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藏经阁突走水 李锦秋跌落崖(1 / 1)阿查很想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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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伞离地足有一丈余,要将人穿于伞上需是何等的手法,瘦弱的寺僧与女子孩童定是做不到的,应当是武功高强之人将其背负而上。”魏瑜盯着眼前的天王像惊叹。

锦秋抬头看着天王像上所滴落的雪水说道:“也可能是将人骗上殿顶从屋顶丢下。”

魏瑜闻言也抬头看着屋顶,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表示如此凶手必留下过多痕迹而且又是如何将住持精准丢在伞上使其因此而死。

锦秋始终觉得屋顶应有线索随即出殿上屋顶。

魏瑜来到殿外看见了踏足殿顶的锦秋说道:“若真是从殿顶丢下必定翻起多处瓦片。”

出乎意料,房顶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不曾有被掀开瓦片留下的清理痕迹。

锦秋摇摇头跳下了殿顶,示意先去在看看尸体。

尸体是最容易留下证据的,只可惜在场的四位都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只有谢攸然略懂一二。依照谢攸然的判断与慧能推测时间不差,死因也是如所见的最残忍的穿刺。

若是要更多细微的调查便是没有了,不过据宁斗杭所言,出了观音殿寻至藏经阁便看见了呆立的杜自政,那时便与住持两人分开,住持向着藏经阁而去自己则是带杜自政回到落樱园。

这番证言也是得了杜自政那方证实,虽然有串供嫌疑不过目前没有证据能指认他必定是凶手,再者宁斗杭看着与四海镖局并无瓜葛又为何替他平冤,自然是先找证据为先。

锦秋随即对魏瑜说道:“不如魏兄再去寻一趟谢攸然一同再验尸身可有疑点,我在此处再调查一番后与你们汇合。”

现场凌乱众多僧人破坏过现场的完整性,现场的证据已经不足以告诉他们真相,但锦秋不死心一处也不想放过所以还想调查,又不想耽误进展所以让魏瑜先去验尸。

两人分开后,锦秋又再次在大殿内找寻着蛛丝马迹,天王像上飞溅的血迹极高,应是高处坠落所溅起,殿顶无异常那便是在殿内借助工具将其吊起在丢下。

有了第一步的假设锦秋便在殿内寻找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殿内寻了一圈后终于在一处柱子上找到了一条新的磨痕,跳上横梁再寻至第二处磨痕的锦秋有些兴奋。

“磨痕很新应是最近造成的,若是我拿绳索试验一二便……”锦秋在脑中构架了场景重现,只需要试验一下便知是否能从此处将人准确无误丢下。

有了想法的锦秋随即准备去寻众人说出所想,刚行至廊下便被霍衾叫住。

原来他们去寻青面人却发现他房内早已无了人的踪影只剩下了一些捕猎的工具。

“段施主已在寺内住了一月余,他是山脚附近的猎户,一月前他在后山捕猎受了伤从山坡跌落,被去后山采药的慧悟给救回便一直在寺内养伤,这个年还是与我们一道过的。”

寺僧的话让锦秋起疑,此人极有可能是段赤云,而且所谓受伤应该也是有所谋划,他是个高手就算是受伤也不至于要养伤一月余,他虽人不在房内应该还有些线索,锦秋决定去房内再看看,让霍大哥替自己带话自己晚些回去。

来到段赤云的房内,锦秋便仔细寻找一番却是什么线索也没,正当锦秋气恼之际却发现自己刚坐下的凳子有些倾斜。

起身去看地砖,才发现地砖有些不平,锦秋双手贴在地砖缝隙四处摸搜,发现地砖可以翻起。

地砖翻开后,一封信纸与一个玉佩静静躺在其中,锦秋展开信纸阅读。

“青面猛虎,欺师灭祖。后山梅林,恩仇相还。”落款依然是林玉海。

锦秋有些讶异,本以为最应该报仇的应就是这位段赤云了,可信纸所言则是他欺师灭祖,要他恩仇相还。

锦秋将信纸藏在怀内,又拾起地上的玉佩。锦秋认出了玉佩的图案正是四海镖局的徽记,与杜平手腕的也是相似。

看来这件事直指当年万狮岭惨案的真相,一切缘由真相自己去了后山应该也能知道一二。

随即锦秋将玉佩一道塞进怀里将地砖归位,向着后山而去。

踏足后山的红梅林锦秋才知道这里为何红梅出名,这满山的红梅果然不凡。

“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眼前的风雪与红梅伴着斜晖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傲雪凌霜的红梅让沉闷的探案之情有了些舒展,忍不住叹息一声,如此好的美景自己却被困在血影重重的寺院内不得欣赏。

一个背影出现在重重梅影后的崖边亭,听见了叹息那人转过头来,锦秋也飞快穿过梅林去看亭中人,未曾想到那人既不是陌生的林玉海也不是青面虎段赤云而是王老爷。

王老爷见到来人也是吃了一惊,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是你写信约我来此?”

锦秋脑海中翻涌着线索,想将王老爷与十年前的贡珠案相连,却找不到任何一环能将其扣上。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当年的事。难道说是你帮段赤云那个莽夫设计杀了空性!”王老爷指着锦秋,有些害怕的退出了崖边亭向着悬崖一侧靠去。

“王老爷,我以为你经商有道头脑也当聪明,怎么会蠢到将我与杀人凶手混为一谈,我何时能与他共谋,我上山还是您邀约的。”

王老爷一番思考清醒过来,是啊,以李锦秋的身份为何要如此做。

颓然的王老爷一甩衣袖跪坐在崖边,锦秋拿出信纸走到王老爷面前说道:“王老爷,是否能将信借我一看,我只不过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只为真相。”

王老爷抬头看着锦秋将信交出,顺带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当年,四海镖局所扮的商队曾在进万狮岭前宿与他家经营的客栈。当年王家太老爷为了测试自己三位儿子谁更适合家主之位继承家业便让他们各自去了名下的客栈,当时的王老爷便被派去了边城的客栈,遇见了当时的林玉海。

林玉海一行离去后不过半月,王老爷便在一日夜里被人脖子架刀。那人威胁利诱王老爷帮他夺得家主之位,王老爷所需要做的就是隐瞒下一个人曾随行商队。

“若是我当年不贪图家主之位,我王家也不至于落入今日这般田地。我比不上几位兄长,这些年王家家业一跌千丈。不是如此我也不用上京,用女儿换我王家东山再起,也不会遭人威胁性命不保。”王老爷捶胸顿足的哭喊道。

锦秋捏紧了手中的两封信,思索着除了段赤云还有谁能知道当年的真相,四海镖局难不成还有人苟活下来。

锦秋拿出玉佩让王老爷辨认,王老爷在仔细辨认玉佩后站起来抓着锦秋的胳膊不肯松开,脸上血色全无栗栗危惧的样子。

“这是,这是林玉海一家的玉佩。”

王老爷诚惶诚恐的样子,手上的力气倒是一分未减,锦秋差点被起拽倒。

另一侧的寺院内,寺院内已掌满灯火。

魏瑜替谢攸然掌灯,谢攸然则是依然埋头对着尸体。两人已经对着尸体不止两个时辰了,可还是一处大问题都没有查出。

阿宝提着灯笼而来行礼说道:“两位大人不如先去吃饭,吃完后与少爷元大人再查案。”

谢攸然听到阿宝的话依然没有起身而是依然盯着尸体一处细节也不想放过,嘴里还是问道:“你家少爷查的怎么样了?”

阿宝有些苦恼自己已经一下午没见着少爷了,知道少爷不服输谢少爷也不服输,若是说少爷可能找到线索查案查的没影了,谢少爷定是更加不会去吃饭了,只能回答没有才能保证谢少爷不会意气用事,一门心思扑在尸体上不去吃饭。

谢攸然听见如此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案子确实棘手。攸然拍拍魏瑜的肩膀道了句辛苦一同向着斋饭而去。

钟声又鸣。

谢攸然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原本沁人心脾的钟声,现在倒是像催命的丧钟,听见便有不好的预感。

浓浓的黑烟争先恐后向上涌动,火舌舔舐着藏经阁,熊熊大火着魔一般,随风四处乱窜,无事雨雪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藏经阁的一切。

“走水了,走水了!”

还未踏进斋堂的谢攸然等人看见寺僧都提着水桶一桶一桶的支援藏经阁,谢攸然与魏瑜见状也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藏经阁前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挤在这里。

元逸尘脱去了大氅左右手各提着水桶在帮忙灭火,王家一行见谢攸然便迎了上去,周庭则是拉着宁斗杭不让他上前,宁斗杭的眼里全是焦急,嘴里也不停大喊着快灭火。不远处的霍家夫妇,左夫人带着孩子在廊下,霍衾则是安抚完妻女也一同灭火。

谢攸然刚踏进藏经阁范围便听到了阿福的声音,转头去看便看见阿福拽着慧能衣领不肯松手。

阿宝上前拽开两人问道:“阿福你这是做什么,不要捣乱。”

“他说少爷可能在里头,少爷曾问过今日住持去过哪里,我与碧云寺内找遍了也没见到少爷,等我寻到这儿时藏经阁已经着火了,少爷说不定会在里头!”

阿福与慧能被分开一下失了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捶地边说出了所想。

阿宝想上前,被一旁的王二一把推开。围上前的王府一行也开口诉说自家老爷自从再查证词后去如厕后打发了王二先回便也失去了踪迹。

阿宝扶起阿福安慰道:“少爷聪慧,怎么会被困于火场若真有人在里头,不会呼喊吗。”

阿宝的话音刚落,一个火人从藏经阁的窗口直直坠落下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等那人坠地后一切的呼喊都归于平静。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为那人灭火,那人只是躺在地上抽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福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爬到那人身边仔仔细细的看后问道:“杜掌柜,我家少爷呢!”

宁斗杭拨开了众人来到人群内,推开跪在一旁的阿福扯着杜自政胸前的衣服左右摸索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在哪。

等元逸尘的手摸上杜自政的脖颈,杜自政已经咽了气。一旁的宁斗杭摸了一圈没有找到东西,回头对着呆立的寺僧怒吼道:“还看什么,赶紧灭火啊!”

谢攸然对宁斗杭的行为觉得奇怪,周庭乔俐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过杜掌柜的胸前,直到宁斗杭摸了一圈两人才又盯着藏经阁不放,藏经阁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李锦秋又去了哪里。

后山的锦秋见着斜晖慢慢要消失,伸手抓住王老爷的肩膀说道:“天色已暗,我们先回去罢。”

低头喃喃自责了许久的王老爷没有动,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

锦秋将状只得说道:“懒得理你,你不走我可走了,到时候怨鬼索命来了没人救得了你。”

听闻怨鬼索命王老爷抬起了头只是眼珠浑浊眼底无色,等锦秋反应过时已经来不及对方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掐住脖子恶狠狠地说:“林玉海,你可不要怪我!”

锦秋只觉得呼吸困难,抬手去打人的手也使不上力气,齿缝里子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诉说着自己并不是林玉海。

王老爷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模样,手底力道越来越大。锦秋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一掌打到王老爷胸前,才将其打翻在地。

锦秋站起身来咳嗽不止,拍着胸前顺气说道:“姓王的你发什么疯,吃错药了啊,我怎么可能是林玉海。”

王老爷倒地后很快又站了起来指着锦秋手里的玉佩说道:“不是林玉海,也是他的家人,你们一家人冤有头债有主,要杀便杀他们,为何要找我。”

家人?

林玉海的家人不就是他的夫人以及……

锦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过来的林玉海一推,脚底的雪塌陷下滑身子一扬向后倒去。

失重的下坠感让锦秋脑海一片空白,看着狠狠抓着自己的王老爷,风呼呼从耳边刮过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能辨认他的嘴型。

一起死吧。

嘭一声,锦秋狠狠地砸在了崖下的巨石上,四肢百骸的痛觉蔓延开,锦秋的嘴想张开却只有血从口中不断涌出,疼痛感不停地压迫着全身,锦秋只觉得头疼欲裂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与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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