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大惊失色,唯有解凌瑶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上面那个一直没有作声的男人。
她平了气息,终于肯躬身行礼,而后抬头笑道,
“国主好手段,凌瑶领教了。”
闻言,孟若吟侧头瞄着座椅上的男人,见他笑容和蔼,心跳一滞。
她就坐在他身侧,却也没能瞧见他任何动作。
“倒是让公主受惊了,原是想教训不成器的儿子,没想到近年来疏于练功,一时失手,竟险些伤了公主。”
解凌瑶面色十分难看,明知他是有意为之,却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他把话说的很明确了,教训不成器的儿子,这是留给双方的脸面。而疏于练功一时失手,是赠与她的威胁……
她只能顺着对方给的台阶走下。
宴席暂停,二皇子被人抬走,不知伤势如何,不过孟若吟瞧着皇帝并不在意,想来应当是伤的不重,到底是亲生的,略施惩戒而已。
至于解凌瑶,梳洗换衣去了,就算青璇对女人没有那些约束,她也代表一国的脸面,怎可衣衫褴褛示众。
待她重整归来,孟若吟终于是看清了她的样貌。
是个娇艳女子,和她性情一样。
不过到底是差了些,与解楚容并没有多少相似,大约解楚容更像他的父亲。
等她落座,皇后拍拍手,宴席算是正式开始了。
丝竹悠扬,舞姬们摆弄着柳腰登场。
见解凌瑶精神恹恹,皇后敬了她一杯,
“不知奕北的菜肴,公主可还吃的惯?”
又是公主……
解凌瑶气闷,却还得回敬,起身举杯,目光顺势瞥到了皇后身旁的孟若吟,顿时来了主意,
“听闻国主仅有一个女儿,天生的聪慧,可是皇后身旁这位?”
孟若吟没有出声,离开凤鸣宫时,皇后再三叮嘱,只可安静的乖乖坐着。
原本这次她就没打算出头,近日那人依然在盯着她,宴会次席还坐邱家父女,他们的目光时不时便会看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招人注目。
还得多谢了二皇子,方才她险些行动,幸而他一马当先,愿他早日康复,也多喝两幅药补补脑子。
她不在意,皇后的笑容微微僵硬,心知这才是解凌瑶的回敬,可明知是讽刺,她也只能点头称是,想法将话题从女儿身上移开,
“不知公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总算是等到聊正事了,孟若吟竖耳细听,得知解凌瑶此番到奕北一是为了和亲,二是为了交流学术。
第一则倒也罢了,不见得能成,听听便过,至于这第二则,不知青璇口中的学术是不是指的武艺。
倘若是的话,她觉着方才的交流已经足够了。
皇帝得知她的来意,询问她所说的和亲是青璇何人。
此刻正好一曲舞罢,解凌瑶望着退场的舞姬笑道,
“国主放心,上次不过说笑,我那弟弟怎么配的上奕北唯一的公主。”
她说着环顾一圈,诧异地说道,“对了,怎不曾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