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萌脑壳疼得厉害。
“这胖鹅不是成心气我的吧……”她回过身,望向胖鹅,“报复老娘昨晚在梦里把她炖了的仇!”
看着烧菜像练绝世武功的胖鹅,聂萌摇摇头。
“这呆头鹅,怎么也不像能窥知梦境……”
身体重新转向桌面。
这盘名字特长的炒鱿鱼,本来就够闹心。一个个排得特整齐,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正对着聂萌,“又不是老娘下的狠手,瞪我也没有用。”
实在是看的心慌慌。
“多看一眼,别等老板娘开口,老娘都想先炒了我自己。”
眼不见为净!
她将盘子往小鬼面前一推,“我鱿鱼过敏,这盘都归你了!”
“萌儿姐姐不能吃鱿鱼呀?”
胖鹅的炒鱿鱼,是他最爱吃的,用的是岩浆深处的比利比鱿鱼,自带烟熏味,口感很正宗!青灯小鬼十分可惜,他的萌儿姐姐没有机会吃一下这地府的特色菜。
他一口一个小鱿鱼,连吃了18只,直接清盘。
基于聂萌今日的战斗力下降,二人吃的很有效率,很快就吃好了。
“鹅婶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吃的我超级饱~”
谢过胖鹅,青灯带着聂萌回去。
骷髅灯的火苗似乎也饱餐一顿,火苗燃得又高又旺。转过两个长廊之后,情况突变……红橙色的火苗突然变成了幽青色。
“怎么了?”
“萌儿姐姐,我……肚子有点疼,要不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提灯小鬼捂着腹部,背微微驼,面色一会儿铁青一阵煞白,额头的汗珠不停往外冒,颗颗如黄豆般大。他两条腿紧紧并拢,努力憋着,在原地难受的直踏小碎步。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不等聂萌回答,提灯小鬼倏忽一下闪过身影。
长廊的尽头幽幽的一盏鬼火,也随他脚步声的消逝,而不见踪迹。
寒鸦掠过树梢,惊起一声啼鸣。
两片披着寒霜的叶片,随风卷落地,流连在聂萌的鞋边。
偌大的庭院又静悄悄……
和提灯小鬼一起走走说说时,不觉得冷清。现在独自站在孤寂的月影里,聂萌不知怎么地,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落落。
她徘徊在走廊,有节奏的踏着步子。
“哒哒哒——”
弄出的声响,给了她慰藉。
偶有清风拂过,吹散云层,夜幕布满星辰,美的迷人眼。
聂萌感觉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青灯回来,心里隐隐有些发毛。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回来?”
阎王府的路九曲十八弯,很多地方又极其相似。聂萌本来就是个路盲,进这府邸,就如同闯迷宫。
小鬼未回来前,她不敢乱走,生怕走迷路。
可她又着实担心青灯,“这么久没回来,别出事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小鬼。
“光等下去,不是办法。万一真出事了……”聂萌脑补着各种血腥惨案,终是咬咬牙,决定主动去找提灯小鬼。沿着他刚才的方向寻去。
有小鬼带路时,体会不深,光觉得阎王府大。现在留聂萌单独一只走,才深刻知晓这府邸只是大就好了……岔路还特别多。
“自己花花肠子多,就连房屋设计的也里三圈,外三圈的绕……”
聂萌左拐右拐,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在哪儿。
此刻,就是靠感觉的指引……
“青灯总说自己弱,能认清这王八蛋的府邸,简直是天大的本事!”
聂萌一边张望,一边找路。
分神之际,一个没注意,撞上了什么东西。
“哎呀……”她下盘不稳,身体往后一仰。以她的姿势摔倒,不出意外,后脑勺铁定要撞地上,心里祈祷:“千万别得脑震荡!”
上苍似乎有灵。
她只感到柳腰一软,有什么托住了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拼死抓住“救命稻草!”
等到重新获得平衡,她悻悻然拍着胸脯。
“吓死宝宝了!”
抬头一看,撞到自己的不是个东西,是阎洛玖。
“妈蛋!老娘走哪都要碰见这王八蛋!”她心里晦气。
发觉阎洛玖还环着自己的细腰,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喂!抱够了没有,还不快放我下来!小心我喊非礼……”
要不是寄人篱下,欠这位地府大佬三分薄面,以聂萌的个性,早喊了出来。
不仅要喊,还要喊得鬼尽皆知。
见阎洛玖迟迟未动,她提高嗓门,“少装聋作哑,我真的会喊啊!”
他淡定无恙,神色从容,未因聂萌的威胁而慌乱。眼帘半眯,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萌儿不放开我的衣襟,我如何放手才是?”
聂萌听他一语,眼神落到阎洛玖的胸前。果然她的一只手,紧紧揪着他黑色的衣襟。许是用力过头,前襟被她扯的变了形,露出肌肤白晃晃一片光洁。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寸寸无瑕,白皙若水莲。
“一个男鬼,长这么白干嘛!”
吐槽归吐槽,聂萌目光贪婪地盯着,嗓子灼的冒烟。
“萌儿看够了没?”
他此话一出,聂萌瞬间红的连耳根都发烫。
眼神立马挪向他处。
“说得老娘好像很想吃他豆腐一样。哼!”她在心里暗暗怼道。
边想边松开衣襟,手指笨拙的往回抽。微凉的指尖偏生不争气,都被当成女色鬼了,居然在这当头,有勇气擦过他滑溜溜的肌肤。
“比豆腐还嫩……”
聂萌有种触电的错觉。
瞬间清醒过来,以免阎洛玖又栽赃嫁祸,给她扣上乱七八糟的帽子,抢先道:“知道自己瘦,还不把衣服穿的紧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