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妗看着帝容满眼的落寞,忍不住笑出了声。
“哥哥,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不告诉你啊?”
帝容的眼睛里像是沙漠中迎来了绿洲,亮的惊人。
但是在云九妗看来,就像是一只摇尾巴的大狼狗,满心满眼都是她。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我在岘洲长大,对吗?”
帝容点点头。
“幼时的我不通灵智,时常痴傻,家里人迫不得已把我千里迢迢的送到岘洲养病,不知是因为岘洲的山绿水远,更是因为岘洲有一杨名医,因其年岁之大,不便长途跋涉,家里人便把我送往了岘洲。”
帝容满眼的心疼。
云九妗确是笑着说,“哥哥,别心疼,那时的我心智未开,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是相思之苦,离别之恨了,说起来,我的爹爹和家人才是最伤心的那个。”
“就在几年前,我的病在岘洲族房里的一场大火里不治而愈。”
“而时淤,就是那时结识的。”
帝容觉得不太对劲,“可是时淤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未离过京。”
云九妗像是陷入了幻境,“就是说啊,那可能就是一场梦吧。”
“梦里有另外一个世界,他教会了我很多很多,”
云九妗说的很慢,很慢,“但是,因为我,”
“他死了。”
云九妗看着帝容的眼睛,“就真的像是一场梦,一醒来全都没有了,但是一切又是那么的清楚。”
好像一切都亲自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那种悲痛她不想在体会第二次。
帝容轻轻的揽住云九妗,有些迟疑的,犹豫的,生疏的拍了拍她的背。
云九妗抑制住自己想要流出来的眼泪,“人们常说梦随风逝,可直到看到现实,我才明白,梦即是真,真真假假,又有何必要。”
帝容闭了闭眼睛,把心里的难受和心疼先暂时压了压,“哭吧,哥哥在这里。”
云九妗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帝容的肩头,嚎啕大哭,“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了......我看到了,时淤耳后的红痣,与梦中的一模一样......”
“我......”
帝容轻轻的拍着云九妗的后背,“阿尽,别想了,真真假假又何必与执着,重要的,是眼前人,他是真的,不就好了吗?”
帝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把自己的理解讲给云九妗听。
可是云九妗已经停不下来了,“哥哥,我...我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云九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吓的帝容赶紧给云九妗顺气。
“别哭了,今天晚上,不,今天回去就让椿储和夏霍去寻时淤小公子,待找到后你亲自医治他,我再安顿好他,算是还了他的恩情,好吗?”
云九妗啜泣着说了一句不好就把脸埋在了帝容的胸口再也不起来了。
帝容本来以为是小孩子家在别人面前哭鼻子不好意思,可没成想回到王府时发现,云九妗竟然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红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节粉嫩的小舌,一呼一呼的,煞是可爱。
“可真是个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