瞧瞧,握瑾这小丫头同您学坏了,而今与您一般模样,净会打趣奴婢!”
姬姝颇不服气,为自个儿辩驳:“你这话说的,怎得同本宫学便是学坏了?本宫多好的人呀,又温柔又漂亮又善良。”
“怀瑜儿,本宫同你说呀,本宫一身的美好品质,无论学到哪一样,那皆是握瑾的福气哩!”
握瑾与有荣焉,一撅嘴巴,仰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道:“可不是嘛!殿下最好啦!”
怀瑜抿嘴失笑:“殿下,您这面皮可真是愈发厚了,净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她又转首轻斥握瑾道:“你呀你,小马屁精。我先怎便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副能耐。”
握瑾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三人又是一番嘻笑打闹。
姬姝想起一事,忽地寻个由头支开了握瑾,私底下询问怀瑜道:“怀瑜,本宫那日命你全权处理金嬷嬷之事,后来处理得如何了?”
“殿下怎又想起了这茬?”怀瑜微微一愣,而后拧着眉头细细回忆了一番,方恭敬答道,“奴婢记着,奴婢那日是将金嬷嬷交托给了底下人,拿去发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