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大妈。
眼睛通红,脸挂着未散的泪痕,显然哭过。
她目光锁住秦淮茹,眼里溢出来化作实质的愤怒。
这该死的女人!
她怎么敢?
平日和蔼的面孔换下,此刻的一大妈展现出的气势一点不比秦淮茹弱,甚至强出不少。
不过,没等一大妈发作,何雨宏有所回应。
“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明白。”
他不解地看着秦淮茹,表情、语气似乎是听了个天方夜谭。
诶?
所有人心里齐齐发出一个问号。
视线聚焦在何雨宏脸,仔细分辨,发现他表情不似作伪。
一大妈怀疑地看向自家老头子。
怎么回事?
不是说雨宏记起来了吗?
阎解成也有些懵圈。
阎埠贵却眯起眼,心下盘算起来。
秦淮茹愣住。
“不是说……”
她诧异了半句,随即愤恨地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你算计我?!”
如果何雨宏没说谎,那么只有这一种解释:阎解成算计她,或者说阎解成背后的人算计她。
是谁?
还是说,何雨宏也在撒谎?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她脑子里千思百绪,乱成一团麻!
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
同时,心思太多。
阎解成呆呆地看向阎埠贵。
“不是,我没……”
这货确实傻,这会儿还想着解释。
阎埠贵起身,立刻瞪过去。
“闭嘴!蠢货!”
将儿子呵斥住,他眯着眼往秦淮茹看去。
“行啊,秦淮茹,算计挺深,平日倒真没瞧出来,你想拉着院里人一起?”
同样精于算计的阎埠贵很快想出秦淮茹话里的门门道道。
她为什么要把话说那么明白?
她直接说‘何雨宏要报复她丈夫做的事’,不行吗?
说得那么清楚,无非是拉着院里的一些人和她一起,勾出那些人的警惕心,给何雨宏拉仇恨,转移注意力。
最重要的,这锅事后她完全可以甩给阎解成,那个嘴碎嘴快的蠢蛋!
简单的话,不简单的算计!
阎埠贵这么一解释,之前并不知道何雨宏是否恢复记忆的人顿时变了眼神。
当了!
‘恍然大悟’的他们,再次齐齐看向秦淮茹,那眼神,恨不得把这寡妇撕碎!
秦淮茹慌了。
“不是,我没有……”
“住嘴!”
“别辩解!”
“之前还想着棒梗为什么变这样,现在看看,总是事出有因,跟什么人,学什么艺!”
那么些人怎么可能再给她辩解的机会?
让她再说更多,将何雨宏的记忆‘唤醒’?
一群人的恶言恶语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集体生活有个不好的点,自己的生活几乎都是暴露在别人眼皮下,只要别人有心,什么时候鼓掌,都能被记录得明明白白。
当脸皮撕破,这些人自然不留情面,往日里那些个腌脏的事儿,有一件是一件!
“好了!”
易中海中气十足的一声高喝,喊住众人,没让那些话愈演愈烈。
他锐利刚硬的目光扫过全院。
声音骤然停下,众人讪讪地闭嘴。
“今天开大会是为了处理棒梗盗窃的事,不相干的事,不要再提!”
他严厉道,将偏航的话题重新拉回正轨。
再一次扫过全场,没人敢与他对视。
易中海目光掠过何雨宏,落到秦淮茹脸。
“秦淮茹,你说说吧,你怎么想?是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让棒梗说清楚来龙去脉,给何雨柱、何雨宏道个歉,还是把棒梗送去派出所?”
他沉声问道。
众人的视线再次聚焦秦淮茹和何雨宏。
阎埠贵淡淡地哼了声,坐下,斜睨着秦淮茹。
简直狼心狗肺!
那晚5斤棒子面算是真特么地喂狗了!
他内心吐槽,一点没考虑狗的感受。
刚遭受一场现实即时的渔轮风暴,秦淮茹的身躯有些许晃动。
易中海的话,她来不及第一时间消化,理解个大概,看向何雨宏。
何雨宏面色如常,眼中既无喜,也无忧,淡淡地与她对视。
极致的平静和冷漠让秦淮茹生出一种怀疑:这还是何雨宏吗?
疑惑过后,她脑子飞快计算。
良久。
“只要何雨柱、何雨宏愿意,我们都可以。”
她还在玩这一套。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软刀子戳不死人,却恶心死人!
易中海的目光和众人的目光随即投向何雨宏,没等易中海发问,何雨宏轻笑了声,笑声没有情感。
“秦姐说得真好!”
“秦姐来咱院也好些年了吧?平日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在邻里街坊的情分……”
他停顿了下,众人都以为没趣,秦淮茹心里生出一丢丢希望的时候,他语调一变,如寒风凛冽。
“我成全你,让你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