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银针上注入灵力，将侧福晋的毒素封住。但我的灵力不是人体内应该留存的东西，所以侧福晋疼的昏过去了。

福晋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怒不可遏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竟让瑞芝妹妹昏过去了？难不成是借机下杀手？”

白羽盯着我被抓的手，淡淡道：“福晋冒失了。”

“王爷，”福晋松开手，看着我恨声道，“方才臣妾知道瑞芝妹妹中毒，已命人彻底追查鱼羹的来龙去脉。说是厨房的魏师傅做好鱼羹，还未端出去期间，只有玉福晋身边的小蝶进去过，说是玉福晋派她过去热几道菜。其后，都是侧福晋宫里的小丫头端过来的。这不是太明显了么王爷！定是小蝶假意热菜，寻着机会给侧福晋下毒，现在又要杀人灭口！”

莫大娘一听，顿时又泪如雨下地看着我：“奴婢知道前段时间侧福晋得罪过您，您也不能下此狠手啊！莫要忘记，当初是谁招你进府的！”

我无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但也不能不辩解，于是说：“我确实让小蝶去热菜，但确实什么也没做。”

福晋还欲开口。王爷打断她，沉声：“本王相信玉儿。现在最重要的是救瑞芝。其他日后再提。”

正说着，青禄带了宫里的李太医过来，李太医为侧福晋切脉片刻，对着王爷下跪磕头：“回王爷，侧福晋中的是鹤顶红之毒。微臣医术有限，实在无能为力啊。”

白羽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太医告退不多一会儿，墨玉来了。

夜色很浓，他比夜色沉静。

他先向王爷行礼，又看向我。见我里面穿着雪衫，垂了下目光。走到侧福晋床边又躬身行礼：“微臣冒犯了。”

为侧福晋号脉。不多时，松开。对王爷说：“侧福晋是中了鹤顶红，鹤顶红是世间最毒的毒药，所幸，玉福晋之前用银针封住了毒。微臣现在尽力一试，将毒素排出。只是，微臣斗胆，还请大家都出去，只留下玉福晋为微臣帮忙。”

白羽看着他，皱眉问道：“别人不能帮忙么？玉福晋刚为侧福晋施针，想来很累了。”

“玉福晋曾经和微臣学习过药理。其他人的医术，微臣并不了解。而且，侧福晋还怀有身孕，微臣愿尽力使胎儿得保。只是，情况紧急，不宜耽搁。还请王爷允准。”

白羽沉默。看了我一眼，应允：“好。”说完就走了。屋里人也都渐次离开。

我把门闭好，问他：“我需要做什么啊？”

屋里灯火摇曳，他的面庞被灯火照得棱角分明。

他不答，只将我搂在怀里。低声问：“最近好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他，正欲说话，他食指堵住我的嘴，又示意外面。我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柔然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藏着星星，嘴角忍不住弯了下：“你没认出她么？”

一句话把我问蒙了：“我认识她么？”

“你在月流洞陪了她几百年，你说呢？”

陪了她几百年……

忽然，我睁大眼睛：“她是……？？”

我想起月流洞里，那有一人高的南珠。

他点头。

“她修炼成精了？”

他微笑。

我还是十分震惊，不敢置信！半晌才想到：“可是，你们不是夫妻么？”

“那是下山来找你的托词。”

我心里忽然柔软，嘴上却逞强：“找我的话，你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她也跟着？而且，你怎么来的这样迟？”

他疑惑：“你不知道原因？”

我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原因。”

他看着我，哭笑不得，揽我入怀：“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白羽是我弟弟。”

白羽是墨玉的弟弟！

我倒是一直知道他有个弟弟，住在天宫。想不到那人竟是白羽！

我震惊抬头，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蹙眉纠结：“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也应该是上神么？怎么会是人间的王爷？难道是……他下凡历劫？”

他点头：“他不是上神，此次历劫，就是要飞升上神。”

我揣测：“我记得你说过，天宫有规矩，天神不可以干预其他天神下凡历劫的运势，否则必会严惩。当年前水神就是在火神之子下凡历劫时，为报私怨，让他受了诸多苦楚，天帝陛下知道后，革了他水神的职位，还受了36道天雷的惩罚。所以，你才一直没有找我？”

他又点头。

“那你怎么又来了？被天帝陛下知道可怎么办！”我急得快流眼泪。

他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急得快跳脚：“那你赶紧回去吧。时间短，不一定能被发现。你放心，我抽个空，自己就溜回去了。我现在是侧福晋了，想出府，比以前容易很多。”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扑他怀里蹭了蹭，“其实，我早就想回月流洞了。只是一直出不了门，我也不会翻墙，也不会隐身……”

他怀里隐隐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气，如从前一般，清淡好闻。

他抚着我的长发，柔声道：“你听我说，如今，你已经和白羽有了运势上的纠缠，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你会遭到运势反噬。”

“那我怎么办啊？”我心急。

“我推算过，当今皇上会在白羽22岁时驾崩，到时，三皇子齐雍会兵变，一直将白羽逐出京城，自立称帝。安国公，也就是白羽福晋的父亲，会摔兵拥立白羽并夺位成功。”

我接过话茬：“白羽本来对福晋和她父亲有诸多揣测，这下便打消了怀疑，从此，神仙眷侣。到时，我也可以离开了。”

他赞许地看着我。

我叹气：“只是这样，我还得在这里呆很久很久吧。”我又蹭了蹭，“我已经不想离开你了。”

他宠溺地说：“既然如此，当初怎么舍得离开呢？”

我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他傻笑。

“算算时间，也就是半年后。”他叮嘱，“你以后要当心一些，不能像在月流洞里任性。”

我点头：“我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此次是借用的身份，今日告诉你之后，我会离开。”他点了点我的鼻子，“下次再见到墨大人，不要再当成是我了。”

我眨眨眼：“我以为，你杜撰了个身份呢。”

“我不能更改白羽的运势。”

我又想到：“那柔然？”

“她是墨大人的妻子。也被借身了。”

借身是一种术法，可以让身体内的灵魂睡去，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进去。这种术法本身有损修为，一般正道修仙之人都不会使用。他们竟为了我……

他抚了抚我的脸：“先为侧福晋去毒吧。”

“哦。”我看他，“是不是这次见面后，我又要很久看不见你了？”

“我会时不时下来看看你。当然，是隐身。”

“那你……不可以和那个南珠小妖日久生情！”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笑意。

“我也不会和白羽有什么的。”我快速小声说完。拉着他的手摇：“好啦，你快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